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海棠春秋

楼后小园里，我栽了一棵海棠，那还是五年前搬到新居后，我栽的第一棵树。喜欢海棠是由心里发出的，喜欢春天里海棠绿绿的嫩芽，喜欢春天里海棠开的晶莹如雪的小花。喜欢春雨潇潇下的海棠花，一朵朵洁白花瓣儿，中间一抹淡淡的浅绿，雨滴落在花蕊上，像一颗颗透明的珠子，风轻轻一吹，雨珠从花瓣儿上滚落下来。

海棠花的美，也掩藏在古代文人的诗句里：

“卧闻海棠花，泥污燕脂雪。”宋代大诗人苏轼面对海棠花感叹。

“幽梦锦城西，海棠如旧时。”陆游喜欢海棠花的痴情跃然纸上。

真正触动我内心的还是一代伟人周恩来夫妇。他们中南海的院子里，就有几棵海棠，每到春天，院子里海棠盛开，春色宜人，蜂儿在花间飞舞，院子里弥漫了海棠花的清香。我想，周总理爱海棠，他一定会喜欢海棠花的清雅，纯洁，高尚，花不大，但清丽，树不张扬，但挺拔。

转眼秋天到了，海棠果儿染成了金黄，叶子也不在那么碧绿，海棠树变得深沉，阳光下，稀稀落落枝叶间，一串串，一团团，海棠果儿挂满枝头。如果冬天来了，一场大雪后，满地洁白，那样的海棠会不会更美哪？叶子落了，只剩一串串金黄色果儿。在冬日阳光映衬下，是多么美好的画面儿那？

我曾经摘了几串儿海棠果儿，献殷勤地送给媳妇儿尝尝。

“呀，不好吃，有点儿酸，有点儿涩，稍稍有点儿甜。”媳妇儿只咬了一口，便不再吃下一个。

我不信，这样的红里透黄的果儿应该很好吃的。于是，我也拭着吃一个，

有点儿酸，有点儿涩，但酸甜味儿浓。仔细品来却别有味道。

我想，假以时日，再日晒风吹，也许这海棠果儿会更有味道吧。即使不太好吃。我也期待冬天里大雪纷飞时，那一树金黄的海棠果儿，该有多么美好！

然而，我没能看到雪地上海棠果儿。

早上起床，拉开窗帘儿，第一眼看海棠树，却不见了满树的海棠果儿，只在枝干上还有一两个瘦小的果儿孤零零的发呆。仿佛还在诉说着昨日的热闹。

“媳妇儿，快过来看看，咱的海棠果儿招贼了。”

媳妇儿也匆匆过来，看了看，然后淡然一笑，“摘就摘了吧，或许有人爱吃这口儿，酸甜苦辣咸，都有人偏爱，既然有人喜欢，那也是缘分。”

听了媳妇儿的话，又看了看稀疏的海棠树，我释然了。把美好送给欣赏的人，把爱留给需要的人。这也正是海棠花的品质啊！

作者简介：孙凤春，河北省散文学会会员，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便追随颖川先生，活跃于当代文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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