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的“葫芦娃”
文/钟昱星
今年春天的时候，老公将几粒葫芦籽种到了院子里，在一旁玩耍的小侄女跑过来问：“这是什么？”我开玩笑说：“这就是你看动画片里面的葫芦娃呀！”她又问：“真的能长出葫芦娃吗？”“能呀，只要你好好照顾它们，它们一定会长出来的！”听完，兴高采烈的小侄女将剩余的两粒葫芦籽小心翼翼地种到了地里，还用她的玩具小桶给它们都浇了水。
大概过了一个多星期吧，有一天我刚进大门，小侄女就飞奔过来，扯着我的手跟我说：“姑姑姑姑，葫芦娃发芽了，真的能长出来呢！”我看向地里，果然，种下的葫芦籽有几粒已经破土而出了，并且还有水刚刚浇过的痕迹。看来，小家伙真的有在好好照顾她的“葫芦娃”。
几天后，小侄女又一次兴奋地跟我说：“姑姑，咱们种的葫芦娃已经全部发芽啦，之前那几个已经长大啦！”我一看，之前的几个已经长出了好几片叶子，风一吹，摇头晃脑的还挺可爱。种下的近十颗葫芦籽全部很给力的发了芽，小侄女还根据它们发芽的先后顺序给它们起好了名字，大娃，二娃，三娃……但同时，小侄女又指着一边一脸忧愁地问我：“姑姑，咱们家来了一群小鸡，它们会不会吃掉我的葫芦娃？”我顺着侄女的手指看去，哎呀，院子里什么时候多了一群叽叽喳喳的“不速之客”，小小的，毛绒绒的，挤在一起感觉有三十多只。一问，原来是我哥的“杰作”，搞回来给家里的两个小朋友当“小伙伴”的。接下来的几天，小侄女对这些小伙伴是又爱又恨——毕竟它们太可爱了，但是又因为它们实在太不可控，一放到院子里就四散开去，满院子撒丫，吓得小侄女只得跑来跑去，和小鸡们斗智斗勇，不停地驱赶着它们，死死守护住她的“宝贝”。老公找来几个镂空塑料筐，把葫芦全部保护起来，暂时解决了侄女的“心腹大患”。后来，小鸡们被送走了，侄女的心才算彻底放了下来。
葫芦长得飞快，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葫芦的长势已经远远超过了院子里的其他作物，我爸为它们专门搭了架，之后藤蔓顺着架爬上了南房房顶。七月初，当第一个小葫芦成型的时候，小侄女又惊又喜：“就是这样子，动画片里就是长这样子，真的是葫芦娃！我得小心，不能让蛇精来害它！”一边说一边四下张望着，就好像下一刻蛇精就要派手下来伤害她的“葫芦娃”了。几乎每天，小侄女在上幼儿园前后都要看一眼她的葫芦娃，并及时跟我分享它们的最新变化。葫芦花开了一批又一批，但因为授粉不足，真正长成葫芦的却没有那么多，许多已经成型的小葫芦也因为通风不好，病虫害等原因掉了，为此，小侄女还难过了好几天。所幸，还是有五六个葫芦成功长大了，并且越长越大，小侄女又一次根据大小将她的“葫芦娃”们对号入座，还用手机录视频给我，说还以为葫芦娃只能长西红柿那么大，没想到长得比她的头还大。
因为长势太过壮观，老公忍不住说要上房看看，小侄女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跃跃欲试也想上房。经过好一阵儿的心里建设，小侄女终于成功爬上了房顶，一上去就开始惊呼：哇，这简直就是葫芦王国！老公拍了照片发给我看，还真是，弯弯绕绕，层层叠叠，几乎铺满了整个屋顶，挤得一旁的佛手瓜藤只能占据边边角角的地方。侄女在房顶上手舞足蹈，不停地说：“还以为结的不多呢，原来上面还有好多好多小葫芦，还有一个大的是个歪脖子，还带歪了旁边的小的，哈哈哈哈哈……”
进入秋天后，最初的“大娃”已经长成了冬瓜般大小，其他几个“娃”也长势喜人，我爸担心藤蔓力量不足以支撑它们的重量，把水桶底朝上反扣过，设计成专属“支架”。房顶上的小葫芦也都陆续长大了，粗略数了一下，大概有二十几个。因为没有地方可以垂挂，所以长相各异，有歪脖子的，有大肚子的，但仔细端详端详，也觉得挺有艺术感。
国庆期间，降温厉害，葫芦的藤蔓和叶子几乎都已枯萎，是时候请“葫芦娃”们下来了。我带着剪刀受命上房摘葫芦，不摘不知道，这摘葫芦也有讲究，不能像摘西瓜，南瓜一样齐头摘掉，除了主藤部分，还要保留一部分旁藤以及周围的“触角”，行话叫“留龙头龙须”，这样才算是完整的“福禄”。摘下来的葫芦被侄女整整齐齐地摆在了台阶上，然后如数家珍一样说：“这是大娃，这是二娃，这是三娃……”
因为葫芦要去掉外面那层“薄衣”才能晒成漂亮的黄棕色，侄女选了一个最大的葫芦一边跟着我爸学给葫芦刮皮，一边笑眯眯问我：“姑姑，为什么要现在把葫芦摘下来？”我回答：“因为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呀！”小家伙继续说道：“嗯，因为我给它们浇水，赶小鸡，每天照顾它们，所以它们就给了我收获，对不对？”我点点头，同时也惊讶于六岁侄女的领悟力。是啊，付出才能有收获，多么简单的道理，我们好多人容易郁郁寡欢，大概也是因为付出的太少，却计较的太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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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编辑：王志秀 图文编辑：侯常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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