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周末,我们决定窝在家里看一部影片。我兴致勃勃地挑了部轻松的《八星报喜》,DVD封面上有我喜欢的甄子丹,还云集了一大堆帅哥靓女,看着必定十分养眼。然而我的选择被老公断然否决,我下里巴人的庸俗品位也遭到他的鄙视。在他诚恳的建议下,我惭愧地接受了阳春白雪的音乐剧电影《悲惨世界》。
片子确实很不错,几位商业片明星主角居然唱功不俗,我惊喜不已。
可是芳汀还没死,老公就睡着了,呼噜声绵延不绝。我深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落寞,伸手掰开他的眼睛。老公很快清醒过来,虽然嘟囔着音乐实在太催眠,倒也十分配合地允诺陪我看到结束,再困也不会闭上眼睛。
冉·阿让在芳汀的低吟浅唱中缓缓合上双眼,即将神魂出窍。我柔肠百转,泪眼婆娑。就在这时,一阵尖啸生生把我拽回现实,我不胜懊恼,一个鲤鱼打挺翻转身来,正欲批判老公食言而肥,却发现他竟然睁着双眼,呼噜声正从半张着的嘴巴里吐出来。瞧着这一幕,我真是哭笑不得,却也暗暗称奇,好吧,既然他有张飞睡卧露睛的本事,我也无话可说,就由他去罢。
影片接近尾声,生前饱受压迫的巴黎人民在光明的天堂里迎接冉·阿让的到来,劳苦大众挣脱了束缚,群情激昂,此起彼伏地引吭高歌,气氛推向高潮……睡梦中的老公显然感应到了某种共鸣,如同得到了特赦一般,气吞山河地放肆轰鸣起来,煞是畅快。一时间,口腔的呜咽声、鼻腔的啸叫声与高亢的音乐声交相呼应,构成了一段古怪的片尾协奏曲。好端端的一部作品就在这样的氛围中收场了。唉,家有鼾夫,为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