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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丝节:内忧外患下的“德云风向标”
撰 文丨张裕农
编 辑丨大   福

文娱价值官解读:
ID:wenyujiazhiguan

9月9日,连续举办了9届的纲丝节,如期在德云社的“地盘”北展剧场举办。相较于封箱、开箱,德云社的纲丝节阵容更强大也算是精华版,一水儿的德云名角儿,番位不到的根本入不了这个场子。

到第八届纲丝节了,虽然仍是座无虚席、一票难求,但外界的声量、讨论度,已经远远不如前两年,如果不是“大小姐”400万的迈凯伦超跑,恐怕连热搜都挤不进去了。虽然德云社在相声界的地位不可撼动,但内忧外患交加,今年的纲丝节或许意味着一次转折,它将影响德云社未来的发展轨迹。(相声团体不少啊,怎么就让德云独大了?


来自“纲丝”的现场报道

大智因为考了高中全年级前三,妈妈履行承诺,给他买了2019年德云社的纲丝节的票。

海报上标出的演出票价格非常亲民:180、280、380、580、780、980、1280,大智妈妈认为1280的票好抢,结果等大麦网一开票,她的等待落空了,全部售罄!

没办法,大智妈开始四处找关系求人,但答复只有一个“没票!”临近演出只有一周了,她只好选择下策——找黄牛。通过最简单粗暴的办法某宝,大智妈妈找到性价比较高的黄牛,原价1200元15排的票,她最终8000买下的。

每年纲丝节的票,都被炒得很高,今年更是离谱,最高的已经40000元,高出原票价十几倍,对纲丝们来说,这还是“节”么?还是“劫”呢?

但黄牛问题还真不是德云社所能左右和控制的,毕竟还有德云社之外的主办方、承办方,而且这些灰色收入也进不了德云社的钱箱,德云社为了试图抵制黄牛也做过不少努力,但最终还是屡战屡败,只能说,市场求大于供,才会催生出这样的灰色经济。

大智是地道北京孩子,家里还是京剧世家,对相声的爱是天然的。能看一回纲丝节,是大智长久以来的梦想。那么,纲丝节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吗?

来到北展,剧场外德云女孩(德云女孩,是拯救还是毁灭相声?)的热情给了大智第一次震撼,“我去的比较早,在外边等着的时候看到那些女孩手里拿着灯牌,人数很多,有组织的围在一起,如果有相声演员进出被她们发现了,她们就会尖叫,喊出演员的名字。”

进到现场,2000多人的剧场陆续坐满,大智妈妈8000元买的15排座位还有点偏。演出开始后,郭德纲的徒弟秦霄贤穿着西装上台报幕,台下德云女孩发出阵阵尖叫。大智吓了一跳,回头看她们,“黑压压一片,几个方向都有她们的人。

第2组上来的是孟鹤堂和周九良,孟鹤堂现场嘴瓢了好几次,基本功明显不够扎实,但控场能力还不错,即使忘词、嘴瓢,观众还是能继续听,也算是本事了。

接着是张鹤伦和郎鹤炎,这组的相声内容比较有新鲜,张鹤伦的舞台表现力稳了不少。

烧饼和曹鹤阳的相声,大智之前听过类似的内容,觉得没什么新意。

然后是郭麒麟和阎鹤祥,现场也是求稳,开始阎鹤祥还用了“热搜”的现挂。

张云雷一出来,大智的耳朵都快被尖叫声震聋了。张云雷和张九郎的相声也是大智之前听过的,小辫儿现场的唱的确有优势,颜值也是社里最高的。

接着是岳云鹏和孙越,两个人经验丰富,现挂比较多。

高峰和栾云平一出来,憋了好久的大智终于敢去上厕所, “结果,厕所排队!哈哈哈~”

真功夫还是看压轴,郭老板和于大爷基本都是现挂,大智说感觉完全没词儿,就是靠即兴,但是台下的观众被逗得前仰后合。“值了!”这是大智听完郭德纲的相声后,心里闪过的第一词。

返场是郭德纲带领全部演员上台,介绍完所有演员,几个主要演员给大家来了一段《拆 》,然后演出就结束了。

大智说,这个演出看的,跟参加了一场明星演唱会似的。听相声变追星现场了,德云女孩们有些因为买不到(买不起)票在场外“云看相声”,而场内的简直一点都不辜负这票价,尖叫的声音大到震耳欲聋,而且大智对现场的尖叫、砸挂很反感,“太影响观众听相声了。”

回到家,大智妈妈问他的感受,大智说:郭老板是真厉害;小岳岳有角儿的范儿,功底好还谦虚;张云雷的粉丝让人一言难尽;其他人听完就没什么印象了。妈妈问,明年还看么?大智说,只要买不到正常票价的票,以后就看平台录播了。


越来越难的德云相声

根据云合数据的有效去水数据显示,优酷《纲丝节》相声专场的有效播放49万,评论量363,弹幕量47095。而根据优酷的数据分析,德云社的社粉日趋年轻化,90后占有率达50%。

社粉,是德云社粉丝的称呼,而德云女孩,是其中的主流势力

 

德云社的发展,伴随着相声在年轻群体中崛起的过程,最早一批粉丝是由懂相声的观众构成的,但是随着德云社演员解构的变化,大批德云女孩的加入让德云社相声现场,开始有了明星演唱会的既视感。

今年纲丝节,德云女孩为了追星,还出现了“云看相声”的新现象,就是一群女粉丝打扮的很精致,然后在剧场外端着手机看,也算是支持自己的偶像了。

如果说,德云女孩的正面能量,是让相声融入年轻群体,那么负面能量就是部分粉丝用“控评”和“互撕”所导致的矛盾。今年钢丝节一结束,#孟鹤堂粉丝纲丝节闹事##张云雷粉丝钢丝节辱骂师兄弟# 在微博上就没消停过,作为旁观者,价值官记者觉得这种臆想和猜测过于幼稚,自以为 替自己的角儿赢得面子,实际上却是在败自己偶像的好人缘。

价值官在优酷视频的录播也发现,弹幕里不乏粉丝不理性的言论,这种现象估计也不是张云雷等演员希望看到的,怪不得在后台他和孟鹤堂拍了自拍,也是希望粉丝可以理解德云社内部是团结一致的吧。

说到德云社的发展,也真是一路坎坷走到今天的。

就像郭德纲之前在相声里说的,自己被同行拆台的事儿不在少数,而为了保护德云社,他们的相声创作明显表现出克制和求稳的核心

此前,德云社在杭州的两场演出就曾经被现场监督的人喊停。资深粉丝都知道,德云社现在大型商演都有有关部门的人在监督,少则一两个,多则十几个。某次小岳岳大连的现场,有粉丝说看到观众席第一排的前面放了10几把椅子,说是监管部门的人“看免费相声”。

郭德纲很早就在作品里说过,在园子里演的时候就有竞争对手拿着纸笔,专门记说错了什么,然后向有关部门举报……张云雷“地震事件”特意选在512被爆出来,也不是偶然的。而杭州演出临时被叫停那次,观众流出的视频里边,并没有具体的节目片段,只是《新京报》采访文化执法人员时,对方说提到了“衣冠不整气喘吁吁”不适合未成年人,也并没有叫停,而是通过演出公司和经纪人沟通,没有影响流程,可负面影响,已经造成了。

当初德云社的崛起,是在创作中寻找与百姓、观众的共情和共鸣,而今年“钢丝节”上的作品无不透出德云社的谨慎和克制,如果没有演员巧妙的现挂,那些段子也未必那么好笑了吧?

能否成为第一个上市相声团体?

“开到鸟巢去吧!”社粉陈小姐所畅想的德云社未来,非常直观。的确,北展实在容纳不下社粉,和那些想报“陪睡之恩”的纲丝们。

郭德纲的相声是有治愈能力的,多少媒体老师听着他的相声写稿;多少学生靠他的相声撑过大考?相声粉丝的年龄是越来越小,这意味着德云社和中国的相声具有远景,但是未来这个市场又会如何变化?

先看看现在的德云社商业模式:

以德云社大IP为核心,主业还是相声,而线下剧场是持续打造IP影响力的根据地,德云社还将线下剧场延伸到全球各地,北美、澳洲、欧洲、日本……几乎有华人群体的地方,德云社都会“送相声下乡”的。相比线下,线上产品就显得弱势一些,除了和优酷视频的合作,就是喜马拉雅,而因为电视台对相声管理的加强,德云社施展的空间并不大。

日本巡演海报

可是德云社的智慧在于,虽然不能让相声“上星”,这些演员可以换一种方式在电视里进行传播,所以《欢乐喜剧人》成就了德云社推送新人的平台,除此之外,还有郭德纲担任主咖的综艺《郭的秀》《相声有新人》等节目,都在平台或电视台,不断输送、强化了德云社的IP和新人。

而德云社新人的孵化,也在小岳岳的成功案例后,不断复制黏贴,郭麒麟、烧饼、张云雷、张鹤伦等都成了“艺人”般的明星,商业价值远远超出了普通相声演员。而这些相声演员和明星一样,都有自己的粉丝团体,因此粉丝经济在他们身上都能获得变现。但变现最多最快的,还是他们参与其他影视剧演出,商业代言活动。

德云社旗下虽然开了服装店、餐厅、茶馆,但线下餐饮零售不是德云社的优势,最多就是割一下粉丝的韭菜罢了。

德云社自己开发的影视剧产品,则在试错中不断寻找适合自己方向,价值官认为,一旦这个模式形成,德云社的“商业帝国”才能彻底构建完成。目前看,虽然出品了《相声大电影之我要幸福》《欢乐喜剧人》《祖宗十九代》等大电影,但德云社出品基本成了“烂片”的代名词,只有抛弃自己固有的相声文本思维模式,邀请专业的喜剧电影编剧参与创作,再不计成本的和名导一起联手,打造出一部经典喜剧电影后,才有机会不断复制成功模板,让德云社电影成为票房招财猫。

结语:

中国当下的相声团体中,德云社的商业模式已经相对完善成熟,但还缺乏专业和规范的指导,虽然粉丝不少,愿意为德云社买单的也占大多数,但真正开掘一个相声商业帝国还有很多短板,如果一味追求社团经验和管理的方式,发展的瓶颈期很快就会到来。但是,价值官更期待德云社成为第一个拥抱资本,成功上市的相声团体。毕竟,这门传统文化能为社会创造如此大的文化、商业价值,已经超出很多同行,只要还能保持对相声的敬畏心,价值官相信,德云社未来的版图,是能够超出我们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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