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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的窗里也能开出几朵花来


见兄弟清宝,已是端午前的事。距上次相见,已轮回一个多年头。其时在渭河北岸,麦田拔节孕穗,五月该有的葳蕤样。我和几位农人朋友,望其项背,听他说小麦,说如何生产出质优量大的农产。

乡党见乡党,两眼泪汪汪。农人见农人,心悦诚服妆。我们虽不是乡党,但同是农人的出身,让人倍亲,就像同胞兄弟。情同手足似的眼里互传光亮,走在夜路上相互照应,闻其气息预知千里。

他还是一如过去地在全国范围送技术服务,一如过去地在秦岭山中掘砧,一如过去地走在市场水果空白的前沿。当年那个花果山还在,只是梦想已被伟大的现实搁浅。在成长的路上,总会遇见几位助人成长的逆道朋友。这样逼出的人清醒,稳当,走的路更长。否则,他怎成为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安徽农业大学的座上客?

自助者天助,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些朴素如土的道理,一如既往地取悦导航眷顾每一位自助者和穷人家的孩子。只是在东西南北四方奔走的当儿,做孩子的们还得思考父亲的老去,少人帮忙眼望无助心里着急的麦田。这样的境遇对心存天下的人来说,实在是尊其有道羊肠难走的爬山。

生活是口难以见底的深井,平静时如家,着魔时似海。掉入的鱼,水漫金山似的家,徒四壁,鳍设撑游,其他多余。鳃起搏器似的助吸,开关是担心者的邻居。天鸟时常头顶飞过,海鱼时常观此哭泣,吊丧似的哭号:我的天哪!


当年的花果山雏形还在,里面的果子还是当年的不药而生而长,果树旁的莲花座上依然飘着当年的佛乐,摘果子的人们还有当年的受众,也有后来跻身其中的云客。当年落脚的窑洞里,依然落着愿意落脚人的脚,以及供落脚人走路生活的旧书,农夫山泉,茶具,茶,远处跑来的果样、人参。

庭院里当年的笑声人语,已随坍塌的墙体房屋落脚在时间无涯的荒野里。但蒿草薇花(蜀葵)年年光顾,草里有道,花总随麦熟端午开,然后把一丈高的身子投影在破败的窗里。文人爱兰,官家爱牡丹,薇花独爱农家,普通着它的普通,到了生发的时节,绝不客气,破开怒放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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