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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对女性生孩子的欲望的讨论

弗洛伊德对女性生孩子的欲望的讨论


作者:Jean-Marie Delassus


在《小汉斯》的文本中,弗洛伊德曾讨论过小汉斯一个3岁或4岁的小男孩表达了对孩子的渴望,这被视为不可容忍或不合适的现象,至少是不可接受的。这是一种病态,当然需要对这种渴望进行调整,特指对孩子的渴望。对于女孩来说,她可以设想未来的母性,这是符合她的天性的。但是,即使是从本性的角度来看,如何解释这种渴望呢?弗洛伊德开始着手研究,虽然我们没有一份完整的文章来阐述弗洛伊德关于对孩子的渴望的理论[,但是我们可以找到不少于十篇文章,分布在1914年至1937年之间,试图回答这个问题。
这些连续的理论相互融合,并最终遭遇到"生物学的岩石",在这个岩石上它们似乎部分碎裂。但这不是一种方法论的结果吗?这种方法论执着于将对孩子的渴望与性行为联系起来,尤其是与女性的性决定相关的渴望?无论如何,结果是,对孩子的渴望似乎已经脱离了生育的范畴,但它将被某种方式召回并纳入性欲的范畴。
一、渴望孩子的自恋理论(1914)
在弗洛伊德将自恋引入精神分析领域之前,这个概念已经存在。根据Näcke(1899)的说法,自恋指的是"一个个体对待自己的身体方式类似于通常对待性对象的身体"。弗洛伊德认为这种自恋对应于"人类性发展中某种程度上的力比多分布" [2]。
在区分自我力比多和客体力比多后,弗洛伊德试图弄清楚“心理生活中的这种强制,迫使我们超越自恋的边界,将欲望投注在客体上,到底源自何处?”弗洛伊德分两步回答这个问题。对于自恋的女性,“他说,有一条路径通向完全的客体爱。在她们所生的孩子中,她们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呈现给她们,作为一个陌生的对象,她们现在可以从自恋出发,给予完全的客体爱[4]”。但解释也可以更为普遍。“如果我们考虑父母对待孩子的温柔态度,我们不得不承认这是他们自我力比多的复活和再现。[...]因此,存在一种强迫使他们将所有的完美都归于孩子[...]并且重新要求他们长时间放弃的特权[5]”。不管怎样,弗洛伊德总结说,“自恋系统中最棘手的问题,即自我不朽,现实世界击破了它,通过寻求庇护在孩子身上找到了一个安全的避风港。父母之爱,如此感人而又实质上如此幼稚,无非是他们自我力比多的复苏,尽管它经过转化成为客体之爱,但却明确地展现了其先前的本性。
在这里,我们有了一个对于对孩子的渴望的基本解释,尽管并未明确称之为“对孩子的渴望”。它会融入一种普遍的自恋框架,回归到原初的自恋状态:“自我的发展就是远离原初自恋,并产生强烈的渴望重新拥有这种自恋[...]重新成为像童年那样,并且在性倾向上也是如此,这就是人类追求的幸福之所在]”。然而,这种解释只是初步的,还有待深入探究。
二、对于要孩子欲望的性差异学说(1917)
几年后,弗洛伊德表示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在生殖器的主导之前,必须承认存在一个'前生殖器的组织',在其中,虐待狂和肛门的色情起着主导作用。”
回顾他在1914年的观察,即“首先是孩子使得自恋向'客体之爱'过渡”,弗洛伊德打破了这种直接的联系。他从“粪便、孩子和阴茎”的概念出发(这是他的表达),因为“这些元素在无意识中经常被当作彼此等同的,并且它们可以在不产生困扰的情况下相互替代”。他补充说,“在'孩子'和'阴茎'之间的关系是最容易看出来的。[...] 就像阴茎一样,孩子被称为'小东西' ”。
然而,女性拥有一个非常小的阴茎,并且在这个层面上会感到阉割。由于阶段性恋物对象的可互换性,她会羡慕一个更大的阴茎,而拥有一个孩子可以帮她实现这一愿望。因此,阉割情结就成为了对孩子的渴望的另一个起源:弗洛伊德谈到“我们将对孩子的这种渴望归类为'对阴茎的嫉妒',它与阉割情结有关”。总之,在自恋与客体之爱之间,还插入了一种自我贬值,而拥有孩子成为了治愈这种自我贬值的方法。弗洛伊德指出:“这些女性似乎意识到,大自然赋予女性一个孩子作为其他东西的替代,而她们不得不将其剥夺”。总之,弗洛伊德补充说:“对阴茎的渴望与对拥有孩子的渴望在根本上是相同的”。因此,自然自恋通过嫉妒(阴茎)这个回路,来先于并影响对孩子的渴望。
但这也建立在与阶段性肛门阶段相关的欲望投入上:“通过另一种途径,前生殖的色情元素在生殖器主导阶段变得可用。孩子确实被视为'Lumpf'排泄物(参见小汉斯的分析),作为通过肠道从身体中分离出来的东西;因此,涉及肠道内容的一定数量的色情投入可以扩展到通过肠道诞生的孩子”。
对于对孩子的渴望的问题似乎比自恋理论所暗示的要复杂,因为“在这种对孩子的渴望中,肛门的性欲动力和生殖器的动力(对阴茎的嫉妒)相交”。弗洛伊德得出结论:“孩子因此成为肛门色情的主要继承人,但在这方面,阴茎是它的前身,从这个意义上说,也是从其他方面说]”。
 在这个思考阶段,我们间接地然后明确地听到了小汉斯的声音(他在其中被提及,正如我们之前所见)。在新生儿降生时,男孩会对母亲感到沮丧:他似乎被阉割了,他原本是她的一部分。然后,他有三个弥补的方向。首先,他强烈投入到肛门排泄过程中,因为在幼儿阶段,它与生育孩子的理论有着类似之处;其次,他对于没有像父亲(或者他认为是母亲)那样的大“尿尿的玩意儿”感到痛苦,而他在大动物如马等身上看到了这样的特征;最重要的是,他也想拥有孩子。因此,弗洛伊德似乎利用了小汉斯经历所带来的临床教训,但将其转移到了女孩身上。我们是否可以无理地进行这种延伸?阉割是否与拥有一个太小的阴茎有关,或者是否更应该考虑它涉及到必须躲避无法满足的拥有孩子的幻想?一篇后来的文章似乎表明这个问题得到了探讨。
三、儿童的性生活及其衰落(1920)
《超越快乐原则》第三章带来了一些新元素。弗洛伊德对创伤事件的重复冲动进行了探讨,并询问它与"快乐原则"之间的关系。
他随后对儿童早期性生活的蓬勃发展进行了严厉批评,称其为"注定走向衰落",因为其中的欲望与现实不相容,而且孩子还没有达到足够的发展阶段。这种性生活在最痛苦的情况下结束,伴随着深刻的痛苦感。弗洛伊德提到了这方面的例子,如爱的丧失、自尊心的失败、无法实现令人满意的性关系,以及与异性发展亲密关系但最终失望。他还补充说,对于这个阶段的孩子来说,"他自己的真诚尝试,带着真正悲剧性的严肃,去创造一个孩子,以一种令人羞耻的方式失败了"。因此,对于刚刚经历了早期性生活蓬勃发展的孩子来说,只剩下"轻视的深度成了他的命运"。
从此之后,虽然弗洛伊德没有明确指出,但此前关于对孩子的渴望的理论似乎变得无效了。它们适用于幼儿期,但只是想象或幻想。与现实结合的"重复冲动"似乎比被抛弃的"快乐原则"更原始、更基本、更本能化,它终结了这种渴望的形式。因此,我们需要重新从另一个角度重新审视已有的数据,并涉及到对孩子的渴望。

四、婴儿的生殖器组织"(1923 年)
在一篇短文[17]中,弗洛伊德强调了标志着婴儿性生活结束的失望所产生的两个主要的共同后果:它们将标志着婴幼儿生殖器组织的主要特征,并将其与成人的最终生殖器组织区分开来。
首先,"对于两性来说,只有一个生殖器官,即男性生殖器在官起作用。因此,不是生殖器至上,而是阳具至上[18]"。请注意,弗洛伊德在这里谈论的不再是阴茎,而是它的代表--"阳具",一个名副其实的先前幻象阐述的集中体现。此外,他还补充说,"不幸的是",他只能描述男童的这种状态:"我们对小女孩的相应过程缺乏了解"。
这种情况的后果是:弗洛伊德只能考虑男孩的视角,并且只能依靠男孩的解剖学观察;我们回到了阴茎。这个男孩观察到女孩后,认为阴茎“确实存在过,然后被取走了”。因此,“阴茎的缺失被理解为阉割的结果,而孩子现在必须面对与阉割的关系。” 这意味着男孩的关注点不会是拥有孩子,而是如何保护自己免受阉割的危险。这也许是为什么弗洛伊德强调:“只有考虑到它在阴茎主导阶段发生时,才能正确评估阉割情结的意义。”这里开始出现了“俄狄浦斯情结”的问题。
五、《俄狄浦斯情结的消解》(1923)
事实上,几个月后,弗洛伊德在另一篇新文章中再次强调了俄狄浦斯情结作为儿童早期性期的中心现象的重要性。他将其视为一种“固有的计划[...]在预定的发展阶段来临时必须结束的计划”。父母异性的爱之火熄灭了:潜伏期随之到来。与此同时,还必须解决男性和女性的阉割问题。
如果男孩害怕阉割的威胁,他“一开始对此不相信,也不服从”。在看到女性生殖器后,这些抵抗会被克服:“因此,失去自己的阴茎也成为一种可以想象的事情,阉割的威胁随后产生了效果。”弗洛伊德补充说,男孩“之前还没有怀疑女性身上有阴茎。接受阉割的可能性,认为女性是被阉割的,终止了俄狄浦斯情结中的两种满足可能性。两者都涉及阴茎的丧失:一种是男性的,作为惩罚的结果;另一种是女性的,作为前提”。弗洛伊德总结说:“如果在俄狄浦斯情结的领域内追求满足,代价就是阴茎的丧失[...] 孩子的自我会背离俄狄浦斯情结。”因此,“俄狄浦斯情结因为阉割的威胁而消逝”。但他立即补充说,“我们所描述的过程只涉及...男性孩子”。
如果我们从女孩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解释就不那么容易了。弗洛伊德指出这里的“材料变得—一种难以理解的方式—更加模糊和不完整”。但是,有一句名言,“解剖决定命运”。因此,“女孩接受阉割是一个已经发生的事实”。但她“还在暂时地安慰自己,希望在长大后能拥有与男孩一样大的器官。这是女性阳刚性情结的所在”。此外,“女孩滑向—应该说,沿着一个象征等式—从阴茎到孩子,她的俄狄浦斯情结在长期保持的欲望中达到高潮,即从父亲那里得到一个孩子,为他生一个孩子”。弗洛伊德还补充说,“对拥有阴茎和孩子的两种欲望仍然很强烈,并有助于为女性未来的性角色做准备”。
当然,弗洛伊德承认“我们对女孩发展过程的理解还不够满意,充满了缺陷和模糊”。然而,两年后,他仍然坚持这个观点,并通过性别之间的解剖差异来验证它。
六、《性别的解剖学差异》以及阴茎嫉妒(1925年)
在前文中,男孩看到女孩没有真正的阴茎,并断定她遭受了阉割。这一次,弗洛伊德从小女孩的角度回到了俄狄浦斯关系的史前时期。她“注意到弟弟或玩伴的明显大阴茎,立刻将其认定为自己小小器官的上位复制,从此她就遭受了对阴茎的羡慕[...] 她一开始就有了判断和决定。她看到了那个,知道自己没有,想要得到它”。
弗洛伊德随后总结了这种对阴茎的羡慕所产生的心理后果。除了构成阳刚性情结的反作用形成外,这些后果“多种多样,影响深远”:由于受到自恋屈辱而产生的自卑感;由于这种情况产生的嫉妒所导致的性格特征;与对母亲的亲密关系的疏远,母亲被认为是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对自慰的强烈反应,她对此“深感厌恶”,认为这是一种“通过类似方式获得快乐的活动”。但最重要的是俄狄浦斯情结的介入,弗洛伊德指出,直到那时它“并没有扮演过任何角色”。
然后我们再次看到了女性对于孩子的渴望的解释,这在1923年的《俄狄浦斯情结的消解》一文中已经阐述过,这里几乎一字不差地重复:“现在,小女孩的生命力滑向—只能称之为象征等式的生命力滑向:阴茎 = 孩子 — 到达了新的位置。”然而,随后的文本更加强调了俄狄浦斯关系:女孩“放弃了对阴茎的渴望,将其替换为对孩子的渴望,并以此为目标,将父亲作为爱的对象。母亲成为她嫉妒的对象;小女孩变成了女人”。从此,“对于女孩来说,俄狄浦斯情结是一种继发的形成。它受到阉割情结的制约和为其做准备。关于俄狄浦斯情结和阉割情结之间的关系,两性之间存在着根本的对立。虽然男孩的俄狄浦斯情结由于阉割情结而消逝,但女孩的俄狄浦斯情结则是由阉割情结引发并引入的”。
因此,「在男孩那里[...] 这个情结不仅仅是被压抑了,而是在阉割威胁的冲击下彻底崩溃[...] 在理想情况下,甚至在潜意识中也不再存在俄狄浦斯情结,超我已经成为俄狄浦斯情结的继承者」。对于女孩来说,“缺乏破坏俄狄浦斯情结的动机[32]”。弗洛伊德将在六年后发表的一篇文章中考虑这一困难。
七、《论女性性欲》。放弃母亲这个对象(1931)
 此文主要涉及女性性欲的问题[33],的确在于确定小女孩,她最初的对象是母亲,是如何转向父亲的。弗洛伊德问道:她是如何、何时以及为什么与母亲分离的?此外,他补充说,“对于与母亲的依恋的持续时间被严重低估”:这种依恋可以延续到第四岁,甚至更久,而且这种最初的联系可能持续到某种程度,以至于某些女性“永远无法真正将其转向男性。[...] 女性的俄狄浦斯前阶段因此变得比我们迄今所赋予它的意义更为重要[34]”。
1对母亲的不满
因此,仅仅整合阳具的优先地位并转向父亲是不够的,还需要有充分的理由与母亲决裂。因此,“我们的兴趣应该转向在放弃如此强烈、如此全心全意地爱着的母亲对象时起作用的机制”。其中一些因素包括“对其他人(兄弟姐妹,甚至是父亲)的嫉妒”;“一种没有明确目标、无法得到充分满足的爱”;“对没有阴茎的存在的阉割情结的影响”;“对自慰的禁忌”和“对自由性活动的妨碍的怨恨”[35]。
 但还有更强烈的原因涌现在同母亲的关系中。"她没有给孩子一个真正的生殖器官,也就是说,她让她出生为女人";她"没有给孩子足够的奶";"她迫使孩子与其他人分享母亲的爱";"她从未满足所有期望";"她首先激发,然后又阻止了小女孩自己的性活动";此外,还有"在爱的早期阶段,明显存在的矛盾感"。尽管有这些论据,弗洛伊德补充说:"所有这些理由似乎都不足以证明最终的敌意[36]。"
接着,弗洛伊德以不同的方式提出另一个问题:"小女孩对母亲有什么要求?在与母亲建立独占联系的时候,她的性目标是什么性质的?" 这时,一个具有普遍意义的规则被阐明了:
"很容易观察到,在心理生活的所有领域,而不仅仅是在性方面,一个孩子在被动地经历印象时,会产生主动反应的倾向。他试图自己做以前在他身上或与他一起做过的事情"[37]。
2《我就是母亲》
所以,那些受到母亲照料的小女孩,即使她可能对此感到不满,仍想复制并成为母亲的模样。"现在我们来扮演妈妈,我是妈妈,你是孩子。" 当然,小女孩会对她的洋娃娃这样做,但——弗洛伊德强调——不要忘记这是女性的主动一面,这种对女性的偏爱可能表明了女孩对与母亲的联系的排除,完全忽视了父亲对象。我们到达了事实的核心:女孩代替了她的母亲,并想要取代她的位置。弗洛伊德还提到孩子可能有"害怕被母亲杀死的焦虑,这也证明了对母亲的死亡欲望"[。然后,所有的指责都被重新激活:
"女孩经常指责母亲勾引[...],如果父亲经常出现作为性勾引者,我认为责任应该归咎于母亲,她无法避免引导孩子进入阴茎期。通过远离母亲,进入性生活也成了父亲的任务"。
尽管弗洛伊德提到了对母亲的死亡欲望,但他没有使用"弑母"(matricide)这个术语:这是出于谨慎还是慎重考虑?在我们后面要探讨的这个问题的章节中,我们将看到,这也许并非如此,弗洛伊德在三页之中三次回到这个话题,坚持使用一个温和的表达:"远离母亲"。无论如何,这长时间的探索断绝与母亲关系的动机,最终归结于表明需要进行分离的必要性:这种关键的"转变"对于获得独立,为自己能够拥有孩子而必须解决的问题。在这里,我们正处在为成为母亲所必须解决的问题的核心位置。"女性发展的道路对女孩来说现在是自由的,只要不受以前的与母亲的联系所妨碍,而这种联系已经克服"。

九、《女性性》(1933)
这篇名为《女性性》(1933)的演讲是一篇广泛的综合性文章,它集合了和整合了各种元素,试图解开女性性的谜题。就像预先总结出了西蒙娜·德·波伏娃的思想一样,弗洛伊德在开篇就指出:“精神分析的本质决定了它不是想描述女性是什么[...]而是要探讨她是如何变成女性的。”
实际上,本文的重点更多地集中在解释弗洛伊德之前提出的两种可能的子女愿望:为了母亲生孩子,或者通过与父亲建立关系来生孩子。在这两种子女愿望之间,我们看到了与母亲的分歧问题,它被长时间提及,但总是不明言明。在这里,我们称之为“与母亲的距离”。弗洛伊德首先回顾了男孩和女孩的恋母情结基础,但他特别强调了早期与母亲的依恋阶段,以及“如果不考虑这个与母亲的早期依恋阶段,就无法理解女性”。他说,它基于“小女孩与母亲之间的恋爱关系”。但他补充说,“这些早期性欲愿望的表达并不总是那么容易发现;其中表达得最清晰的是想为母亲生孩子的愿望,就像对应的愿望是为母亲生一个孩子”。
但是,令人惊讶的是,“想为母亲生孩子”或“为母亲生一个孩子”的愿望被认为是“性的欲望”的一部分吗?然而,弗洛伊德坚持认为,“这些愿望都属于阳具期,并且非常令人困惑,但通过分析得到了证实,没有任何疑问。”作为额外的证据,他将这些愿望与母亲的引诱活动联系在一起,“因为在母亲给孩子身体护理时,确实是母亲必须引起并可能首先唤醒生殖器官上的愉悦感受。”弗洛伊德还补充说:“我预料到您可能对这种对小女孩与母亲的性关系的丰富和强烈描述感到非常震惊。”
忽略这些,弗洛伊德接着问道:“是什么导致了小女孩与母亲之间这种强烈的依恋的消失?”他将在这里广泛地回顾1931年的研究中所阐述的主要观点。但他警告说:“对于这一发展阶段来说,问题不仅仅是对象的转换。这种与母亲的疏离是在敌意的标志下发生的,对母亲的依恋结束于仇恨。”接下来是我们已经了解的“对母亲的长长的控诉和抱怨清单”,这些抱怨将依恋转向父亲,并最终目标是与他生孩子。
1对母亲的最早的责备是她给孩子的母乳太少,被解释为她的爱不够。”
2“对母亲的下一个指责是当一个新婴儿出现在儿童房间时。”
3“儿童对母亲的敌意的丰富来源必须在于他们多种多样的性欲愿望[...]大多数时候这些愿望无法得到满足。”
4“即使是最温和的教育也只能施加一种压力, [...] 引起儿童反叛和攻击的倾向。”
5“女性也有阴茎期情结[...]她(女孩)发现她的阴茎期情结是小女孩发展中的一个转折点,它由对异性生殖器官的视觉启发而产生。”
6“小女孩认为母亲应该对她没有阴茎负责,并且对这种劣势不予原谅。”
7“对于她对阴茎的嫉妒,几乎没有疑问。”
8“发现母亲被阉割后,她(女孩)就有可能把母亲当做爱的对象抛弃,这样长期以来积累的敌意就占了上风。”
9“一个激烈的解放斗争开始了,在这个斗争中,小女孩在某种程度上重新扮演了现在被废黜的母亲的角色。”
10“现在,被动主义再次占上风,对父亲的倾向主要是通过被动冲动来实现。”
11“女性的情况只有当对阴茎的欲望被取代为对孩子的欲望时,才会被确立,因此,根据一个古老的象征等同,孩子取代了阴茎。”
12“阴茎期情结预备着而不是摧毁着俄狄浦斯情结;在对阴茎的嫉妒的影响下,小女孩从与母亲的关系中被驱逐出来,并急于进入像港口一样的俄狄浦斯情境。”

“我刚才给您讲述的几乎是女性的前史。”弗洛伊德用一句话概括了这种残酷的困境:对母亲的依恋和愿望消除她。
“在女性身上,对母亲的认同使我们可以区分出两个层面:一是前-俄狄浦斯阶段,基于对母亲的深情依恋并将其作为榜样;二是后来的层面,源自俄狄浦斯情结,想要排除母亲并用父亲取而代之。”
因此,除了性别之间的差异外,现在还出现了女性内部的分裂。这种内部分裂是通过拒绝女性气质来进行考察的。在这里,事情的观察角度有所变化。
十、阉割的磐石(1937年)
弗洛伊德在1937年撰写的一篇文章中尝试着进行这种综合,此文出版距他逝世还有两年。他提及了两个互相关联的主题:
「这两个互相关联的主题是:对于女性来说,是对阴茎的渴望——对拥有男性生殖器官的积极向往——而对于男性来说,则是对抗他对另一个男性的被动或女性化地位。这两者共有的特点早在精神分析学的名词表中就得到了强调,被视为与阉割情结相关的行为[53]。」
弗洛伊德说:对于男性来说,我认为“拒绝女性气质”早在一开始就是对这种令人瞩目的人性的准确描述[54]。因此,阉割的概念涵盖了这种“拒绝女性气质”,而这也是男性价值的体现。这位勇敢的男子不想成为女人!而女性将被允许拥有孩子的愿望作为对阉割的补偿,而阉割是她们性别的标志。实际上,弗洛伊德指出:“未能满足的对阴茎的渴望将转变为对孩子的渴望,并对携带阴茎的男人产生影响[55]”。
弗洛伊德用这个著名而又充满谜团的段落作出结论:
“我们常常觉得,在对阴茎的欲望和男性的抗议中,我们已经通过整个心理层次挤进了'阉割的磐石’,并因此完成了我们的工作。这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对于心理来说,生物学确实扮演着潜在的'阉割的磐石’的角色。”
总之,性别差异确立了女性性别的缺陷。我们无能为力,这是一种自然的规定,不可动摇,就像是一块坚固的生物学事实一样。但从此开始,道路开始分道扬镳。男性因为拒绝女性气质而获得无可争议的优越性,他通过不被阉割来摆脱困境。女性却不然:在解剖上被贬低,她必须接受阉割,并以此为基础进行重建,通过对孩子的渴望重新增值,这种渴望建立在“深情依恋前-俄狄浦斯”所产生的特质上,并针对男性。
但是这个结论是模棱两可的:拒绝女性气质被赋予了价值,而女性则因对孩子的渴望而重新增值。这种渴望并不涉及男性,他们自给自足;相反,它让女性重新回到追求阴茎的状态。这是一种奇怪的境况,将性别差异确立在一方的利益上,而对另一方不利;也将对孩子的渴望贬低为弥补原始生物学缺陷的策略!基于“阉割的磐石”对这些区别和判断进行评估似乎是可疑的和不公平的;难道到达这个岩石意味着工作的结束吗?
 我们不禁要问,这个“阉割的磐石”上是否又出现了斯芬克斯,阻挡了前进的道路,并带来了新的谜题:阴茎的本质。也许我们正处在重新审视性事实的位置,它虽然有解释性,但也可能阻碍我们的视野。难道我们不应该绕过它,分析人类性欲的起源吗?弗洛伊德的大量数据,由于其出版和概念化的时间顺序以及渐进的概念化,似乎需要进行进一步的探究。在“阉割的磐石”背后到底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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