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寅：长篇小说 《枞川河》第二章：相亲

长篇小说

《枞川河》

作者：张寅

主编：宋晓虹

第二章：相亲

　　

青春韶华，莫负光阴匆匆，如花岁月，当逐风花雪月，阡陌原上万紫红，蝴蝶丛中飞翩翩，绿竹浮云轻风过，松语如涛颂少年。去年桃花曾映红，今年更比去年娇，君不见花开娇羞盼折枝，诗写多情寄相思。

　　1982年4月20日，上午八点多钟，赵愈母亲托媒人给赵愈介绍一位女朋友，今天上午，赵愈去女方家相亲，独自一个人去，对张林说他很胆怯！非要拉张林陪他去不可，张林对赵愈说：“你堂堂一表人才，论相貌有相貌，论家境，你父亲是湖东县云水局大局长，母亲是中学教师，这么好的条件，二十五岁了，还谈不到对相，难道还不如丑鬼胡麻子？”

　　赵愈叹囗气对张林说：“唉，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漂亮妹子配丑男，古往今来颠倒配！张林，你知道不知道？我一见女孩就脸红，一紧张，心跳加快，就不知道跟女孩子讲啥子话了？”

　　张林听赵愈这么一说，很无可奈何，只得陪赵愈相亲去。赵愈和张林进入女孩娘家，媒人让赵愈和那女孩进入房间，虚开着房门，张林则在客厅陪媒婆，女孩父母亲和女孩两位哥哥，东讲历史西讲天文，天南地北地侃着大山，扯些笑话故事，大家开开心心的，客厅里欢声笑语一片。女孩子的父亲，跟张林又是握手，又是拥抱的，就像哥们似的，谈得难分难舍的……

　　赵愈不知怎么时候站在张林身后，催张林离开，这时，媒人进入房间内，悄悄地问女孩子。张林看赵愈满脸愁云哭丧似的倒霉相，就知道他已经走麦城了。张林站起来，准备跟赵愈离开，媒人招张林一人进入房间内，媒婆堆满笑云，在女孩面前，小声的告诉张林说：“这家姑娘看上你了，你跟姑娘谈谈，看看是否有情有义呢？”

　　张林哪里有思想准备？他刚刚走上社会，只有二十岁，张林连连跟媒婆摇头，瞟了一眼满脸通红的小姑娘，也不言语，退出房间，稀里糊头跟赵愈快速离开女孩子家……，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一朵鲜花！张林茫然不知所措！他还没有涉入爱情河，张林是初春的花蕾，只有在柔风细雨中绽放，花朵才会鲜艳的。

　　一路上，赵愈无语，垂头丧气的样子，张林受赵愈情绪的感染，忧愁在张林心间升腾起来：“怪不得我一进女孩子家，那美丽的姑娘冲我甜甜一笑？那白里透红的脸蛋，如花般的娇艳，那楚楚动人的身姿，娥娜多娇哟！姑娘，你有意嫣然一笑，我此生天天为你祈祷！你有心于我，我令你失望伤心难过，无奈我婚姻未动，没能负你所托，此生你已是我心底的倩影！不能说我对你没有感觉，你是有心栽花，我非流水无情的。姑娘别急，花香浓时，有蝶来，花开盛时会折枝！但愿美丽的姑娘，能遇上如意的郎君，共醉花好月圆时，相依相约，朝看彩霞红满天，红日东升，傍晚看夕阳美丽，炊烟入云，一生爱在春风里，似闲云天上漫漫游，乐享岁月悠悠。”

　　赵愈和张林两人，在回知青旅社的路上，赵愈轻轻哀怨，轻声地对张林说：“张林，咱俩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我这相亲的事，我求求你，千万别在知青旅社里瞎扯，让我没有脸面子，你一定要为我保守秘密，我真的感谢不尽了！”

　　张林坚定地对赴愈说：“你放心，我张林也不是扯是非的人，只可惜，那女孩子没看上你！那女孩子长得不错呀！美丽的光彩洒满整个房间，我为你叹惜哟！”

　　赵愈对张林说：“别提了！我心挺累的！那姑娘居然看上你？！再提，我真的要流眼泪了。”

　　张林和赵愈进了云水局知青待业旅社，赵愈到后面客房去了，张林走进登记室，见小会计许琴琴坐在办公桌旁的大椅上，打着毛线衣，杨承武和王三妹坐在床沿上，两人分别拿张报纸看，张林拿张四方凳子，也坐在办公桌旁边。此时，已是上午十点多钟，上一班的美女知青，人称云水局知青旅社一枝花汪琳，她拎着一只空竹篮子，笑盈盈地走进值班室，对大家说：“这大好时光，大家沉默是金呐？也不聊聊天？”

　　许琴琴放下手中的毛线衣针线活，王三妹放下手中的报纸，两人迎接着汪琳笑着。许琴琴微笑着说：“什么风？给美女吹来的，满屋生香哟！”汪琳也笑着说：“我准备到菜市场买菜去，路过这里，忙一上午，菜还没买呢！张林，你给我买菜去，这拾块钱随便给我买一些菜回来，正好给你坐的凳子让给我坐，我好跟许琴琴，王三妹和杨承武三人，谈谈知心的话。”

　　张林接过汪琳手中的竹篮子和一张拾元的大团结，离开了知青旅社，去湖东县大菜市场了……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山水自然有定数，命里乾坤不由人，人的一生福禄，钱财，权势，都有度数！腾达，青云，坎坷，艰难，每人运势各不相同的！

　　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桃花不与春风语，秋山自移长恨天。

　　美丽动人的姑娘汪琳，她递给张林一只菜篮子和拾元钱，叫张林给她买一些菜。张林买了白菜，辣椒和豆付等菜，总共花费陆块多钱，满满一竹篮子菜，还剩叁块多现金呢！

　　可昨天上午，汪琳同样递一只竹篮子和拾元钱给蒋宴朋，蒋宴朋只买回两样菜：鱼和肉。没有找零钱，他自己还垫付一块多钱。张林却蒙在鼓里，不知道汪琳姑娘为什么用同样的方法，来试试他和蒋宴朋呢？

　　张林给菜买回来了，回到云水局知青旅社，汪琳接过菜篮子和钱，惊讶地说：“我的天呐！这么多菜，怕我家要吃三天了，昨天，蒋宴朋拾块钱只买了鱼和肉，我家一顿给干光光的……”张林此时此刻才明白：”汪琳在测试他和蒋宴朋。”

　　中午，十二点钟交接班，汪琳偷偷地塞给张林一张纸条，信纸上写着：“张林清贫一生，无大起大落，为人可靠，忠厚老实。蒋宴朋富贵一生，风光无限，为人处事不靠谱！家有大余！”

　　汪琳对张林轻言细语地说：“这是我爸爸，让我这么做的。”

　　原来是汪局长预测张林和蒋宴朋未来命运的！张林很不相信，在心中疑惑：“难道我清贫？蒋宴朋富贵？”张林这才明白：汪琳看上了他，同時也看上了蒋宴朋，她拿不定主意，请教她父亲的。汪琳父亲以买菜素荤搭配的比例，金钱超支和余留的多少？来判断张林和蒋宴朋今后的人生，来决定他女儿汪琳跟谁谈恋爱的？以此定女儿的终生大事！

　　张林能说什么呢？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水漏天瓢，湿金缕鸴裳，人生宛如山中的野草，长在肥处就肥，长在瘦处就瘦，一切顺其自然，锦涩得云，香暗归潮！秦淮风月，笙歌艳舞，自古王孙喧嚣处，我是雨燕，无论风寒雪雨冬南春北，不管今生如何劳碌奔波？始终坚信：‘幸福生于平凡，淸贫孕育快乐！'”

　　又是一天过去了，今天，是1982年4月21日上午，张林身心爽快，在这阳春四月天，年青正好，花正红露正浓，意气奋发风流潇洒！君不见池塘嫩栁迎风展，万千垂丝戏鸳鸯！君不见阡陌繁花吐蕊香，满山嫣紫披云霞！携得时光如朝阳，人生抒情写文章！

　　张林上午去知青旅社接班，昨天上夜班的同事，全都没有回家去，胡麻子拎来一个录音机，这下旅社可热闹了，大家对着录音机唱着歌，录下播放一遍又一遍……，胡麻子清清嗓子，唱一曲《北国之春》，把云水局知青旅社的全体知青给镇住了，他唱得有板有眼不走调，男中音磁声十足，高亢嘹亮：

　　“如果没有你给我爱的滋润，我的生命将会失去意义，我们在春风里陶醉飘逸，仲夏夜里绵绵细雨……”

　　胡麻子歌声沁入大家的肺腑，进入每位知青的心田，唱惯革命歌曲的一群年轻人，这首情歌，无疑深深烙在少男少女的心坎上。旅社全体知青使劲拍着手，大喊大叫地吆喝：“胡麻子唱得好！再来一首！”胡麻子一激动，颤抖着声音对大家说：“我买𠧧菜打烧酒，请兄弟姐妹们喝一杯，一醉方休好不好？”大家吹着囗哨，拍着桌子，群情激奋地高呼：“胡麻子够兄弟！”

　　胡麻子真的出去了，许琴琴冲着胡麻子背影叫道：“十二号客房，有大桶的酒，不要买酒！”胡麻子回答说：“我知道了。”

　　胡麻子果然大气，买来许多𠧧菜，没有筷子和碗，全体知青就用手抓着吃，女孩子没一点斯文相，跟着男知青大口地吃肉。

　　许琴琴和汪琳两人，同时拎来一只塑料桶，给大家倒酒，倒在每个人茶杯中，蒋宴朋举起酒杯，大声喊：“为了我们的青春永存！干杯！”大家同时举起杯子，齐声和：“为我们青春万岁！干杯！”酒没喝三杯，许琴琴自言自语道：“这酒度太高了，怎么这样辣呢？”

　　张林，杨承武，钱和平，马丽，李秀英，都感觉不对劲，喝点酒头昏眼花的，大家脸色通红说：“不行了，头胀得很，人要倒下，要睡觉啦！”好菜也不吃，纷纷找空客房间睡觉去了。

　　像许琴琴，马丽，李秀英和汪琳四位女孩，干脆和衣在值班室的大床上躺着睡，王三妹和张林两人，收拾四号大房间里的碗和菜。

　　此时，王三妹脸红扑扑的，她拿条毛巾递给张林擦额头上的汗，说：“你也休息一下，酒多了吧？”张林望着王三妹红红的小脸儿，就像出水的荷花，又像三月的桃花，娇艳美丽动人的，王三妹太美了，张林真想吻一下王三妹的脸颊……，王三妹深邃有神的眼睛，似秋水含情，有千言万语要告诉张林！张林突然心动：“难道她就是我思念一生，十指相扣一生，呵护一生的女人吗？”

　　这时，十二号房的旅客回来了，看见桌上那只塑料桶，问张林和王三妹说：“谁拿我的酒精？”张林笑着说：“不好意思，大家把你美酒享受了。”旅客严肃地说：“这不是酒，是我烧炉子酒精！喝下，要出人命的！”

　　张林和王三妹双双木瞪口呆！值班室床上，四位女孩，依然呼呼大睡。

　　国色天香，醉气袭人，酣酣如瑶池浮紫烟，又似蓬莱喝琼浆，妍暖破轻裘，色不迷人，人自迷，酒不醉人，人自醉！

　　张林和王三妹两人双目相觑，哑然失笑，张林望着旅社大门外，马路对面的月亮湖，湖水清澈，波光潋滟的，月亮湖对岸，远山入云，黑龙山巍巍，青山欲飞，心如柳枝荡秋千，多少豪情任潇洒，一任春江东流水，浪淘显英雄！遥望月亮湖，泪洒相思付春花秋月……

　　突然，张林对王三妹说：“不好，我酒精中毒了，快扶我上床睡一下。”王三妹一个箭步冲上前……

　

作者简介

张寅，安徽枞阳县人，喜欢写写画画，下棋，山水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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