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四大家
“十年朋友共燕龛,零落晨星别不堪。展卷梅花还忆旧,雪飞时节在江南。”这是齐白石题为《观凌直支画幅二首》中的一首,可见齐白石与凌文渊的深厚友谊。 历来常见当年陈师曾、徐悲鸿对齐白石揄扬有加的史实,现又有齐白石多赖凌文渊揄扬的说法——凌文渊“与齐白石私交甚笃,齐之享名,实多赖凌之揄扬”(先有凌氏后人凌会撰《凌文渊生平》中出现此说,后邑人姚迟撰《名画家凌文渊》中再现),虽有待事实考证,但他们之间没有功利的亲情般的交往却是放眼即见。 当年凌文渊与齐白石互赠作品、联袂作画乃寻常之事,比如齐白石的绘画收藏中,有凌文渊民国十年(1921)赠予的《荷花》;凌文渊的绘画收藏中,有齐白石赠予的花卉冬蔬4幅:“直支道兄先生法教。癸亥(1923年)买灯后一日,先生携二公子来寄萍堂看画,以此奉赠,弟璜。” 民国十四年(1925),凌文渊的父母70双寿,他在北京等地特请齐白石、曾熙等书画名家为父母撰联赋诗作画,带回家乡敬奉双亲。齐白石有《寿直之先生尊堂上》题山水画诗云:“笔端生气故乡风,柴火无寒布幕红。夺取天功作公寿,数重山色万株松。” 齐白石得知凌文渊去世噩耗,以《哭凌直支》诗云:“地方无鬼君何害,泉下新邻君又愁。倘若陈姚知识在,相逢应续旧风流。”诗中“陈姚”当指先已成为故人的陈师曾、姚茫父。 陈师曾和凌文渊当年亦为知交,今仅观陈师曾数种印谱,即可见陈师曾为凌文渊所刻十余方印章。凌文渊亦引陈师曾为知己。民国十二年(1923)10月在北京艺术界三百余人为陈师曾举行的追悼会上,凌文渊以其高屋建瓴的演说,精辟点明了陈师曾以科学态度补益绘画的创新思想:“师曾先生根本的立足点,固然在于性情上、品格上,令人望尘莫及,就是讲到他的文学,不独少承家学,对于旧的方面早已卓然成家,更因游学于海外,精通东西语言文字,尤能贯通新的方面,故其思想所及,岂但非一般所谓文人者所能领会,就是一般所谓学人者,亦恐较逊。就是专以画论,先生以为二十世纪研究画学者,非先知物体内容之生性与构造,就不足讲画学,先生所以专攻博物学。因为画的范围,不外属于矿物植物动物之三者,既然专攻博物学,则矿植动内容之生性及构造,无不了然于胸中,故能一举笔即驾前贤而上之。先生的画乃系创造的,而非属于因袭的,完全产生于先生的文学之中、思想之中。” 凌文渊在美术界有名的演讲,尚有《美术与人群的进化》、《国画在美术上的价值》等:“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可算无一不是恶现象——政治的社会,经济的社会,教育的社会,如拿我们所悬想的一种高尚纯洁的气象来绳他,就好像一张白纸上,泼满了墨汁,没有一线的清明之气”,“这种恶现象,就是人群退化的表证,一个民族有了这种的表证,就是国家根本的生存发生了极大危险了”,“办美术教育,就是要来改善这种恶现象……”然而也有人不屑,认为“梁启超想以小说去改造社会、凌文渊想以国画去感化土匪军阀、蔡元培想以美育去代宗教,都不无几分天真与迂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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