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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永远的花儿》想到……

由《永远的花儿》想到……

今天读《故乡的反方向是故乡》第115页——《永远的花儿》。翻开书,翻开笔记本,顺便看了一眼上一次读这本书的日期,19号,竟然有8天没有读这本书了,心里着实一惊,时间长着飞毛腿又是个急性子,而我,总是像用旧了的松紧带,松松垮垮懒懒散散,好像不把光阴用自己磨完不算完。

古人云:礼失而求诸野,乐失而求诸郊。这是开头,开头便将了我一军,我赶忙求诸度娘。度娘说,这是孔子说的一句话,孔子的意思是:在上层社会礼乐崩坏的时候,还可以去民间访求礼乐文化,民间有着深厚的道德积淀。

好吧,看来古往今来,上层的礼乐是最容易崩坏的,而民间礼乐不论什么时候总有存续。这让我联想到了什么,你懂的。

其实,这不是关键,马老师并不是要步道,不是要讲哲学,他真正要讲的是——真诗在民间。歌曲是一种精神。他说可能“精神的鱼米之乡栖居于物质的不毛之地”,我非常喜欢这句话,不但用笔画了出来,还认真记在了笔记本上(主要是人至中年,记性常常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只好留个记号)。

言归正传,说到花儿,我其实有发言权的。做为一个临夏人,谁要说他不知道花儿,那他就不是真正的临夏人。但我又没有十足的把握,拍着胸脯说,我绝对有这个发言权,因为我虽自小就生活在那种“其情上达天庭,使神龙动容;下彻黄泉,令鬼神揪心”,酣畅淋漓,狂野奔放、生命力极为旺盛的花儿里,但我至今唱不出一句花儿来,更无法如马老师一样将花儿说个清楚明白透透彻彻。

看文中写到五朵梅唱的花儿,打开QQ音乐,搜到那首著名的《眼泪花儿飘远了》,耳边回荡着凄切婉转,令人肝肠寸断的花儿,生命中有关花儿的记忆,不由被丝丝缕缕牵扯了出来。

十岁之前,生活在偏僻落后的农村老家,不管是夏日农忙的田地里,还是冬日荡羊的枯山瘦水间,总是能够听到被到处游走的风带过来的那种拖长了嗓音,混合着苦涩和甜蜜的,既让姑娘媳妇儿们脸红心热,又让人小伙儿壮汉们精神为之一振的花儿。这些劳苦的乡亲们,在大太阳底下,一边扯着嗓子唱着花儿,一边撸着袖子拔麦子,好像格外有劲儿,格外幸福。那一曲曲透彻肺腑的花儿,将童年的麦田全部染成了梵高的金色。那激情满溢的,流云翻卷的,麦浪翻滚的,汗水飘荡,镰刀翻飞的金黄色,令人迷醉和疯狂。

还有那逢年过节,聚在一起猜拳喝酒的叔叔伯伯们喝醉了酒,摇头晃脑,手舞足蹈,敲着碗盘杯碟唱“尕老汉”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那是真正属于民间的狂欢,是一种彻头彻尾的恣意纵情逍遥洒脱。

第一次听到“花儿”这个词,大概是七八岁的时候。一次,跟着邻居家几个叔叔,婶婶,兄妹们去赶集。回来的路上,都走得有些累了,坐在半山腰一处坎坡的阴凉下乘凉,一个喜欢热闹的婶婶说:哎,阿哥漫个花儿沙。于是,喜欢漫花儿的叔叔,就扯开嗓子漫了起来。什么“白牡丹嘛白着耀人哩,红牡丹嘛红着要破哩……阿哥的白牡丹呀兮……阿哥的肉肉唉哟……”,我和几个小伙伴也听得高兴,虽然听不懂他们到底在唱什么,但看他们那种眉飞色舞的样子,一定美得很。谁知,我们正听得入迷,只听一个叔叔虎着脸对我们喝道:尕娃娃不能听!吓得我们赶紧捂住耳朵,又悄悄打开一条缝儿。后来随着年龄稍微长大一点,就觉得花儿是“流氓歌”,歌里面那些词委实令人耳烧脸红的,反正大人们说了,女娃娃不能听。于是,每逢碰到有人在山里唱花儿,要是旁边有人,就装作害羞的样子,别过脸捂住耳朵。

没想到,十岁后到了矿区生活,竟然天天浸淫在“流氓歌”中了。我妈是青海人,花儿就像她的命一样,天天听,没日没夜的听。不但听,她还跟着唱,不是吹牛,她唱得还可以。耳音灌多了,渐渐不再那么反感,况且我后来发现,原来花儿不仅仅是“流氓歌”,还有劝人学好的,比如《十劝人心》;还有讲爱情故事的,比如《马五哥与尕豆妹》。记忆最深的是,十五六岁时,一曲《马五哥与尕豆妹》常常听得我泪水涟涟,很长一段时间为马五哥和尕豆妹凄美的爱情故事而痛惜伤心。

那时,听得最多的要数青海花儿王子马俊的花儿,他的声音就像清凌凌的河水,蓝茵茵的天,溜溜的白云天上飘。写到这儿时,专门上网看了一下马俊,真是岁月不饶人呀,年轻英俊的花儿王子也已步入中老年的行列了。“花儿是纯精神的,花儿拒绝物质”。的确,当年漫花儿的叔叔婶婶们,依然在老家的山沟里,守着贫瘠而苦焦的日子穷乐呵;当年爱花儿如命的阿妈也早已被命运修改得面目全非;而当年的花儿王子,只有短短的一句介绍——马俊,回族,1963年,青海民和县官亭镇人,祖籍甘肃省东乡县

真正爱上花儿,是最近几年的事儿。自从有幸加入了平川文艺群和绿洲文化沙龙,结识了周边诸多文学界的前辈、老师、文友,参加了几次文友座谈联谊会,就越来越多的接触到了花儿,才惊异于花儿传播的广泛性和严重的受欢迎程度。

2014年平川文友联谊会上第一次听到瑜辉唱花儿,一开口,便声惊四座,堪称穿云裂石。那高亢悠扬的曲调,那地道的唱腔,那熟悉的旋律,令我暗暗惊喜,我想这位必定是我的老乡无疑了,谁知悄悄问了一下别人,说是正宗的靖远人,这一惊非同小可,原来一直以为只有青海人,临夏人以及宁夏人才会唱花儿,喜欢花儿,没想到一位靖远人竟将花儿唱得那么地道纯粹,那么动人心扉。

后来也是在文友联谊会上,又听到了孙英钧老师的花儿,干净嘹亮,余音绕梁。最令人难忘的要数白银职专的葛校长唱花儿了。只见他先是背过身趴在窗台上,手握话筒,好像在对着玻璃伊伊哟哟地唱,然后慢慢转过身,对着大家亮开了嗓门,可谓是一波三折九回环情意绵绵,唱得率性,唱得尽兴,唱得撕心裂肺酣畅淋漓。他们都不是临夏人,也并非青海宁夏人,可是却把花儿唱得炉火纯青,唱得石破天惊,不得不让我敬佩又喜爱。

在前一篇《寻访花儿歌手》里马老师写到:会唱花儿的人叫花儿爱好者,唱得好的,叫花儿歌手,唱得好且懂花儿真髓的,便是花儿艺术家。由此想到:会写诗的叫诗歌爱好者,写得好的,叫诗人,写得好且懂诗歌真髓的,便是诗歌艺术家。写了几年诗,越来越不懂诗,也越写越没有信心。我想终我一生恐怕也只能是诗歌爱好者的份儿了。写诗是一件神圣而极为个人的事情,是需要极大的天赋的,正如唱花儿,嗓子人人有,但不是人人能唱,唱的也很多,但唱好的有几人?成为艺术家又能有几人呢?但不管能不能成为花儿歌手,会不会升级为花儿艺术家,爱唱花儿的人,义无反顾毫无所图地唱着,只要唱着就觉得日子有了活力和盼头,就感觉人生再苦也很美气。那么,我也就悠悠达达地写着吧,只要写着就感觉幸福踏实,心里像开出花儿来,就对了。

人到中年,童年的记忆开始在生命中发酵,那些你听到过,看到过的,经历过的并没有消失,它们一直就藏在你体内,等待某种激发和引导。无疑,今天,马步升老师的这篇《永远的花儿》正起到了这样的作用,我体内的花儿被激活了,正打开蓓蕾,吐纳珠玉。

马俊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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