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子到车站去接丈母娘。他前脚刚走，三海后脚就进了屋，一把抱住正在择菜的芳儿。芳儿一惊。回头一看，一喜。随即又是一惊：
你赶快走。他今天在家。
我瞅见他刚出去的。三海说。
那是去车站接我妈去了。
你妈几点到？
三点．
现在才一点半，来得及。三海不由分说，就将芳儿拥在了床上。
……
砰！砰！砰！有人敲门。
别理他。三海说。芳儿却一挺身坐了起来：这是他敲门。
那就别开。
他有钥匙！
里边两个人刚勉强穿上衣服，门外的人已经在掏钥匙了。就听锁孔里哗啦，嗤啦一阵响。
芳儿的脸都白了。三海早打起了哆嗦。
床下？席梦思是实底的，卫生间？就这一间房，跳窗户？这是在五楼。
胆大的是男人，心细的还是女人。芳儿拉开衣柜门，刚把三海塞进去，房间的门就开了。
在家怎么不开门？我还以为你出去了。贵子说。他见芳儿脸色苍白，头发有些乱，目光比头发还要慌乱，双手掬在腰间。就回头叫道：
妈，您看芳儿这是怎么了？
丈母娘走了进来：哎呦，芳儿你这是......是不是那病儿又犯了？
是......。芳儿头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贵子说：多亏妈今天乘的早班车，我刚下楼就碰上了 。要不真再等两个钟头再回来，那就弄下事了。他往后扫了眼凌乱的床面，正要再说什么，丈母娘已经搀住芳儿了：
这病好几年没犯了。贵子你是不知道。她以前犯过两次，每次都是疼得在床上直打滚，可怕人了。
哦。贵子忙把床单抻展，把枕头重新摆到床头。
贵子。丈母娘叫道。
哎。
你赶紧陪芳儿去医院检查一下，看要紧不。
好的。
贵子说：让我给她取件衣服。手就伸向了衣柜。
哎哟！芳儿惊叫起来。
丈母娘拉了贵子一把：又不是伤风感冒，加什么衣服。快走吧！
看着两人出了门，下了楼。大娘回身过来一把拉开衣柜：
出来！
三海已经不会哆嗦了。
出去！
三海幸好还能走路。
大娘这才松了口气。她拍拍心口：俺的亲娘呀！今天要不是我，看你怎么下场！这个芳儿，哼，你哄得了贵子，哄得了我？我哄你姥姥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