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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手胡斯托·桑托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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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女约瑟琳花27年时间，终协助警方将杀害父亲的凶手捉拿归案 |
□李静涛
27年的时间能够改变什么？是否可以让仇恨慢慢消退，让人忘记当初的誓言，让往事不再涌上心头？约瑟琳·马丁内兹的答案是“不！”
27年前，她还是个9岁的小女孩，父亲在和街头小混混的争执中被杀。从那一刻起，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就成了约瑟琳的夙愿。追凶的过程曲折又漫长，但是约瑟琳始终没有放弃。就在前不久，她通过网络找到了犯人，并协助警方将其捉拿归案。这在美国被传为美谈，民众称她上演了一场现实版“公主复仇记”。
A
枪声击碎美好的梦想
胡塞·马丁内兹和妻子伊达莉亚原本在多米尼加过着清贫的生活。1977年，他们可爱的女儿约瑟琳降生了。为了让女儿不再受穷，胡塞一家离开了故乡，来到美国，在纽约的布朗克斯开了家餐馆。布朗克斯是纽约的贫民区，居民主要是黑人和拉丁美洲移民，是全美出了名的犯罪高发区。但胡塞没想这么多，他坚信，只要努力就一定能在美国站稳脚跟，让妻子和孩子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1986年11月22日是约瑟琳终生难忘的一天。这天上午，胡塞和伊达莉亚正在餐馆里忙活，3个年轻人闯了进来，不仅骚扰顾客，还调戏了女服务员。在布朗克斯，小混混跑到店里闹事是家常便饭。为了打发走这些家伙，伊达莉亚走上前去和他们理论。可是，老板娘的出现却让情况变得更糟，他们不仅毫无收敛，反而对伊达莉亚恶语相加、动手动脚。
看到妻子受到侮辱，胡塞再也忍不住了，他和伙计们把这帮小混混赶出了餐馆。可这几个家伙并未就此罢休，几次试图冲进餐馆，并与守在门口的胡塞和店伙计扭打起来。混战中，一个名叫胡斯托·桑托斯的年轻人突然掏出了一把枪，对着胡塞他们胡乱打了两三枪。枪声过后，先是一片死寂，继而传出了刺耳的尖叫声——胡塞中枪了！
伊达莉亚愣了几秒钟，然后发疯似的跑向倒在血泊中的胡塞，赶紧叫了一辆出租车将丈夫送去医院。一路上，她不断祈祷丈夫可以平安无事。可是，奇迹并没有出现，由于子弹射穿了心脏和肺部，胡塞没挺多久，就死了。
枪杀案发生后，桑托斯的通缉令贴满了布朗克斯的大街小巷。16岁的桑托斯也来自多米尼加，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他离开美国，回到了多米尼加。在这里他给自己伪造了一张身份证，装成波多黎各人继续在当地生活。两年后，桑托斯因涉嫌谋杀胡塞和伪造证件被多米尼加警方逮捕。但一年后，他就出狱了。原来，因为美国和多米尼加没有签订双方引渡协议，在案发后美国警方曾和多米尼加警方沟通过，但双方并未达成统一意见，这桩案子就此被搁置。就这样，在确凿的证据面前，桑托斯却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出狱后，桑托斯又悄悄潜回了美国。
B
挥之不去的梦魇
与凶手逍遥法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父亲遇害的阴影一直笼罩着约瑟琳一家。当时9岁的约瑟琳手中也有一张通缉令，“我记得当时通缉令上他的照片——他微笑的照片。”
对父亲的美好回忆与丧父的痛苦，让年幼的约瑟琳早早就品尝到苦涩的滋味。“每天早晨，我都会和父亲一起去取报纸，然后坐在他身边，用西班牙语念给他听，那是我最美好的回忆。父亲曾为我买了架钢琴，我一学会新的曲子，就要他奖励我零花钱。自从父亲被害后，我再也不练钢琴了。”这段遭遇，让约瑟琳很早萌生了当一名检察官的想法——她要让罪恶无处遁形。
高中毕业后，约瑟琳考进纽约大学，学习法律。长大成人的约瑟琳有着出众的容貌和甜美的嗓音，这吸引了许多演艺公司的注意，她开始利用课余时间兼职演出和唱歌。或许在镁光灯下，能让约瑟琳无暇去回味那些痛苦，于是，毕业后她放弃了自己儿时的梦想，成为了一名职业歌手和演员。每天，她都忙于自己的工作——为《侠盗猎车手》等网络游戏配音，还担任了电视剧《高地主妇》的主角。
时间一年年过去了，痛苦和忙碌让约瑟琳变得有些麻木，但她比谁都清楚，自己这是在逃避。“每到父亲的忌日，我就会非常难过。我想让这件事过去，但它总也过不去。”而凶手的逃脱，更增加了她的痛苦。
2006年父亲的忌日前后，约瑟琳读到一本名叫《训练自己，抵达成功》的书。按照书中所说，约瑟琳把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中所有的烦心事逐一写下，第一件就是一直没有找到杀害父亲的凶手。“我是那种一旦写下来就要面对它的人。在我把这件事写在清单里的那一刻，我意识到，我如果不尽最大能力做这件事，我简直无法活下去，即使没有人帮我，我也必须自己去做。”约瑟琳终于再也忍受不了内心的煎熬，决定哪怕付出一切，也要报杀父之仇。
C
只想让父亲
获得公正的对待
学过法律的约瑟琳知道，对于谋杀案件法律上并没有规定追诉时效。也就是说，尽管过去了20年，但只要警方能够抓捕到桑托斯，那他还是要受到法律严惩。于是，她去纽约警察局询问自己父亲当年被枪杀的案子，得到的回复让她失望不已——警方认为嫌犯早就不知所终，这件案子已经了结了。
从警局回来后，约瑟琳决定靠自己的力量将杀父仇人找出来，可是她手中的线索只有一个名字和当年通缉令上的那张照片。好在此时社交网络已经流行起来，约瑟琳决定从这里入手。她先是在聚友网和脸谱网上搜索了无数次“胡斯托·桑托斯”，但一无所获。此后她又到大大小小的网站上去注册并搜索那个令她厌恶的名字，可还是没有结果。
2008年，事情出现了转机。当看到有家叫“背景”的网站提供人物搜索服务时，约瑟琳像往常一样注册了账号，然后在搜索框里打进“胡斯托·桑托斯”这个名字。奇迹出现了，这个名字竟然出现在结果栏里。
约瑟琳备受鼓舞，通过这个新得到的线索，她又在很多付费搜索网站上继续寻找。线索断了又续，续了又断，她就像一名侦探，逐渐追踪到了桑托斯更详细的资料。至于这个杀人凶手怎么会让自己真实的个人信息出现在网上，约瑟琳是这样解释的：“他一定觉得当年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他侥幸地逃脱了惩罚，已经没事了。”
今年6月，约瑟琳终于找到了桑托斯的电话和住址——他就住在迈阿密。约瑟琳真想自己上门，将凶手绳之以法，但她按捺住了复仇的冲动，没有贸然前往，而是找到了纽约警察局悬案组的罗伯特·杜赫斯特探长。杜赫斯特利用约瑟琳提供的名字、地址、电话等信息，奔赴迈阿密最终逮捕了桑托斯。
今年43岁的桑托斯，用化名在迈阿密一家保洁公司做管理工作。他从未想到27年过去了，警察居然还会找上门来。这一次，面对指控，他对当年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在桑托斯落网后，纽约警察局局长雷蒙斯·凯利向约瑟琳表示歉意：“我们把这件案子搞砸了，我们本不该过早结案的。”约瑟琳感叹道：“我不是多有能耐，一下就能找到他，这确实花费了我多年的努力。我甚至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疯了。我只是想让父亲能和别人一样得到公正的对待，我终于做到了。”
完成多年的心愿后，约瑟琳在博客上写下了这样一段话：“不必提醒我生活有多么艰难，我要做的只有坚持不懈。”这位坚强的女性用自己的故事证明，只要坚持不懈，奇迹总会发生。
（《环球人物》杂志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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