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悠长的音乐中,镜头从黑暗中摇出。渐渐可以看出太行深山中一道幽深的峡谷,谷底有隐隐反射着天光的河流。陡峭的崖壁自下而上掠过画面,崖顶上的松柏等树木剪影直刺苍穹。从枝叶的缝隙中,可见东方渐亮的晨曦。
镜头向远方延伸。一道一道的山梁由近及远,由深渐淡,伸向天边。
镜头向左。娘子关城楼雄伟的轮廓出现在画面,渐至画面中央。镜头拉近,城楼的细部在晨光中已经可以辨认。镜头愈近愈清晰。最后定格在关门上方的匾额,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深深镌刻在青石之上,充满了整个画面:京畿藩屏。
音乐止。随着一声声霹雳,一道闪电划破画面。娘子关城楼的剪影和匾额大字在电光中交替出现。
震撼人心的音乐轰然响起,狂草书写的片名出现在漆黑的画面上,血红的大字十分醒目:血锁双关
演职人员表字幕在无声中出现。背景是黛青色的太行山。镜头依次摇过山谷中奔流的桃河水,娘子关前的石板坡道,镜头穿过城门洞又徐徐退出,城楼全景,宿将楼楼右侧锯齿形的堞墙向上延伸,直到山巅。
站在太行山的峰顶,视野无限开阔。北边深邃的河谷,西方陡峭的山崖。从山根开始,先是一段裸露的岩壁 ,然后是一条由野草山花小灌木覆盖的植被坡台,往上又是岩壁,接着又是坡台......好像看不到顶。东边,山岭群峰都比脚下的峰头要低。层峦叠嶂,排向无边的天际。
六保的歌声:
“桃花花你就红来
杏花花你就白,
爬山越岭瞧你来,
啊个呀呀呆......
锅儿来你就开花
下不上你就米,
不想旁人光想你,
啊个呀呀呆......”
一队肩扛长枪的清兵在城墙上巡逻走过。兵士们望着山坡上边砍柴边唱歌的六保。走在队伍最前面的王晋梁目不斜视,面露不屑和嫉妒之色。
段大爷挑着水走过城门洞,挑进街边自己的小院,他在厨房门外的水缸边放下担子,倚墙立好扁担。听见了六保的歌声,笑了笑。提起一只木桶,把水倒进水缸。哗哗的水帘扑进缸中,水花四溅。
娘子关瀑布飞流直下,瀑布下方的深潭,水花四溅,水流汹涌。溯着水柱往上,是瀑布击落在其上的巨石。镜头渐渐退后,娘子关瀑布的全貌映入眼帘。镜头平视抬高,再逆水流向上,逐渐转为俯视。山崖上是瀑布的源头,满池春水清澈见底,碧波荡漾,池中心的位置就是“突突”上涌的泉眼。池边一群村姑正在洗衣,淘菜,嬉笑。她们显然也听到了六保的歌声。牵弟逗着埋头洗衣的素萍:“ 素萍姐,人家都唱了半天 ,要看你来了,你也不答应人家一声呀?”
周围一片笑声,同伴们也跟着起哄。
牵弟站起身,随着六保的歌声接唱起来。众女也跟着唱起来:
“金针针你就开花
六瓣瓣你就黄,
盼望与哥哥结成双,
啊个呀呀呆.....”
素萍抬头,羞涩,尴尬,佯怒。伸掌撩水浇向女伴。众女躲避,回击。水花飞溅,一片欢声笑语。
地上溅起水花。是段大爷又挑着满满一担水吃力地走上坡来。
巡逻走下城墙的王晋梁见状,忙将手中长枪交给身后的同伴,上前迎向段大爷:“大爷。我来,我来!”
段大爷急忙摆手:“不用,不用!。”
王晋梁不由分说。强接过担子,健步如飞地上坡,挑进了院子。他并没有放下扁担,而是伸开双臂,两只手各抓住一只木桶的襻,扁担不离肩,利索地将两桶水先后倒进水缸。
缸里的水满了,溢了出来。水缸附近的地面水花飞溅开来,如同爆开的焰花。
炮弹一颗接一颗地在城墙上、街道上爆炸。夜空中电闪雷鸣。大雨倾盆。高高的城门楼似在颤抖。字幕:1900年(清. 光绪廿六年)8月4日 八国联军攻占北京雷电的闪光里显现出太和殿高大巍峨的轮廓。镜头拉近,盘龙柱上拴着几头高大的洋马,马蹄下一堆堆马粪。镜头摇向雕有龙凤的石阶,联军士兵正在持枪提刀,一只只马靴踏过石阶上的龙头,涌向大殿檐下避雨。
电光中照出北京街头妇孺惊恐的眼神。他们被枪刺逼赶进一条胡同的底部。人们拥挤着,颤抖着。脚下已有数具尸体。堵住他们的联军士兵平端着火枪。一军官手持指挥刀向前一劈:”shoot!(开枪)"枪口火光闪闪,枪声大作。巷内百姓纷纷中弹,挣扎着倒下。尸体枕籍。
东交民巷一带民居火光冲天,在雨夜中分外刺眼。
距北京城一百多里的怀来县境内。城外一处简陋的民宅。院外两辆普通的马拉木制轿车卸在那里,几匹马系在附近树上。旁边还停着一乘小轿。几个或持枪或挎刀的清军兵勇无精打采地守在门口、墙根。
房内一个土炕,炕上铺着麦草。铺草上,一位民间普通衣着的老妇正在酣睡。一个身着民间男装,但从脸上依然可看出是太监模样的人跪在老妇身边,正在小心翼翼地轻声呼唤:太监毕恭毕敬地呼唤两次之后,狼狈不堪的慈禧太后才睁开眼。眼珠转了转,身子没有动弹。仍然蜷缩着问道:
“ 小李子,我这是在哪儿啊?”
李莲英低着头:“回太后。此地是怀来县榆林堡。离北京已经二百多里了。”慈禧突然清醒。挺身坐了起来。“那洋人有没有追上来?”李莲英回答道:“回太后。洋人一时三刻还追不到这儿。怀来县令吴永正在外面伺候,请您用膳哪。”李莲英搀着慈禧站了起来。刚一迈步,慈禧一个趔趄几乎跌倒。李莲英忙扶稳了。并为慈禧摘去头发上几根麦秸。伸手开门,走到屋前台阶上。
哀乐声中,镜头摇过夏末的山梁,坡地上打蔫的庄稼苗;榆林堡的街巷,一间间被拳民、溃兵劫掠之后的商铺;残门破窗、寂无人烟的民居;几处被烧掉的屋架余烟未散。洋人远在百里之外,这里却已惨似战后。慈禧茫然地看着这一切。李莲英仍如往常托着她的一只手。光绪皇帝从另一房间走出。他穿着半旧元色细行湖绉锦袍,宽襟大袖,上无外褂,腰无束带。辫子略显散乱,额鬓短发未理,目光呆滞,萎靡不振。墙角转出怀来县令吴永,身着官服,低头屏息,碎步跑到慈禧面前,叩头请安:“ 怀来知县吴永跪接太后、皇上圣驾。恭祝太后老佛爷万寿无疆,万寿无疆!”慈禧在木凳上坐下。拖腔拉调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县令跪答:“ 吴永。”
慈禧微微蹙眉:“ 无----用?”
县令:“ 是口天 ' 吴 ’,江山永固,永远健康的 ' 永 ’。”
慈禧:“哦。是 ’水' 字加一点么?”
“正是。”慈禧语气明显加快,比较随便起来:“ 那你这儿有水没有?”县令忙叩头答道:“有,有。我还让人烧了一锅绿豆粥呐。”慈禧一听有了精神。“ 那好,那就好。我和皇上可是一天一夜没有吃喝了。昨天途中口渴,命太监取水,不是找不到水井,就是找到了井,水里却浮着人头。沿途找不到一个地方官员,只有你是身着官服守着县城的,看来你是第一个忠于职守的了。好好办差吧。” 说罢转身进屋。光绪也随了进去。吴永又叩了一个头。起身忙吩咐人将准备好的饭食献上。他又从袖中掏出几颗鸡蛋,对李莲英说道:“ 我这里穷山僻壤,饭食粗糙。这是贱内专为太后和皇上煮的数枚鸡子,请李公公代为敬献。”李莲英接过,进屋。少许又出来唤吴县令:“太后宣你入内问话。”
慈禧太后已经匆匆吃完,坐在炕沿上。光绪站在她的旁边。吴永请安后仍然跪在地下。慈禧问道:“ 此次洋人进占京城,拳匪祸乱直隶。看来平息此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跟皇上想效先帝当年秋狝木兰之事,你觉得如何?” 吴永跪伏于地答道:“ 回太后、皇上,此乃国体攸关大事,岂是我等可以说话的。须问内阁诸大臣商议,再奉请圣裁为是。”李莲英忙拦住吴永的话:“ 哎呀吴县令,如今是什么时候了,你也不看看有哪个大臣在车驾跟前?老佛爷既然问你,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吧!”吴永叩头说道:“既然如此,我就说了。卑职窃以为:热河断去不得。从怀来去热河先得往回折返百十余里,然后再向北去,山高路险,费力耗时。四十年前先帝爷移驾避暑山庄后,那英吉利和法兰西的洋鬼子就派奸细刺探过路径。今天万一他们探知车驾行踪,定会穷追不舍,吉凶难料哇。而由此向西,不到五百里就是山西大同府。虽然也是山路,但有官道相连,畅通无阻。晋军向来骁勇,太后、皇上可以下一道谕旨,我这里即刻差人传知大同统领,着他火速派兵前来护驾。这样不出三天,军马就可到直隶境内,定能确保圣驾无虞!”
慈禧听了,沉吟不语。她看看光绪,问道:“ 皇上,你看如何?”
光绪忙侧身低首:“ 一切请亲爸爸定夺。”
慈禧白了光绪一眼。又问李莲英:“小李子,你看呢?”
李莲英躬身答道:“ 依奴才看来,吴大人所言有些道理。山西军兵素称强悍,山西巡抚毓贤对洋人更是恨之入骨。车驾进了山西,不如干脆就到太原。有那么多晋军把守着关隘天险,再速调各地兵马前来勤王协防,谅他洋人本事再大,也爬不过太行山来。”
慈禧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就这样办吧。调各地兵马勤王的事,更要快办。拟好旨意,立刻在怀来县电报局发出去。”
李莲英:“ 喳。奴才这就去办。”
慈禧又对吴永说:“ 吴大人很会办差,想的也周到。你就随驾西行吧。“
吴永重新叩头:“ 吴永谢太后隆恩。微臣愿陪侍圣驾左右,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慈禧:“ 你起来吧。” 又对着李莲英说:“ 吩咐下去,咱们也动身吧。”
李莲英低头应道:“喳。”1900年秋, 山东某地。
一大队清军正在沿河大道上行进。最前边是打前哨的骑兵队,稍隔一段距离是多名骑马的军官,簇拥着他们的是旌旗飘扬的亲兵卫队 。然后是大队的歩卒兵勇,再后边是装载着辎重粮草的马车队、押运粮草的士兵。队伍逶迤数里,依次前行。刘光才骑马走在中间,两边和身后是几位统领、管带还有一位师爷。刘光才虽已年届六旬,但全副的戎装使他看起来威风依旧;而且他本来身体就好,端坐马上腰杆笔挺,一点儿也不显老。倒是他左边的师爷,可能是多日的长途跋涉所致,骑在马上扭着腰身,屁股挪个不停。
师爷:" 军门大人:看来今天我军就可以赶到济南府了。咱从江宁到这里已经二十多天,路程也走了一半了。是不是在济南城外找个地方驻扎两天,队伍也好休整一下?“一位统领道:" 我看不妥。直隶战事吃紧,朝廷正等着咱们去驱逐洋兵呢。照师爷所说还得二十天的路程,再歇上几天,恐怕会贻误战机的。”另一位统领道:“ 那些九门提督、京畿八营的八旗子弟们做什么吃的?我都想不通他们是如何打仗的,几个洋鬼子就把他们打得没了踪影。丢了京城不算,连两宫銮驾都无人保护,还得咱们几千里路赶来勤王救驾!咱又不是没有见过洋人,他们连长毛都打不过。长毛都让咱们给灭了,我倒真想快些赶到直隶,跟这些洋鬼子们见上一仗!”
师爷继续提自己的建议:“ 到了地儿仗会有的打的。咱们这一路从江宁过淮河到山东,虽说不是日夜兼程,也够得上是马不停蹄了,如今已是人困马乏。军门大人,歇息两天您看总可以吧?”
刘光才笑道:” 鲁师爷,我看是您困乏了吧,这才走了几天的路啊?您把马鞍子上垫厚一点,屁股就不会痛啦。“
众将领一阵哄笑。
师爷稍觉难堪。忙扯转话题:” 不歇也好,不歇也好。不过依我看来,咱们不需要再走京城那么远。“
刘光才:” 哦。何以见得?“
师爷:” 大人接到圣谕时,皇上和太后在哪里?“
刘光才:” 电报是从大同发过来的,两宫应该是在山西。“
” 圣谕上是如何说的?"
" 要我部即刻北上勤王,驱逐夷兵,恢复京城啊。“
” 昨日李中堂的电报又是如何讲的?“
” 中堂大人要我们 ' 勿启衅端,免致藉口’。“
师爷:” 大人您看:一个要打,一个不让打。我们的路才走了一半,形势已然大变。同洋人议和已是目下之大局了。一个月前皇上、太后贸然向十一国宣战,确实有些唐突,反而招来了八国联军。如今明白了打不过人家,只好同洋人议和。大人您想想,朝廷如果真的相信我们能打败联军,那还同它议什么和?如果议和成功呢,就更用不着咱们打了,那联军自个儿就会退出北京城。李中堂的电报说得明白,一句话 ---- 打不得啊。“刘光才:” 依你之见,朝廷和李中堂的主意是两岔啦。”师爷:“ 也不全是两岔的。京城里刚闹事的时候是两岔,太后和皇上向洋人宣战,李中堂就不赞成,甚至还敢发了份电报说什么 ' 此乃乱命,粤不奉诏 ’ 。而且还联络两江总督刘坤一、湖广总督张之洞,还有四川、浙闽总督和山东巡抚袁世凯搞了个 '东南互保 ’ ,简直就是与朝廷分庭抗礼,隔岸观火呀。如今不两岔啦,朝廷自己提出要与洋人停战和谈,还指定了李中堂当这个和谈大臣。李大人是做惯了这般事情的,割地赔银子那是轻车熟路了。我看和谈是指日可成,咱们又何必那么匆忙呢?”刘光才:“ 师爷讲的也有道理,但我等还是应当食君俸禄,为君解忧,奉旨行事才是根本。一切都等进了直隶再说。” 说罢命令传令官:“ 晓令各营:今晚赶到济南,明日渡过黄河。加快行进,直抵京城!”9月。太原,巡抚衙门正堂前,气氛森严,岗哨林立,山西省各级官员穿戴整齐,垂首肃立 。
大堂内仪仗齐备。慈禧站在书案后边,光绪站在左侧,李莲英依旧侍立在右边。载湉、荣禄、桂春、岑春煊、马玉昆、鹿传霖等人分列左右。
慈禧坐下,从堂下望去只能看见半个头。她立刻站起,面露愠色。李莲英忙指着书案,吆喝道:” 把这个东西撤了,撤了!”
堂役们立即上来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书案抬了出去。
慈禧重新坐定。脸上方才露出一丝笑容。光绪也落了座。众人也随着松了一口气,稍显轻松。
慈禧:“ 咱们走了这么一路,苦也算是吃尽了。到了这太原,有了先帝乾隆爷留下的这一副銮驾仪仗,总算有了那么一点气象。毓贤的差事办得还是不错的。” 说毕目光朝李莲英一瞥。
李莲英会意,随即朝堂下扬声喊道:“ 叫 ------ ”
以毓贤为首,山西省府道州官员鱼贯而入。
毓贤带头,抹下马蹄袖口,跪伏于地,齐呼:“ 奴才(卑职)参见太后、皇上,恭祝太后老佛爷万寿无疆,万寿无疆,万寿无疆!”
慈禧:“ 都起来吧。”
众官员齐声:“ 谢老佛爷!” 同时起身,原位站在堂下。
慈禧:“ 你们都知道,此次拳匪祸害京师,引起洋人干涉。现在恭亲王和李鸿章正与各国交涉,不日即可平定。我和皇上西狩晋省,沿途看见山西地方安定,百姓富足。你们办得不错。”
毓贤:“ 此乃托太后、皇上的鸿福,也是奴才们的本分。”
慈禧:“ 毓贤,你说说,山西目下的情形如何?”
毓贤:“ 禀太后、皇上:奴才去年来山西之后,秉承朝廷旨意,革故鼎新,励精图治。奴才深知洋人洋教是祸乱我大清之根源,所以今年教乱之初,我就下令各府道州县,对洋人不论男女老幼,格杀勿论。仅在太原一地,奴才就亲自监斩洋人一百六十四名;山西全省共斩杀洋人三百余名,烧毁教堂二百余座。......“
慈禧听着,渐渐面露不悦之色。
毓贤毫不察觉,继续禀道:" 就是那些吃教信教、冥顽不化的 '二毛子’,也被义和团的义民们杀掉了不少。教民们纷纷感念天恩,改邪归正......”
慈禧发怒:” 住口!”
毓贤一惊,抬头望着慈禧,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慈禧;“ 什么 ' 义民’ ?朝廷在原平颁发的对拳匪 ' 痛加剿灭’ 的谕旨,你不知道吗?”
毓贤急忙跪下叩头:“奴才糊涂,罪该万死!”
慈禧:“ 你心中有朝廷,这我是知道的。但你笃信邪说,附从拳匪愚氓,以致祸国殃民,酿成大罪。毓贤,这是朝廷法度,我也饶你不得。” 稍顿,慈禧提高了嗓音:“ 毓贤包藏祸心,勾结拳匪,致生外衅,戕害无辜,不思悔改。着即褫夺本兼各职,削去顶戴花翎。收监候处!”
毓贤瞬间瘫在地下,只是不住以头磕地:“ 奴才知罪。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
岑春煊应声:” 遵旨。“ 喝了声:" 来人!”
两名侍卫应声而出,摘掉毓贤的帽子,将他反剪双臂,提起来连拖带拥地推出大堂。
岑春煊:“ 代州知州司炳林、定襄知县王金,出班!”
二人从官员队列中站出,不敢抬头。
慈禧:“ 你们俩也去吧。”
两人浑身抖如筛糠。
岑春煊:“ 押下去!”
四名侍卫上前,将两人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