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诗浅吟》五
诗/潇湘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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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殚精竭虑于话语,说出的痛苦,随风而逝。
可是怎样的话语,怎样的畅谈,才能一扫阴霾?
我还是竦着叶子的树,还是孤独。
排忧的香烟、烈酒和诗篇
——我开始厌倦,并问出“有何意义?
它们没有回应。
于是仍是悱恻的的弦丝,单调的曲子,重复的哀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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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世界充满了遐思,而时间会哀冷。
黄昏宏远,高楼耸立,还有缀合的话语。
络绎有序的喧嚣向远点逝去。
五光十色有了灰色,额头有了灰色,而眼睛痛苦。
郁积胸腔的凝重和无处安放的手,
是不会漂流的。枕在黑暗里,就像飞鸟死于自身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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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倘若你拯救了自己,你就能够拯救所有人。
——很快你知道没人值得拯救。
我们都有蛇肠子,呲牙,喜欢毒液伤人。
事后又像纯洁的处子,沐于忏悔和宽解的荣光中。
——你受不了瑕疵和虚伪,也就失去自怨自艾的权利。
所以你衰老,所以世界永远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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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避人耳目的孤独,生吞活剥的屠宰场,有序下的混乱。
历史、未来和美德,尽归了王国。
你的选择是侍奉谁和不侍奉谁,你仍是小男孩。
你用你的侍奉认识世界而无所作为。
你开始渴望名声、观众和评委会,你用漂亮而忧郁的语言
作为对一个世界的阿谀的献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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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乌溜溜的眼睛,晶莹的眼睛,你的睫毛,玲珑可人的眼睛。
有火花的眼睛,玫瑰的美玉的眼睛,亮洁的眼睛。
又直又弯的眼睛,酒的眼睛,春光秋日的花瓣的眼睛。
梦幻的眼睛,驰骋的眼睛,忽闪的眼睛。
雾水的叶子的眼睛,马鬃颈项的细腻眼睛。只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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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没有各得其所,只有倦鸟远离了美的意志。
创造吧,哀啼在这个枝杈和那个枝杈,让幽暗也有生气。
你的心谷的等待极为漫长,你迎来的春晓和夏日也将更为盛大。
耕熟你的土地,会有跋涉而来的风和日丽。
有些人失去耐心,有些人只是怠慢和审视了你,因为难以摆脱的平凡
你以穷人的方式卷袖子,你以诸神的健谈言及悲剧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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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文字和语言仅是事实或谎言,而话语是有记忆的生命。
为之山有了顶点,波涛有了浪尖。
在那尖的耀眼处,你可以说痛苦、快乐,和一切的矛盾体。
它是碧空如洗下的城市、河流和树木,焕然一新。
你这静观的狗迎来了癫喜,迎来了曲调里最重要的上扬的部分
你对这盛大的正午嚎吠:这正午!这体健!这宏伟的乐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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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嗅她的发髻
犹如春雷
暗喻了你的金色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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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倘若一个素位需要一个词,这个词一定来源于一个语言。
一个命令。
我曾和一个人轻松、自由地交谈,后来失去了她,
失去了仅有的土地。
现实神话的代理人兜售一门现实语言,我们交谈,
因为我失去了爱情而漫不经心,因为失去了独立性而语焉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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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我以为我等待着“人子”,我才知我等待着自己。
——接受一个未知的身份。
没了名字。没了语言。在一个指名道姓的世界没了位置。
曾经有人说,没有作品,只有作家。
现在我说,没有语言,只有话语。
借着微光,借着曾经的误解,我们将开垦自己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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