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新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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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韵荷：70后，任某省教育周报工作站主任多年。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相信只要坚持做自己，世界就会给我们的锦上添满喜欢的花朝月夕。
永远的蝴蝶
韵荷
朋友，你是否愿意相信魂灵的存在？
无论如何，我愿意。
一
清冷的月光，碎了一地。
我蜷缩在床角，一个人的家，是那样地寒冷和寂寞。恐惧一丝一缕从窗外挤进来，然后转换成无数张死亡人狰狞的面孔，哭着笑着向我扑过来。
不要，不要。
朦胧中，你向我飞来，以蝶的形象，轻轻地停留在我的发梢，呢喃着安慰的话语，我终于安静了下来。我知道，一定是你。
将近三十年了,你走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我记得，那是一个雪花飘飞的冬日。你的父母哭声撼天，我亦偷偷地哭了，为你突然地离去。
你知道，我是一个不轻意和别人缔结仇恨的人，然而为了撮合我们之间的感情，你的父母竟是那样地不择手段，暗地里做了多少龌龊的事情呀，让我最后不得不一个人含泪背井离乡。
从小玩到大，我知道，即使我无言，你也能读懂我的心。可是，我却不能，也许我从来就没有用心地去读你。只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值得信任的朋友，仅此而已。
在你死后的第二年，我远嫁他乡。那时候，我觉得自己需要的并不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更多的时候，我渴望用一种快捷的方式脱离贫穷。
我悄无声息地出嫁了，没有太多地祝福。
他是个不错的男人，至少他很会赚钱，是他让我脱离了以前的贫穷，开始了另外一种人生。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心疼一个女人。就像现在这样，常常把我冷冷的放在家里，那张偌大而又柔软的婚床本该派生多少丰富和温暖的想象呀，可是，我却常常觉得冷，那种彻心彻肺的痛，让我常常向往天堂的样子，就像你一样，走进了天堂，所有的贫穷，寒冷，都不复存在，你拥有的，只是单一的快乐。
我知道，其实天堂并不遥远，而你，只是换了一种姿态和形象活着。
你静静地伫在我的发稍，那样认真地聆听着我琐碎的唠叨。我知道，一直以来，我就是这样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你对我所有地宽容和谅解。
二
我寂寞，我无聊。像所有现代人一样，面对着这个旋转速度越来越快的世界，我内心的所有情感无处寄放。
我，还有视频里那个模糊不清的男人，不分昼夜地说着那些不咸不淡的情话，是啊，手头里有着大把大把的时间在等着我消耗。而你，就粘在我电脑桌上的那支浅粉色的塑料花上，我知道，你讨厌这样的我，其实我比你更讨厌这样惩罚自己的方式。可是我想问你，除了这样的生活方式我还能如何呢？
我曾经背着他试着走出去，我甚至翻烂了街头巷尾那些招聘广告，我知道，你希望我踏实工作，用心生活，可是，你知道吗，没文凭换来的是几多嘲笑，几多轻蔑，哈哈，你知道吗，连刷盘子的还要求四十五岁以下的女性呢。我连连碰壁，差点连自尊都被人连根带血拔出来。我像一只被人施舍了自由的鸟儿，在外面兜了一大圈却找不到到属于自己的那方天空，我不得不逃回了鸟笼。
我就是闹不明白一个事实：男人是越老越抢手，轮到我们女人，竟然四十多岁就被这个社会无情的拉进了黑名单。
男人真是越活越逍遥，现代的男人，但凡有点生存能力，哪个不流着口水偷瞄着自家墙外的红杏？
女人却好害怕男人的一纸休书，尤其像四十多岁的女人，红颜已不再，即使你施再多的胭脂粉黛，也依然抓不住青春的小尾巴，你凭啥和人家青春少女PK呀，再说，现在的少女们有多狐媚有多风情在网上你又不是没领教过。
你依然只是安静的爬在那儿，以蝶的形象。而我，也似乎累了，耷拉着脑袋，看着视频里那个男人在亢奋高歌，那种疯狂的自恋让我不觉得有一种阴冷的恐惧。
三
有一种孤独来自心底，即便是站在熙攘的人群中，那种孤独也无法释怀；孤独是一种心情，调整好了，也许成为一种战无不胜的动力，反之，则会让你陷入无边无沿的绝望之中而难以自拔。
我常常觉得孤独和无望。就像是现在，即使有你陪在我身边，我还是依然觉得冷。朋友常常开玩笑着说我像古代的富家阁楼女子----过着富足的生活，心里却充满着哀怨。我想也许是吧，在她们的眼里，有车有房有一个会赚钱的男人，对于女人，是再幸福不过的事情了，我实在没有理由再来抱怨生活。
我知道，她们说的也许并不全错。当一个人物质生活匮乏的时候，她们所有的梦想就是希望有一天能过上好日子。她们拼搏，她们努力，她们甚至绞尽脑汁，然而当真正有一天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时，她们又忽然觉得茫然与无助，开始和我一样怀疑起幸福的真正含义。
幸福究竟是什麽？也许幸福只是一种感觉而已，无论贫富贵贱，只要你觉得自己是幸福的，你就是幸福的。它没有统一的标准。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人唯一无法界定的就是心情。
雄鹰能鹏翔在万里晴空之上，觉得自己就是幸福的；
蝴蝶能被一朵芳香四溢的花朵挽留，觉得自己就是幸福的；
一个农妇能和心爱的男人肩并肩的在田间劳作，即便是蜗居在低矮的茅屋，也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儿。
你呢，你觉得幸福的定义呢？
我问一直就栖息在身边的你。
你说，能远远地看着心爱的人幸福，你就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心爱的人？我满脸惊诧。
不会是你的。你微笑着向我摇头。
怅然若失。
四
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他说，要在众多的竞争中很好地生存下来，他必须付出比别人多百倍地努力。他告诉我，他需要时间。我知道，这是一道生存命令，更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责任命令。我的意见其实已经无足轻重了，我知道，即使我内心满是惶恐，我也只能认命。
像许多的中国女人一样，我只能隐忍。因为生存需要，他们的离家别妻；因为生理需要，他们的金屋藏娇；男人们走得越远，他们的心也就会被岁月打磨的越硬。
是这样的吗？我问你。
你说，至少天堂里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天堂里是不允许滋生爱情的。
所以你才不甘心，即使让你忍痛化蝶来到人间，你也乐意，是这样的吗？
不全是的，你低语着。
是啊，你走的时候只有十七岁，多么浪漫而又灿烂的年龄，你却，那样残忍的被迫离开。
你说，你的结束是一种报应，你是为了替母亲赎罪的。
“报应”？“赎罪”？我满脸迷惑地望你。
你说，因为你的母亲曾深深伤害了一个你最喜欢的人，因此是你自己诅咒了自己。
我瞬间泪奔。因为我终于明白了。我曾经是那样强烈地诅咒过你的母亲，有时候，也真的愿意相信报应二字的存在。像许许多多的弱小者一样，当我们无力战胜欺侮我们的强者而陷入无助的深渊之时，我们唯一能信奉的就是神灵地辅助。
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让你承受这种报应。一直以来，我认为那只是一个意外，因此这三十年来，我活的是那样心安理得，即使你现在陪在我身边，我也只是认为你怀念的只是那份纯粹的友谊。
你说，对于死亡，你一点也不后悔。
你唯一的后悔，就是没有来的及向心爱的女孩表达心底的那份爱慕。如果真的有来生，你希望她明白你的心意。
我愿意帮你传达，我哭着对你说。
谢谢了。你的眼眶蓄满了泪。
只有在你的眼里，我才会看到纯粹。
五
他回来了，每次都是带着一脸的疲惫。一个已经勾不起他任何欲望的女子，即使再温柔再体贴，又有何用呢？就像那些被尘封已久的琼瑶小说，抛弃了就是被抛弃了，它真的不可能再和现代的青春偶像剧，甚至那些风靡一时的韩剧一比高低了，因为它们不过是一种爱情的两种表达方式而已。爱情本身也许可以不分国界，不受时间限制，但是爱情的表达方式却是标有时代标签的，它需要一个适合它生长的语言环境以及行为的表达方式的。每一个时代的爱情都贴有它的成长标签，每一个时代的爱情都有它的魅力所在，不是谁高谁低的问题，而是压根就没有可比性。
爱情和婚姻中的男人和女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喜欢了就是喜欢了，爱了就是爱了，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心情永远都是一道连自己都无法解读的符咒。所以，当男人决定放弃你的那一刻，千万要守着最后的自尊别哭喊着逼问他：你选择的新欢究竟比我好在哪里？
即使你再好，即使你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结果不都一样吗？男人是最容易审美疲劳的。所以不要逼着自己去比较，更不要逼着对方做出回答，因为这实在不是谁好与不好的问题。当所有的家庭灾难来临时，我们必须抱着一颗坦然的心去接受，去宽容那些曾经爱过我们的人。
不爱，就散了吧。就像一首歌里所唱的那样。
我说的对吗？
你看着我，点了点头。
其实，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没有思想和主张的人。有的时候，人真的会为了自己所喜欢和所爱的人去放弃一些原则和主张，就像我，还有你。
六
如果婚姻已死，我真的愿意放手。
我决定向他摊牌，因为我真的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和这样的自己。听到这样的摊牌，他似乎很是意外。
“你究竟要我怎样？”
我沉默着。其实，说真的，我还画不出幸福的样子。
“你也许没错，想离开的是我。”我低低地说道。
“你到底需要哪一种生活？”他开始向我咆哮。
二十多年了，他第一次问我需要那一种生活，我忽然觉得悲哀。这么多年，他那样疲于奔命地挣扎，那样用尽心机在谋算，到头来，竟然还不知道我真正需要的东西？
他和我在犯着同一个错误。
他以为，只要给我一份富足的生活，就可以了。
我也一直这样认为。
我们都没有问过自己的内心，也没有弄明白对方的需求，就开始了自己的征程。当我们真正明白自己内心真正的需要的时候，我们走出的实在离对方太远太远了。
无论怎样，我都决定要走了。
我知道，你就一直栖息在我的头上，以蝶的柔情问我。
“真的要放弃吗？”
我听到了你的声音，那样柔，让人听了心碎。
“是的，要放弃。”我想，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不放弃他，我就要放弃我自己。我必须做出选择。
他，摔门而出，彻夜未归。
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不是吗，现在，我需要的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你静静的陪伴在我的身边，无数个这样的夜晚，你让我觉得不孤单，不恐惧，虽然我还是觉得冷，但说真的，我已经知足了。
有时候，人对人的要求是不一样的。
对父母，我会选择宽容和谅解；对子女，我会选择严格和苛刻；对朋友，我会选择大度；对爱人，我会选择挑剔。
因为我知道，你始终都是我的朋友，对待朋友，不应该挑剔。所以，对于你，我有的只是感激。
你笑了笑。
我知道那笑里有着几许欣慰，又掺着几许无奈。
七
夜已经很深了，一个人就这样在无边的暗海里，长长地坐着。我不知道，该如何结束这桩看似完美的爱情。
有一位哲人曾经说过，婚姻是一个人一生最大的赌博，要强而又固执的女人往往都是输家，那些相貌平平的女人却成了婚姻里最后的赢家。记得母亲曾经告戒我，婚姻需要忍耐和宽容。但我觉得，忍耐和宽容对于一个人是有限度的，它不是无条件的，更不是无休止的。
天亮的时候，朋友们闻讯而至。她们的疑惑和惊讶写满了她们的眼睛。她们要我给出一个十足的放弃理由。我无言，她们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在她们的眼里，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女人。可是，我沉默着，真的是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那些琐碎的生活片段，还有一地鸡毛的烦心让人没有诉说的愿望，只想平静下来，和她们品一杯淡淡的茶水，抑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随时间一起慢慢的往前流。
爱情曾经让每一个平凡的女人变的伟大，婚姻却让每一个伟大的女人趋向平凡。就像我，在她们的眼里，我曾经是那样一个豪气冲天的女人，而如今，却成了一个连生存都有困难的女人。
我一定要找回我自己，无论如何。
他回来了，他始终坚持有错的只是我。他觉得自己很委屈，他说为了这个家他几乎呕心沥血了。即便如此，无辜的他还是哭着要我留下来。他说，他是爱我的。而我知道，我们是真的要结束了。
“我到底错在哪里了？”他又一次按不住质问我。
也许他真的没错，错的只是我的挑剔，我的固执。我抱歉的对他笑了笑，“对不起，我得听从心的命令。”
真的，有时候，人可以违背任何人的任何命令，却无法去违背自己的内心。否则，那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对于我，就是这样。
男人们对待自己的错误总是轻描淡写，就像他，甚至把他自己的一次次出轨都当成了现代都市生活中不可抵挡的潮流趋向，也许在他的眼里，对家对我的不抛弃就是现代社会男人们应该坚守的最高标准。
八
我终于开始苦恼和动摇了。
我原以为，只要两个人相亲相爱了，就可以在一起。如果有一天不再有爱，就可以放手。朋友们带着理解走了，可是我的亲人们却一波又一波地涌了上来。
我的母亲我的哥哥妹妹还有我的三大婶八大姨，他们开始像审讯犯人一样开始审讯我，我知道，他们不仅仅是不想丢掉那个男人给予他们一切无偿的物质帮助，他们真的是被贫穷吓怕了。我默默地接受着他们软硬兼施地指责。有时候，我好希望自己是一个没有任何身世背景的孤儿，了无牵挂，无所顾忌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是，我却是。
他躲在我的视线以外，泯着嘴偷笑。对于一个经常把玩金钱的男人而言，他知道，金钱的魔力远在想象之外。
有时候，婚姻把人折磨的真的好累。明明是铁了心要做的事情，却不得不去妥协。我的心，在母亲的泪水中，就这样一点一点开始软化。
而你，却始终以蝶的形象，粘在我的窗户上，安静地注视这一切。
有时候，我真的好希望自己就是梁祝里的那只蝶，为了那份唯一的爱情，用生命去谱写永恒，尽管伤感，却又是那样凄美得令人向往。那只蝶，不仅仅是定格在我生命壁上的图案，更是我对爱情的一种诠解。
我看见，你的眼里淌出了泪水。
我终于明白了，你生前最喜欢的影片就是梁祝，而我，也是。原来我们的生命里也有着某种惊人的相似。
原来，我不是读不懂你，而是从来没有用心真正去试着读你。
九
我又开始恢复了以往的生活。
而你，也依然像往常一样，以蝶的形象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他依然在外面辛苦而又努力的赚钱，只是他对我有了戒备，不再给我太多的零用钱，而且更少地回家。我知道，我彻彻底底成了一种摆设。
而只有你，却始终不离不弃的守着我。
我不知道，一个女人究竟该怎样去界定一个男人对她的情感。
就像你对于我。
你凝视着我，好久好久。
也许真的是因为彼此太熟悉了，所以常常会忽略对方，或许原本我就是一个迟钝的女人，不像三毛，天生就拥有着敏感的情感触角，能在刹那间就洞悉对方的情感世界，爱或者不爱。而不像我，有的只是张望和纠结。
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多么唯美的意境呀，那一个回眸，内心会漾起诗人多少无法言说的喜悦和惊艳呀。
当我真正明白我的需要，我才发现，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永远的失去了你，不是吗？
爱，有时候真的需要表达，无论对方接受与否，你至少应该让对方明白你的心意。
你点了点头。你终于鼓足了勇气说，你从小就非常喜欢我，为了我，你愿意去做任何事情，包括付出自己的生命。可是，我的冷漠常常让原本就很内向的你望而却步。你请求我原谅你的父母，你说他们其实是很善良的人，只是太偏爱自己的孩子了，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你说：我真的不了解你，为了能和我肩并肩站在一起，你曾经付出了别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地努力。你知道我害怕贫穷，因此你冒着生命危险去煤窑做苦力，你希望攒到足够的钱就可以向我表达心意了，谁料想，你的父母却让你陷入了万劫不复之渊，你所有的努力就这样在顷刻之间化为泡沫，你说，一切都是命运地安排。当我离开家乡的那一刻，你说，你也彻底绝望了。只是，你觉得好遗憾，至少应该在你临走前让我了解你的心意以及为了这份心意所做出的种种努力。
泪滂沱而下。
这一切是真的吗？
你点了点头，第一次，我看见你哭了。你说，你终于完成了自己今生的使命，你要走了。
十
你真的要走了，我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真的要走了吗？一想到，无数个寂夜里不会再有你的陪伴，我的心就刀割般地疼痛。
你说，天堂里有天堂里的规定，能让你以蝶的化身完成自己前生的使命，这原本就已经是件很破天荒的事情了，人不能有太多的贪欲的。是啊，人真的不能有太多贪欲的。有了健康就不要贪求富贵；有了厮守就不要嫌弃羁绊；有了富贵就不要奢求事事和美。
你说：无论怎样，一个人能活着，首先就是一种幸福，而要活得更幸福，就必须服从自己的内心，牢牢抓住自己最需要的那样东西。你说你相信我能做到，说完，你拍打着翅膀轻盈的飞走了，却把沉重留给了我。
从前世到今生，从人到蝶，我知道，你这一路走来的辛苦，但我又知道，你是带着满足和欣慰而离开的。
每个人的爱慕方式都迥然有别。他是爱你的，他一定会回来的。这是你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你走了，一个人坐在深夜里，思考了了很多很多。
他回来了，我们几乎是在同时向对方伸出了双手，几乎在同时，我们的泪打湿了各自的脸庞。
没有理由的拥抱和亲吻。所有的距离就这样在一刹那间化为乌有。
我知道，一定是你，是你用自己的执着和信念说服和感动着我们每一个活着的人。
依偎在他的怀里，我问他来生的愿望，他说，想做一只蝶，就是梁祝里的那一只。
他问我，你呢？
我也是，就想做梁祝里的那一只。
我们相视而笑。
那一夜，月光好美，好柔......
（责任编辑：杨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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