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宙尔
到邻邦越南走了一趟，时间只有三四天，最远也只到其首都河内，可谓走马观花，来去匆匆。不过所见所闻还算丰富，那些异域的人文和自然景观也留下了不少独特的印象。
四大苗条
用“四大苗条”形容越南的国土、公路、民居和美女的确非常形象。
国土苗条、公路苗条、民居苗条和美女苗条，这“四大苗条”在越南很有名，为众人广为认可，一路上也被越南朋友所津津乐道。
越南的国土苗条，这一点很多人并不陌生。越南是一个版图狭长的国家。北邻我国的广西、云南，南与我国南海之西南侧相接。南北长近2000公里，东西狭窄，最窄处仅有50几公里。地图上的形状常使人想到韭菜叶，也像一个细长的“S”。因此说其苗条。
过了海关进入越境，便立刻感到了越南的公路苗条了。也许是国力还不及，越南的公路修得确实很狭窄，窄窄的对开两车道，几乎没有路肩。即是通往首都河内的所谓国道也是如此。与中国的乡村公路无异。在山区盘绕如蛇，进入河内一带的平地远远望去也像是一条细线，穿行于广阔的稻田间。
道路虽然苗条，越南的司机开车可不慢。不管是山区还是平地，感觉一路上汽车都在飞奔。时不时两车相会，紧擦车身，一闪而过，会吓你一身冷汗。路苗条，车速快，的确惊险，一路上就看到有三起卡车翻到山下的事故。车上的人吓得直叫“开慢点！开慢点！”。司机好像一点也没有什么感觉和反应，还是一路狂奔。不知是赶时间呢，还是讲速度讲效益，抑或是利益驱动？这也算是一种越南特色！
还有一大特色是摩托车阵。在河内，在海防……越是接近城市的道路上摩托车越多，到城区给人的感觉更是摩托车的世界。尤其是在红绿灯下，红灯一亮，立刻集聚一大片摩托车；绿灯一亮，立刻马达轰鸣，一个摩托阵喷射而出，比汽车疯狂得多。这一点与我国的台湾地区台北有些许相似。只不过台湾的摩托车不叫摩托车，叫机车；台湾的机车男不像河内的骑车男人那样爱戴绿帽子而已。越南的骑车族，有男有女。女人们大概是怕阳光的灼烤和摩托车尾气的涮洗吧，喜戴头盔，裹纱巾、戴口罩，把脸蛋遮个严严实实。男人则最爱戴绿头盔，俗称“绿帽子”。也许是越南历史上经历的战争太多，人们都偏好这种隐蔽色的缘故吧，也未可知。越南的摩托车与我国大陆的摩托车也有不同，我国的摩托车是五花八门，五光十色，几乎不见重样，像摩托车博览会；而越南的摩托车却是清一色车型、样式，满街几乎找不着二样。这在世界上恐怕也算是独一无二了。
这种建筑样式在城市街道两旁大多如此，在乡村所见到的也别无二致。一般房屋正面装饰都比较讲究，或雕花，或瓷砖，或墙体涂料，更有加以宽敞阳台的，个性化很强，很少重复。装饰的差异时刻都在提醒你这是不同的人家。当然，越南河内等地也有不少西洋式的建筑群落，那多是法国殖民时期的产物；也有不少新的高大时尚的华丽建筑，展示着越南今天进步和发展。
东南亚热带和亚热带独特的水土、多雨湿润气候和清淡的饮食结构造就了越南女性独特的风韵。她们普遍性格温良，身材姣好。越南的女性多生的身材苗条，四肢匀称，肤色健康，精致可爱，尤其是着长裙或旗袍时更显轻盈飘逸。在街头、海滨到处都有这样好身材的女人。即便是中年女性和老太太中也绝少肥胖者。女性的苗条是越南的一大风景，而且是世界公认的越南“国苗”。
其实越南女性不光是苗条，还非常能干又能吃苦耐劳。他们既是家庭的支撑，也是越南社会的中流砥柱。一路上，不管是在中越边贸的商铺里，还是在河内的生意场上都有很多美丽能干的女性的身影。人们，尤其是外人注意的往往都是她们外在的特点。能说不是吗？
水上木偶戏
水上木偶戏之于越南，正像京剧之于中国一样，被视为国粹。到越南欣赏其文化艺术首选的非水上木偶戏莫属。其地位之重要，大有不看水上木偶戏表演就不算到过越南似的。在越南的第一个晚上，按主人的安排，我们去下龙湾的一处街区欣赏文艺表演。在这个海滨的街区广场有不少表演项目，最惹眼的就是水上木偶戏表演。当然，还有场地很大的斗鸡表演，不过与中国的斗鸡没有什么明显区别。真正不同的有越南特色的是木偶戏。
越南的木偶戏是在水上进行表演的，所以叫水上木偶。这种木偶戏的表演方式是：建一舞台大小的水池，在水池边搭起亭台，从亭檐上垂下帘子，两旁有草木布景装饰。由隐藏在后台的演员用长线或竹竿操纵木偶，使之在前面的水面上演出各式各样的动作及戏份，并随剧情伴以说唱。乐队居于一侧，使用大鼓、响板、唢呐、铜锣、笛、箫、扬琴、胡琴、铃鼓、铙钹等等配合表演。
据越南朋友的介绍，这种木偶戏表演的剧目传统上都是以农村生活、历史故事、神话传说为主。如牧童吹笛放牛、插秧、钓青蛙、打捕鸭狐狸、捕鱼、龙狮凤舞、孩童戏水、赛船、猛狮争球、仙女舞等等。
我们走进剧场时，一二百人的观众席已经坐得满满当当了，气氛十分热闹。欣赏的首场演出就是传统的《农夫打捕鸭狐狸》。剧情是一对老夫妇临水而居，养了一群鸭子。公公划船外出后，一只狡猾的狐狸来捕鸭子。先是鸭子与狐狸争斗，继而老婆婆发现后打狐狸，随后公公回来帮助老婆婆一起打狐狸。狐狸狡猾善斗，忽来忽去，忽隐忽现，水下树上，上跳下窜；鸭子忽群忽单，东躲西藏，时而拍水而逃，时而哀声鸣叫；老婆婆手忙脚乱，狂呼乱叫；老公公怒气冲天，穷追猛打。演到高潮处，木偶溅起的水花仿佛就要喷溅到观众席上。小小木偶被技巧娴熟的演员们演绎得生动谐趣，和灵活现，惟妙惟肖。音乐伴随着剧情时而高亢紧张，时而低沉舒缓，把气氛渲染得更加惊心动魄，高潮迭起。那娴熟的表演，生动的唱念，喧闹而婉约的乐声，无不叫人拍案叫绝。小小剧场里，时时掌声雷动，欢呼一片。
水上木偶无愧于越南国粹之称！难怪在越南社会上极受重视，并经常在国际上进行文化交流。
我观后兴致盎然，即兴作拟古《观越南水上木偶戏》一首以记之。录于后，聊博大雅一笑。
交趾有奇技,偶人站水戏.
阿婆理家忙,牧翁唤鸭急.
前池蛇与狐,偷鸭凶且欺.
忽来追群雏,倏去钻水底.
幼雏叫声惨,老牝身以敌.
毒蛇吐水走,野狐爬杆去.
鼓乐伴戏奏,歌者配声嘁.
不是多水邦,安能创此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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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越南古称交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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