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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来 如山倒

  80后作家祁又一曾是第二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和老舍文学奖提名奖得主,历时7年打磨的《探宝记》是继《我的微》、《失踪女》之后他的青春三部曲写作计划的收官之作。小说写的是寻宝故事,但实际上却是一部事关青春、自由、如何活得有尊严的“爱情公路片”。

  《探宝记》涉及摇滚乐坛、影视圈和收藏界的多个隐秘事件。音乐制作人张亚东高度评价祁又一的文字真实生动,“从字里行间可以感受到大大咧咧的那抹温情。我在里面看到了朋友年轻时的影子,人不是那些人,但那个范儿在。无论时代怎么变,有些东西还是存在的,也是感人的。”

  一

  我的青春期究竟是什么时候过去的?真的是因为前媳妇离我而去吗?当然它会是个缓慢的、不易被察觉的过程,病来如山倒,病去若抽丝,把这话里的“病”字换成青春期大概也合适。

  自从那场大雨中的争吵像倾覆小船的最后一根稻草那样倾覆了我们的关系之后,我一夜之间发现青春已逝,最坏的可能性终于变成最坏的结果。而更令人沮丧的是,在“变坏”这个意义上没有最坏只有更坏。我之前是个乐观的青年,那年秋天许多莫名其妙的压力加诸于身上,焦虑感让我透不过气来,到她离我而去,青春年少的本人终于体会到生活的滋味其实是苦的。同时,我还认识到之前所尝到的愉快和甜蜜其实都是运气而非理所应当,由此我变得悲观了。每每夜深人静之时,对着明月哀嚎,走在大街上,四处寻找她的身影。

  “好吧,是不是因为小勇?”

  “你真可笑,我告诉你,我和这个人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那到底因为什么?”

  “你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失败者,一个真正的失败者,以前你不是这样的,我看着你一步一步变成今天的样子,难道你没发现你的朋友特别少吗?!”

  “可我对你不是这样啊,我给了你所有我能给的一切……”

  “你对我的帮助我十万分感谢,但你能不能别总拿这个当什么筹码。”

  “我求你个事儿吧,你现在就把你想跟我说的话——想抱怨的、想骂我的随便什么,写封信给我,至少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让我明白我该怎么做。”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你自己去瞎琢磨吧。”

  二

  我自幼对生活没什么概念,以至于自己就像玻璃缸里的小鱼忽然面对大海。18岁那年生活忽然向我开放,准许我以一个成年人的资格参与其中,这么多年以来我该缺乏的能力照样缺乏,生活的坐标系只有自己慢慢摸索慢慢建立。其间会经历很多波折,成长得快,同时心中满怀怨恨、感激和对自由的向往。我不太知道别人的境遇如何,我只知道,我面对这个世界时体会到了愉快和欣喜,也品尝过失落和不安。而且,无论生活给我们什么我们都只能坦然接受。

  我写这篇小说并不是为了使你难堪,我只是要你知道,当你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就去爱,去学习。对这个世界我们知道的并不会比我们以为的多,但能够确定的是,爱和理智不会背叛我们当中的每一个人,确实不会。

  摘自 祁又一 著

  《探宝记》 北京燕山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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