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ploration of the way to treat leukemia in TCM

Wei zhangheng.

Hematological department of TCM Institute, Sichuan Academy of TCM, and materia medica Chengdu (610031)

Abstract. This paper lays emphasis on the important clinical significance of finding the pathogenesis of leukemia in TCM , and the existence of the syndrome of excess of kidney is discussed too. It was discussed in the following 4 aspects: Hemopoiesis and the kidney; The relation between leukemia and the syndrome of leukemia is the syndrome of excess of kidney; Results of laboratory hematological examinations may be used as items to differentiate the syndromes of leukemia in TCM. By use of above hypothesis clinically, we found from Chinese herb medicine a new type anti-CML drug-indirubin, with a median survival of CML patients similar to that of hydroxyurea, while its mode of action is different from that of ordinary chemotherapeutic agents. This fact suggested that the idea to regard the syndrome of excess of kidney as the basic pathology of leukemia in TCM will be a new thinking in TCM research of leukemia, and will also be one of the methods to find new anti-leukemic herb drugs.

Keg words. leukemia, syndrome of excess of kidney, pathogenesis in TCM, scientific research thinking.

摘要：本文主要强调对白血病病机研究的重要意义，同时对肾实证进行探讨。重点对四个方面进行阐述：肾与造血的关系；肾实证与白血病的关系；肾实证是白血病的基本病机；血液细胞学检验指标可作为中医对白血病辨证的依据。以在治疗慢性粒细胞白血病临床科研中，应用肾实证的辨证思路，取得了发现抗白血病新药——靛玉红的重大科研成果为例证，提出以肾实作为中医认识白血病的基本病机，进行辨证治疗白血病，将是探索中医治疗白血病的一条新的思路和寻找新的抗白血病中药的方法之一。

关键词：白血病肾实证中医病机科研思路

白血病是源发于造血组织的恶性增生性疾病，中医学无此病名，尽管古代医学文献所记载的“虚痨”“温病”“急痨”“ 癓积”“血证”等所叙述的症状与白血病的临床症状相似，但是白血病作为一个独立的疾病，由于本身特定的病理性质，有其自身的发生发展的规律，中医文献记载的病名中，均未完整地反应白血病的全貌，更不可能揭示白血病的内在规律和本质。因此，深入研究白血病病机，为中医对白血病的辨证论治提供理论依据，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一、肾与造血的关系中医学对血液的认识，早在《黄帝内经》中就有记载，对血液的生成、运行、储存、调节及功能等有较系统的论述。关于造血或血生化来源问题，后世医家通常都强调“心主血，”“肝藏血”，“脾为气血生化之源”的理论，而对肾在造血中的作用重视不够。其实造血与肾气的盛衰关系尤为密切，《素问》：“肾主骨，生髓，藏精”，“血为精所化”，“骨者髓之府”，“髓者骨之充也”，“骨髓坚固，气血皆从”。这些记载说明了肾—骨髓—血液三者之间的联系。提示骨髓与造血有一定的关系。骨髓藏于骨，又为肾所主，肾气化之盛衰，阴阳之平衡，均可直接影响骨髓生精造血的功能。中医学中虽未直接提到骨髓是成人制造血液有形成份之场所，但这个观点必然会被中医学所接受，补充作为中医学中造血之具体场所。

二、肾实证的讨论肾病多虚少实，而非无实。自古有“肾无实证”的说法，但不能死于句下，认为肾病绝对无实证。虚实是对立的统一，无实亦就无从言虚。因此“肾无实证”应理解为肾病多虚少实。首先提出“肾主虚无实”观点的钱乙在《小儿药证直决》中是这样写的：“肾主虚，无实也。惟疱疹，肾实则变黑陷。”可见钱乙也未完全排除肾实证。《笔花医镜》在肾药中有“泻肾猛将猪苓，泻肾次将泽泻、知母、赤苓、苡仁。”之说，提出泻肾的治法与药物。并谓“肾之热，水将涸也，伤寒门有之，而杂症罕见，……其症为口燥咽干……为大便秘……大承气汤主之。”从肾的生理和病理特点来讲，肾为先天之本，藏真精而寓真阳，只宜固藏，不宜泄露，所以肾多虚证。但肾多虚并不能掩盖少实，外邪有时可以直中于肾，形成肾实证。或因肾本身气血阴阳失衡，某一方面偏盛，形成肾实证。故肾多虚证与少实证只是相对而言，而非无实证。

三、白血病与肾实证的关系血液的生成虽与五脏有关，但多数血液病的病位在骨髓，骨髓为肾所主，故某些血液病可从肾辨证施治。血液病大体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为造血功能低下或缺陷的疾病，如白细胞减少、再生障碍性贫血等。另一类为造血功能亢进或某一类细胞异常增生性疾病，如真性红细胞增多症、白血病等。前者以面色苍白，头昏乏力，出血、易外感等症状为主，属于中医虚症范畴，结合骨髓造血功能低下或造血机能缺陷的实验室检查，辨证为肾虚证，再根据临床症状，进一步分为肾阴虚、肾阳虚、肾阴阳两虚，采用补肾为主的治疗法则，有一定疗效。后者以发热，出血，肝、脾、淋巴结肿大为主要体征，属于中医实证范畴，结合骨髓造血功能亢盛和造血细胞异常增生的实验室检查，宏观上看与前一类相反，按中医不足为虚，过盛为实的观点辨证，可将白血病辨为肾实证。肾实证历来没有系统的分型，也没有泻肾的代表处方，临床多采用“实则泻其子”清泻肝热的治疗法则，来达到泻肾的治疗目的。

四、阴阳失衡，邪毒内生之肾实证是白血病的基本病机传统中医病因学大致将病因分为外因、内因、不内外因。外因包括风、寒、暑、湿、燥、火六淫之邪以及瘟疫之邪，“瘟疫之邪，非风非寒，非暑非湿，乃天地之间有一种异气新感”《瘟疫论》。目前多数学者认为导致白血病发病的物理因素、化学因素、生物因素，可以归在外因的范畴^（¹^）。各类外因可以直中骨髓，导致阴阳失衡之肾实证而发病。内因包括七情致病、先天禀赋不足、后天失养等。《内经》指出“怒伤肝，思伤脾，恐伤肾”。说明情志变化可以导致脏腑功能紊乱，进而出现一系列气血津液的变化。肾所藏之精包括先天之精与后天之精，《内经》指出：“夫精者，生之本也。”先天禀赋不足，肾精不充，则不能主骨生髓，精亏则血无化生。我们可以将导致白血病发病的遗传因素、免疫异常、基因突变等归为内因的范畴，但白血病的发病往往是“异源性”，是内因外因共同作用的结果。总之，无论病因为何，病因只是发病的条件，机体对病因的反应才是发病的根本。各类病因作用于机体，使机体部分造血细胞出现恶性增生，是白血病发病的实质。这种异常增生的白血病细胞，具有妨碍正常造血，破坏浸润脏腑组织，我们将之视为“邪毒”。这种邪毒不是通常的“邪热”“温毒”，而是各类病因作用于骨髓，引起肾“生髓”、“生精化血”功能出现紊乱产生的后果，是内生之邪。白血病所出现的虚，是由于异常增生的白血病细胞对正常造血细胞的抑制所造成的，是因实致虚。机体正是在多源性综合因素的作用下，出现肾阴阳失衡，而致肾生精化血、主骨生髓的功能失司，肾之阳气亢盛，相火妄动，蕴热成毒。邪毒居于骨髓，进一步伤及精血，导致造血异常，出现一系列气血津液的病理改变。异常造血又进一步破坏浸润骨髓，灼伤阴精，阴伤阳邪更亢，形成恶性循环，致使邪毒内生而发为白血病。

五、中医可将血液细胞学检验指标，作为白血病肾实的辨证依据血液学的检验可理解为中医四诊诊法的延长。自然科学总是在不断发展，中医也不例外，不仅过去是一个发展的过程，今后还将继续发展。辨证施治就是通过长期实践逐步发展完善起来的系统理论，温病学说便是近百年来中医的一个重大发展的一个例子。西医传到中国以后，两种医学必然会相互渗透，取长补短，求其发展。清代张锡纯的《衷中参西录》就是早年两种医学相互渗透的例子。诊法是根据病人显现出来的一些异常表现来探讨疾病本质的方法，中医由于受到历史条件的限制，主要以望、闻、问切四诊收集的资料作为进行辨证施治依据。当今的自然科学在各个领域中已经取得了飞速的发展，西医应用不断发展的科学研究成果，作为诊断治疗疾病的主要依据，使西医从基础理论认识到临床治疗手段都出现不断地发展和更新。自然科学研究成果是各门学科的共同财富，中医同样可以将现代科学研究所取得的成果，应用在传统四诊的诊法之中，将之作为中医四诊所收集的“症”，从更多的方面了解疾病的本质，从而使辨证更加深入和完善。长期从事临床工作的医生都有体会，不少的西医检查是诊治中重要的参考指标。某些疾病后期的病人，传统四诊已无症状，但化验检查还不正常，以后症状常有反复。也有些早期疾病，四诊尚未异常，传统辨证施治应属无证可辩，但西医检查已有某些异常指标。因此，怎样将西医的检查指标作为中医四诊手段的延长，纳入辨证之中，已成为新的课题^（²^）。在血液病方面，临床症状是造血功能异常的反应，通过分析血液细胞学的检查化验结果，可了解造血系统的病理生理情况，对于诊断、预后和判断治疗反应方面，都是重要依据。例如白血病，如果没有血液细胞学的检验，诊断、疗效、预后均无从谈起。若血液细胞学的检验符合白血病诊断标准，中医则将白血病细胞视之为邪毒，辩为肾实证而治之。所以，将西医血液细胞学的检验结果，看作为中医四诊手段延伸所获得的“症”，运用传统中医理论来进行辨证，必将极大地丰富和发展传统的辨证施治。

六、肾实在慢性粒细胞白血病临床科研中应用肾实证是血液肿瘤的基本病机，用此理论指导临床对白血病的研究，取得了卓越的成绩。70年代对靛玉红治疗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的研究成果，就是一个典型范例。当时选用当归龙荟丸治疗慢粒，科研思路就是从肾实证入手的。当时中国医科院血研所使用中西医结合方法，曾对慢性粒细胞白血病进行过多年的研究，开始按中医理论根据病人四诊资料进行辨证施治，疗效皆不满意。最后，有中西医结合人员提出：再障病理基础是骨髓造血组织衰竭，出现以全血细胞减少为主要表现的疾病。中医辨证是属于肾虚症，采用补肾的方法治疗，可以促进骨髓造血细胞全面增生，有较好的疗效。慢性粒细胞白血病临床特点，是造血细胞特别是粒细胞显著增生为主要临床表现的疾病，与再障恰恰相反。再障用补肾的方法治疗有效，那么慢粒是否可以用与补肾相反的治疗法则——泻肾来进行治疗呢。怎样才能达到泻肾的目的？请教当时的老中医，但普遍认为，肾无实证，没有泻肾的提法。不过要达到泻肾之目的，依据中医理论“乙癸同源”、“实则泻其子”，采用泻肝的方法可以达到泻肾。在探索采用中医泻肾治疗慢粒的思路下，经过临床验证，当归龙荟丸有效。进一步再通过临床从当归龙荟丸中筛选出治疗慢粒的主要药物——青黛。继而提取青黛治疗慢粒的有效成分，发明了治疗慢粒的新药靛玉红。

由此可见，以肾实作为中医认识白血病的基本病机，进行辨证治疗白血病，可以取得一定的疗效。这将是探索中医治疗白血病的一条新的思路和寻找新的抗白血病中药的方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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