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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线杯小说大赛】剑锐丨一张借条

作家新干线

zuojiaxinganxian 

 

作者简介


剑锐:山东青岛人。2011年开始写作,在《参花》《胶东文学》《齐鲁文学》《古城文学》《山东青年作家》《中国草根》等刊物发表作品二十余万字。曾获《参花》杂志社短篇小说优秀奖、《关东文苑》最佳优秀作品奖、冯梦龙杯“新三言”全国短篇小说征文大赛优秀奖、“东北文学杯”全国小小说征文大赛优秀奖、《中国草根》2015年度十大作家、首届“健康杯”全国散文小说大赛中篇小说优秀奖、首届“芙蓉杯”全国原创文学大赛小说三等奖、首届“世界汉语文学杯”文学作品大赛散文类二等奖等奖项。

一张借条

剑锐

2008年初夏,我堂哥回大陆探亲,一再嘱咐我,把旧房翻建一下,临走还放了些钱。

实际上我不是没有钱。之所以一直没翻建旧房,是因为爷爷留下的东西,也只有这四间房子,不毁掉它,是想留点儿念想。而且我堂哥每次回来,再豪华的宾馆都不住,偏来这低矮的小屋里住几宿。我知道,堂哥怀旧,房子里残留着爷爷的气息和生活痕迹,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他的影子。堂哥很崇拜爷爷,每次回来,都跟我谈论爷爷当年办学、植树的事,他说爷爷相当了不起,还说他在这里睡觉很踏实,多次梦见过爷爷。其实,他从未见过爷爷,见到的仅是一张照片而已。

堂哥年长我一旬,在台湾经营几家大型食品企业。父辈们都不在了,我对他十分尊重,当然尊重他的意见。

我住的房子是近百年的老房子,既矮小又阴暗,按说早该翻建了。尤其近几年来,左邻右舍陆续盖起了楼房,我的房子夹在其中,显得很寒碜,而且新建房屋地势普遍增高,这几年雨季我家连遭水淹,排水相当成问题。虽然我因此买了一台抽水机,但有时候深更半夜爬起来排水,也是一件麻烦事。于是,我不再吝惜祖上留下的这份家产了。

拆旧房时,我专门找了几个细心的亲戚和邻居帮忙,嘱咐他们注意寻找一张借条。

小时候多次听父亲讲过,当年游击队从我们家借了不少钱和粮食,队长马步云还给写了借条。虽然父亲临终又说借条丢失了,但我想,借条极有可能就在房子里,父亲所以说它丢失了,也许因为他发烧说的胡话,或许因为那个时代在他心里烙下了阴影,担心因此生出事端。现在不同于过去,政策好了,没事了。我下决心要找到那张借条,拆旧房时格外留心。

功夫不负有心人。那天从房顶上退下瓦片露出芦苇把子,我就发现了异常,当年捆把子的麻绳早就霉断了,把子都是松散的,唯独卧室那间屋子一扎胳膊粗的芦苇捆得紧紧的。我拿到院子一角,小心翼翼地打开,发现里面包着一节用油纸包得很严实的芦苇,芦苇里面是一张卷得像粉条一样的纸。

那是一张年代久远的纸,早已失去最初的颜色,只留下一片混混沌沌的黄褐,它在我手里慢慢展开时,没有挺括脆生的质感,泛黄的纸面上,是几行秀丽的毛笔字,虽然暗淡得跟出土文物似的,但字迹还是清楚的,上面写着:

                      借    条

兹借到崔育英大洋伍仟块、粮食伍仟斤。待全国解放后,凭此条到县政府兑现,每年翻一番。

珠山游击队     

队长马步云     

一九四三年十一月二十七日

看着这张借条,我不觉一下就沉浸到过去的那段历史,就像突然失足跌进深渊,一下子就没有了其它感觉,耳边只有风声,眼前只有黑暗。

一九四三年初冬,在我们村子东部的珠山一带,八路军和珠山游击队在那里打了一场阻击战,牵制了到莱城一带扫荡的鬼子,枪炮声持续了一天一夜,大地被爆炸声震得乱颤。虽然鬼子伤亡惨重,但八路军和游击队也牺牲了不少同志,还有不少伤员,其中留下来的就有三十多人。这是马步云对我爷爷说的。

那天深夜,二伯悄悄地回到家里,叫醒了爷爷。随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个人,都是珠山游击队的,爷爷认识,一个是队长马步云,一个是猴子田二宝。

马步云抽着烟,跟爷爷聊了一会儿,就聊起山上的情况。他皱着眉头说:“我们就要断粮了,而且伤员伤口恶化,急需购买药品。今晚我们来,是想借些钱和粮食。”

爷爷说:“现成的钱也没有多少,得过日再操持。”当晚,爷爷给了他们五百块大洋和两袋小米应急。

后来马步云又带人来过我们家几次,共借了五千块大洋和五千斤粮食,并给打了借条。

说实在话,那时的世道乱糟糟的,对于将来能否兑现借条爷爷并没抱多大希望。在此之前,他依仗着祖上留下的家产,既帮过共产党,也帮过国民党,还帮过杂牌军和土匪。祖上留下的家产,因为战乱的洗礼在逐年减少,但他仍然拥有几百亩土地和五个店铺,既是我们那一带有名的大财主,又是区公所所长。这样的身份,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常有人为粮饷的事找上门来,他们带着队伍,腰里别着家伙,搞不好就会闹出人命,用如今的话说,爷爷是花钱买平安。当然,他能借那么多钱和粮食给游击队,是真心实意地想帮助他们。那时候,他为扩建自己的学校筹下一笔钱,钱不够,又卖了几十亩土地,才凑足那五千块大洋。因此,扩建学校的计划自然就泡汤了。

这就是借条的来历,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它毕竟与众不同。

刚解放,县上有人提出要镇压我爷爷,遭到不少人反对。马步云还把手枪掏出来,在桌子上拍得当当响:“谁要敢动他,我就先蹦了谁!”

有人说:“他是有名的大财主,还是区公所所长,拥有几百亩土地,好几个店铺。他剥削了劳动人民那么多血汗,不镇压他镇压谁?”

马步云说:“他是大财主不错,他是区公所所长不错,但他没剥削人没压迫人,而且他还做了许多对党和人民有益的事情。他出钱出粮支持抗战,如果没有他的帮助,珠山游击队饿也饿死了,八路军和游击队三十多名伤病员就没钱买药治病疗伤;他带领老百姓,建起了二十多里长的沿海防护林带,自己贡献了一百多万棵树苗;他办的学校,全县教学质量最好,收费最低,五里地以外的学生还免费吃一顿午饭;他还资助十几名学生上了大学……现在解放了,我们本该对他好,为什么还要镇压人家?”

“他大儿子跟蒋介石跑到了台湾!”

“可他二儿子是珠山游击队副队长,为革命献出了生命。他不仅仅是我们的烈属,他还为革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最终我爷爷没有被镇压,从某种意义上说得益于那张借条,因为根据当时的形势,仅凭二伯为革命献出生命是保不住爷爷一条命的。可以说是借条救了他的命,也可以说是马步云救了他的命。因为如果当初没发生借条的事,也许马步云就不能冒着那么大风险为他说话;如果没有人为他说话,爷爷就必死无疑。

因此,马步云也惹了麻烦,文革中被打倒,吃了不少苦头。

爷爷共有三个儿子:大伯去了台湾,二伯在解放县城时牺牲了,父亲最小,在家务农。

土改时,上级派马步云带领工作队来到我们村。那时候,他在县上当了武装部长。

马步云对我爷爷说:“现在是新社会了,要土改,你看怎么办?”

爷爷说:“我听政府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马步云说:“按说政府还欠你的,当年借的钱和粮食至今没还你。但是,这和土改是两码事。”

爷爷说:“帮助共产党抗战是应该的,不提了。关于土改,这好说,该收走的就收走吧!”

马步云说:“那,我就按上级政策办了。”

爷爷说:“现在的时局就这样,办吧。”

爷爷被划为地主成分。土改工作队给他留了四间房子和五亩半土地,其余的房屋、土地和山林全部充了公。

从此,爷爷就不提借条的事了。都这样了,还提了干啥?

三年自然灾害的最后一年,爷爷见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眼瞅着一家人就要饿死,便怀揣那张借条,去县城找已经当了县长的马步云,想兑现些钱或粮食救命。

在那个寒冷的冬日,灰蒙蒙的天空飘着零星雪花,爷爷步行向县城走去。快到县城时,远远望见田野里有不少人,似乎在寻找什么。爷爷觉得奇怪,走上前想探个究竟,却见一张熟悉的面孔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县长马步云。只见他的脸浮肿着,手里拿着一根拇指粗的木杆,一端插着一节一拃长的铁条,铁条上串着几片黑糊糊的地瓜叶子。

“你们这是干啥?”爷爷不解地问。

“捡地瓜叶,挖野草根……”马步云少气无力地告诉他,大家没有吃的,不少人都浮肿了,也饿死一些人。这些天他正带领县上的干部职工,在野外寻找东西充饥呢。

爷爷望着那些饥饿的人,心里问自己:“县长都饿成这样了,还找谁要钱要粮?”他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揣着马步云当年给他写下的借条回家了。

爷爷回家不久就饿死了。

爷爷死后,并没有连同他的地主帽子带进坟墓,而是作为一份政治遗产留给了子孙后代。因此,我和姐姐读完初中就辍学了,而且不能入团,不能当兵,政治上没有地位,在社会上深受歧视。而父亲更是受尽折磨,文革期间,记不清他到底挨了多少场批斗。当年那张借条不知怎么被红卫兵知道了,每次召开批斗会,他们都对他拳打脚踢,逼他交出“变天帐”。父亲咬紧牙关任凭皮肉受苦,直到死,也没交出那张借条。这事直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是他死咬牙不肯交出借条,还是他对此事真的一无所知?

父亲死于文革时期,不满四十六岁。那些天,他犯了哮喘病,起不了床,是红卫兵用门板把他抬到大队部的,因为公社里一个副主任听了我们大队造反派的汇报,对借条很感兴趣,就来我们大队搞调查,提出要见一见这个地主崽子。他当场审问了父亲,并让他交出借条,争取宽大处理。父亲死不认账,说他从来没见过什么借条。红卫兵就愤怒了。一个重病在身的人,怎能禁得住那些丧心病狂的人拳脚相加,第二天晚上,父亲就去世了。他临终嘱咐我:“借条丢失了,以后对任何人都不要提借条的事。”我搞不懂父亲说的是胡话还是真话。因为我们把他从大队部抬回家后,他一直在发烧,嘴里不停地胡念八说,念叨最多的就是借条。但我分明看见,在他咽气之后,两行浑浊的泪水像两条蚯蚓,慢慢地从他眼眶里爬出来。我跪在父亲身旁嚎啕大哭,我知道是那张借条害了他。同时我也在心里为他庆幸:一死百了,父亲终于解脱了。

借条终于找到了。我让妻子做了几个菜,把在镇政府上班的邻居黎明请到家里来,一边喝酒,一边向他咨询借条的事。

黎明认真地端详着那张借条,表情显得很严肃。他抽一会儿烟,然后告诉我:“这方面的政策我也拿不准,估计至少值几十万元,甚至上百万吧,如果一年翻一番,不知要值多少亿呢。但是,这张借条早已失去了法律时效。不过,按照人道主义的原则,折合现价兑现,再适当给点补偿,估计还是有可能的。”

“就是说,政府至少要给我几十万?”我问道。

“估计应该是这样。”黎明说。

我和姐姐两家虽算不上大款,但家道殷实。这些年,堂哥对我们姐弟俩很关照,给了不少钱,还帮我们建起一个食品加工厂,每年有上百万利润。我想,当年爷爷能把借条从县城揣回家饿死,父亲临终嘱咐我对任何人都不要提借条的事,我还找政府兑现吗?“要不,咱捐了吧。”当着黎明的面,我对妻子和儿子说,但我的话立刻遭到他们反对。

妻子嘴一撇说:“别高尚了你。你看那些当官的,谁不千方百计捞好处?他们那么多钱你见有谁捐了?就说咱村村长,儿子才读初中,就花几十万在城里买了房子,自己开着十几万的轿车到处跑,他一不经商二不办厂哪来那么多钱?”

黎明淡淡地笑笑说:“要不人们怎么都稀罕当官呢。过去村委会换届,想当官的仅是暗地里做些工作;如今倒好,人家光明正大,直接拿钱买选票。”

妻子气呼呼地说:“你说如今的干部咋就那么牛?!”

黎明显得很不屑:“村干部算个啥呀,镇干部那才叫牛呢!有的在城里光房子就有好几套,公款吃喝一桌花好几千,甚至上万,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年下来财政支出招待费一二百万;县干部就更牛了!有房有车不说,有的包养着二奶三奶,还有的把钱存到国外。”

儿子长叹一口气说:“我曾爷爷那代人傻呀,如果换了现在的人在那个年代当县长,谁会饿得浮肿?如果换了现在的人揣着那张借条,谁会饿死?我爷爷是被历次运动吓破了胆,那借条怎么是“变天帐”?它是光荣帐!记载着我们家为国家、为抗战做的贡献。现在有些当官的恨不能偷个理由捞好处,我们为什么不讨回本该属于自家的钱?!”

经他们一说,我心里有些乱。随即打电话把事情告诉我姐。

我姐不加思索地说:“当年政府借了咱们的,为啥不要回来?”

晚上,我失眠了,并非因为我有可能得到一大笔钱而激动,我不是一个把钱看得很重的人。找它,只是为了证明一个流传了半个多世纪的传说。说实话,找到这张借条,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要不是因为它,父亲也不会受尽折磨死得那样早。自古以来树大招风,钱养人,钱也害人。当年爷爷如果不是因为有钱,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为钱找他,因而生出许多是非,父亲也就不会被土匪绑了票。但是,妻子和儿子说的话又使我心态失衡,如今有些当官的不贪赃枉法哪来那么多钱?我一个老百姓的风格为啥要比他们高?我翻来覆去想了一夜,想想还是他们说得对,为什么不讨回本该属于自家的钱?!

次日,我和儿子一起去了县民政局,一位姓宋的副局长接待了我们。我自我介绍,说明来意。

宋副局长看过借条,似乎很早就认识似的,热情地握着我的手,一脸惊喜地说:“啊呀,原来崔育英是你爷爷啊!”

“对,我是崔育英的孙子。”我说。

宋副局长问了我一些情况,记在一个小本子上。然后喊来一位戴眼镜的小伙子,收起借条。

宋副局长笑着对我说:“这是个细活儿,你回去耐心等待,等有了结果,我会打电话通知你。”

我点头答应着,起身准备告辞。

他笑笑说:“急什么,坐一会儿喝杯茶。”

见他好像还有话说,我又坐下。

宋副局长朝我一笑,问道:“如果借条能够兑现,你作何打算?”

    “我还没有打算。”我故意不谈这事。

他又笑笑说:“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像你这样有身份的人,就没想为社会做点儿啥事?”

我只不过一个小老板而已,算什么有身份的人?我比那些腐败分子差远了!我瞪了他一眼。

见我没吱声,他又说:“就没想捐献给政府,做些有益的事情?”

“不捐!”我回答得干脆有力。我想,我要是捐了,也许这笔钱就被那些当官的吃了喝了腐败了。不捐,我自己支配它,修路、打桥、办学、扶贫助难,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过后我也奇怪,就在一瞬间,我脑袋里居然闪过那么多高尚的念头,

“当年你爷爷可是为社会做了许多好事啊!”宋副局长看我一眼,说的意味深长。

一听这话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当年如果爷爷没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他能拿出那么多钱和粮食借给游击队?能为建设沿海防护林贡献一百多万棵树苗?能资助那么多学生上大学?能免费为部分学生提供午餐?但是,正因为他具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才被划为地主成分,结果一顶地主帽子压得我们几代人喘不过气抬不起头。我气呼呼地说:“可做了又怎么样?”

“怎么样?他不为社会做好事,能打算为他建纪念馆?”

我一愣:“给谁建纪念馆?”

“给你爷爷呀!”

宋副局长告诉我,这事还没定下来,但报告已经报上去了。发起人共六位:一位是我台湾的堂哥,另外五人都是我爷爷当年资助过的学生的后代,其中一位是世界五百强企业家,一位是台湾的制衣大亨,另外三位也都是很有钱的商人。

这件事令我震撼,从县民政局回来后,心情好几天都难以平静下来。我们一家曾因为家庭成分不好吃了许多苦头,因此,少年时代我心里一直在恨爷爷。但是,这能怪他吗?现在,爷爷的形象在我心中是那样高大,我从来没如此崇拜过他。我想无论是谁投资,如果真的能为爷爷建纪念馆,都标志着历史对他的认可。而他当年留下的这笔钱,如果政府能够兑现,究竟派啥用场呢?我又为借条的事犹豫起来。

大约三个周后,宋副局长打电话告诉我,借条属实,但具体怎样兑现尚未确定。他还告诉我,为我爷爷建纪念馆的事定下来了,不久将开工建设。同时,政府准备投资,把我爷爷当年建的那所学校扩建为镇中心小学。

我为爷爷感到骄傲和自豪。我的心里沸腾了。

傍晚,我让儿子开了面包车,接上姐姐一家,来到县城一家上档次的酒店,设宴庆贺。

酒桌上七嘴八舌,话题都没离开我爷爷。

儿子把一叠报纸往桌上一放,就滔滔不绝地说起来:“最近报纸上连续报道了我曾爷爷的事,当年的珠山游击队还有三个人健在,所以,关于借条取证没费多少周折。报道说当年我曾爷爷办的学校设有语文、代数、英语等课程,教职工达三十多人,都是高薪外聘的教师,收费在全县最低,教学质量在全省挂号,曾受到省里的嘉奖,出息了不少学生,有的成为科学家、学者、知名商人、政府官员和高级将领;他带领老百姓采取入股分红的方式,建起一万多亩沿海防护林带,有效地抵御了风暴潮的侵袭,现在沿海防护林面积已经扩展到三万多亩。为了办学和栽树,他自己贴了不少钱,卖掉了几百亩土地和两个店铺。”

妻子说:“爷爷当年热衷于两件事:一是办学,二是栽树。”

姐姐说:“过去因为爷爷,我们夹着尾巴做人,忍受了许多屈辱;现在因为爷爷,我们脸上光彩了,也扬眉吐气了。”

姐夫说:“爷爷做了好事,人们没有忘记他。”

我说:“爷爷做的都是造福子孙后代的好事,我们要为他增光添彩。借条是他当年留下的钱,还是用来办他想办的事吧!”

大家都表示赞同。

奥运会在北京开幕那天,在我爷爷当年建的那所学校里,镇政府举行了隆重的捐赠仪式。我们把那笔钱捐给了学校,用于扩建镇中心小学。学校的名字征求了我和姐姐的意见,叫育英中心小学。

育英,既是我爷爷的名字,也是他当年办的学校的名字。

 (责任编辑:张辉)


第二届小说有奖大赛征稿启事

首届“新干线”短篇小说有奖大赛取得圆满成功,为鼓励广大作者的创作积极性,繁荣本平台文学创作,现决定举办第二届全国短篇小说有奖大赛活动,现将有关事项公告如下:

1、征稿范围:向本平台投稿并关注本平台的所有作者,不关注本平台的作者谢绝参赛。

2、小说题材内容不限,每一位作者限投一篇,字数4000字以上,10000字以内。

3、参赛稿件必须是原创首发,在任何媒体和微信平台发表过的作品禁止参赛,一经发现即取消参赛资格。

4、征稿时间:2017年7月5日起至9月30日止。

5、奖项设置:

一等奖1名:奖金800元,特制水晶奖杯一只。

二等奖1名:奖金500元,特制水晶奖杯一只。

三等奖1名:奖金300元,特制水晶奖杯一只。

佳作奖10名:奖金各100元,获奖证书一册。

本次大赛所有获奖作者,将由本平台聘为首批“签约作家”。

6、评奖规则

(1)凡参赛作品将在本平台择优发表,获奖作品将从所发表作品中评选。

(2)阅读量及留言量将作为获奖入选参考,人气高的作品将直接进入初选(阅读量1000人次以上,或留言100条以上的作品无条件入围初评)。

(3)本平台将邀请知名作家和评论家组成终评委,以无记名投票方式评选出获奖作品。

7、参赛稿件请寄本平台小说邮箱:3295584939@qq.com,参赛作品必须注明“小说有奖大赛”字样,不注明者不得参与评奖。

特别鸣谢:本次活动奖金、奖品由作家新干线刘静老师全额赞助,在此表示衷心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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