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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宽滩小学旧事

                 忆宽滩小学旧事                                          /聂建军 

       早上睡意朦胧,手机微信提示音一直滴滴响个不停,忍不住心烦意乱拿起手机来看,“宽滩小学”几个字眼顿入眼帘,屏幕上熟悉的名字、听筒中亲切的乡音让人睡意全无,思绪一下回到了那个久远的年代。宽滩小学的一些人和事再次清晰地浮现于脑海中。

宽滩小学原来也叫宽滩完小或宽滩寄宿制小学,不同时期先后有不同的叫法,未设置过九年制的初中和高中,在我就读时只有四年级一个班,五年级一个班。实质上是无一二三年级的小学。始建1965年 ,首任校长乔王春(原宽滩乡辛庄村人)。之前宽滩属六区区政府所在地二茄兰村。当时的六区包括现在的岩头、 茶铺、宽滩三个乡。解放后19588月成立人民公社,宽滩公社在宽滩村成立 60年代先后有宽滩林场、信用社、养老院、卫生院、供销社等单位驻宽滩村,宽滩寄宿制小学就是这个时期成立,80年代末我当时就读宽滩小学时,学校生源以宽滩村、辉峪、二茄兰、娘娘会、马家查、油坊、禅堂和另外一条沟的辛庄、堂沟、碓臼坪、麻黄沟、鹿骨崖、蒿儿梁、等地学生为主,后来撤销上峨河学校,大东沟、下峨河等地的学生也合并至宽滩,宽滩小学即面向全乡开放录取四年级、五年级学生入学就读。

学校当时除宽滩本村学生走读外,其余均住校,两周过一个礼拜。每逢过礼拜时,外村学生吃完早饭便结伴同行各回各村,路上有说有笑。想到回家睡在炕头上,不用看那些让人头疼的书,想吃啥妈妈给做,还可以见村里的亲朋好友……别提多高兴了!但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两天的礼拜很快结束,一点也不想回到学校,总感觉还没玩够,回校时背上装满玉茭窝窝或白面馒头的袋子,袋子和心情一样沉重。

     那个年代人们家境都不富裕,学校办学也困难,烧的柴都由学生家长按每人多少斤送到学校,或折合成现金给学校,当时负责这一工作的是教语文的尹兰锁老师,每次学生回家时他都到教室里用抑扬顿挫的声调和比较押韵的语言威严的在讲台上念出欠烧柴或学杂费的同学名字,每当此时我脸上火辣辣的难受,因为每次都会听到尹老师说出“聂建军,柴没一根,钱没一分 ”这句话,然后就是同学们的哄堂大笑。

四年级刚入学时,教数学的是梁焕娥老师,教语文的是尹栓牛老师。有天晚自习,梁老师进教室后没像平时那样讲课,而是语重心长的说了一些让我们好好读书的话,然后就说这是她给我们上的最后一个自习课了,她不在这里教书了。当时还不太懂分别的意义,但我感觉很伤心,很多同学们也是流出了泪水。看的出来梁老师心情也很沉重,但还是安慰、鼓励着同学们,还轻轻拍了拍我的脸。再后来,尹老师也调走了。记忆中,尹老师身上总有淡淡的烟草味,比较和蔼,常穿那个年代特有的黑色中山装,戴一顶帽子,尹老师调走好像也是上完了晚自习,说这是最后一课。气氛也是非常沉重。是啊,这是工作多年的地方,有熟悉的同事学生,如今要说再见的时候了,能不伤心吗!

四年级最后一个学期开始,教语文课的乔焕平老师也调走了,乔老师朴实中有点腼腆,应该是刚毕业分到学校的,他虽然是首任校长乔王春校长的儿子,却无有一点官宦子弟的骄纵架子,非常亲切低调。学校新调来了张玉梅老师,五台人,说话略带五台口音,人非常干练,看着很严厉。张老师教学比较严谨,她鼓励学生不懂的多找她问,她会不厌其烦地耐心讲解。她对学生总是恨铁不成钢的心态,记得有一年娘娘会村唱戏,那个年代娱乐方式少,电视机也没大普及,唱戏在乡村来说是一件大事,娘娘会村的几位同学因为看戏就没有按时到校,他们看完戏来到学校,张老师很生气,让他们在教室里站成一排挨着打手板,当时觉得老师太严厉,现在想来,学生就应该以学业为重,怎么能因为看戏而耽误学业!老师也是爱之深恨之切。张老师固然有严厉的一面,但作为一个女性,她又不失母性情怀的一面,记得有一次我和同学们疯玩,不小心把衣服上的袖子扯掉了一部分,张老师恰好看到了,把我叫到她宿舍,找出针线马上帮我缝起来,此时的张老师满是慈祥的面容、充满关爱的眼神让我非常温暖。她边给我缝边问了我一些个人的事,让我感受到极大的关爱。我走出来后,她又叫住我说,明天你叫你爸爸来一下,我做个家访,当时人太笨,也不会像电视里那样说个谢谢,就扭头走了。但从那以后,我慢慢喜欢上了数学课,也再没以前那样怕张老师了,很多年后我在繁峙北城中学念书,爸爸带我去街上买鞋,碰见了张老师,张老师热情地叫我去她家和她儿子王小虎一起去玩会,去他家作客,那个年代很无知,也没想着给老师带点礼物,我就大着胆子去了,还在老师那吃了一顿饭。

后来升了五年级,课程难度增加,有的同学学习完全跟不上了。班上留级的学生也多,差距就拉开了,当时数学老师是甄桃园老师,讲课时鼻音比较重,对学生也严厉,每次上他的课都胆战心惊的。但甄老师也有慈祥的一面,当时学校整修,甄老师和学生集中在一个大家住,他在靠窗的位置,我当时铺位正对门,盖的单薄,很冷。甄老师发现后,不知道从那里翻出一面红旗来折叠了一下让我晚上盖上,于是我成了学校里唯一一个盖红旗睡觉的学生。那面红旗的温暖我至今记得。

峨河学校合并下来后,学校新来了张立功老师、刘茂升老师 和崔世和老师。张立功老师是校长,可能年纪大点的缘故,特别爱惜学生、关心学生,他有时会安排学生看电视,也注重改善伙食,有一年放寒假还安排给学生们吃了一顿油炸糕。刘茂升老师人比较爽朗,说话嗓门大,常穿一件军黄色衣服. 戴一顶蓝色帽子。他当时上语文课。崔世和老师会拉二胡,傍晚空闲时间,他总会操练起来,他上历史课比较生动有趣,重要的知识就让学生死记硬背,早自习逐个抽查背诵,背不上来的就弹脑瓜子,我现在喜欢历史,就是崔老师那个时候培养起来的兴趣。 

北城中学我念了一个初一,完全跟不上节奏,后来又重返学校重新念了个五年级,那时宽滩只有这一所可以读五年级的学校,很多学生也和我一样翻来覆去的读五年级。反正有熟悉的老师、熟悉的同学,都是一道沟里的人,都觉得熟悉,这样的情况下我又大胆走进了学校。一推开门,我呆住了。学校以前那些熟悉的老师一个都不见了,三个陌生的年轻人坐一张桌子上做课件。当时根本不会来个自我介绍,然后再说要找谁。只是慌乱的说,我找我叔叔。三个老师微笑看着我说:谁是你叔叔?你是谁?我最后面红耳赤语无伦次的又整理了一下语言,老师们才弄清楚我是辉峪村的,来找聂印恩校长办入学。直到年轻的陈军旗老师带我进了教室安排坐下,我环眼看了一下四周,很多熟悉的面孔,这才有回到地面的感觉。刚才云里雾里的,完全是晕的。

 接下来的时间我才知道了这三位老师是朗翠英老师、陈军旗老师、孟二文老师,老师们都非常年轻,应该都是师范学校刚毕业分配来的新老师,这一届老师给学校带来全新的校园气息和办学理念。朗翠英老师教数学,音乐课也是她在上,我那时喜欢唱歌,弄了个花花绿绿的歌本,抄录一些流行歌曲歌词,朗老师夸奖我歌本做的好,还让我教唱同学们歌曲,向来自卑的我在朗老师的鼓励下找到了一点自信的感觉。陈军旗老师戴着近视眼镜,上语文课,和蔼可亲像是邻家大哥。孟二文老师特别爱体育,在他组织下学校因地制宜修了单杠,羽毛球网,乒乓球台,平整了场地,还教同学们做广播体操。老师们极少打骂体罚学生,比较宽容,但教学成绩是非常好的,孟老师周末去县城,还会问同学们有没有需要捎带买学习用具的,我就曾以这样的方式买了个小地球仪。

  学校食堂做饭师傅是宽滩的朗保才,个头不高,动作麻利,他做的玉米面和白面掺合在一起做的一种窝窝,像面包一样感觉非常好吃,可能是那个年代也没吃过个啥好东西,现在回忆起来,感觉还是挺香甜。

     直到2000年左右,学校停办了。期间先后有很多教职员工扎根山区,奉献他们的青春传播知识,原谅我只回忆到了我所念书的那一届,他们每一位老师都很伟大。那个时候教书收入低,工作环境极其辛苦,但他们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尽职尽责. 任劳任怨。那些年上学也不流行请客吃饭,送钱送礼,连个教师节的概念也没有,但老师们都兢兢业业传道受业解惑,履行着一个人类灵魂工程师的职责和义务,在这里我真情的向每一位老师再道一声老师好! 

     这些片段式的点滴回忆,留存至今。随着年龄增长,有时最近两三年或两三天的人和事都想不起来,但儿时那些人和事终其一身也会常浮现于脑海,因为那是我们的青春,我们的岁月,我们的山河!

     离开故乡多年,直到2014年,距离开宽滩小学20多年后,我才有幸再次踏上这片故土,但见学校残墙断璧,已听不到书声琅琅,看不见同学少年。学校结束他的使命,再难追寻昔日模样。

时光荏苒

我待春风又一年 

宽滩小学

那是每个同学

梦开始的地方

就让它尘封在记忆里 

留存在时光里

伴我们同行可好

文字编辑:马逢青   图文编辑:侯常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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