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题材系列小说」李英利｜说媒风波

作家新

干线

说媒风波

一

 

春天，柳阳镇王家庄村外，一片果树园，粉红的桃花花盛开，恰似天边一道火红的云霞。洁白的苹果花，一簇簇一丛丛洁净美丽，香气扑鼻，田野春景，绚丽多彩。

这时，王志祥骑车回来了。他在邻村柳家庄学校担任小学校长，刚才，他接到乡中心学校姬玉林校长的通知，下午到乡中心学校开会。他骑着自行车路过门前，顺便来照看，果园浇几天，地皮早已干，锄地好时节，锄迟更麻烦。急忙往家赶，回家寻老伴。时间正是吃午饭的时候，所以没等学校开饭他就提前回来了。

正是锄地的最佳时机，王志祥想告诉老伴一声，让她抓紧时间把地锄锄。

回到家，咦，门开着，锁子扔在门道口，锁孔里还插着一大串钥匙，家里箱箱柜柜的全在上边。看样子她也是刚从地里回来。

王志祥正要进门，妻子姜桂花虽然五十多岁了，稍胖的身材，粉嘟嘟的脸庞，弯弯的眉毛，化点淡妆，风韵犹存，依然是那样楚楚动人。只见她穿着浅红色的上衣，淡绿色的裤子，配一双半高跟乳白色的皮鞋，从内屋走出来，笑吟吟地说：“噢，回来了！”

“嗯。下午你把地锄锄，不锄就干了。”王志祥说。

姜桂花没好气地说：“我下午有事，明天再锄。”

“你要去哪里？”王志祥问道。

“你别管。”妻子姜桂花一左一右扭着腰出去了。

王志祥气呼呼地说：“唉，你看她丢三落四的，把锁子钥匙全扔在门洞外，就不怕哪个手快的捎了去。”

二

厨房里，锅台、风箱、案板上有锅碗瓢盆，几个菜盘子放在案板上，水桶里的水满荡荡的。

这时，厨房门敞着，老母鸡正在案板上凑热闹。“咯咯嘭嘭”地啄个痛快。王志祥一挥手，老母鸡“唿——”的一声飞走了，菜盘子“啪——”地摔在地上，摔成了四份儿。

王志祥心疼极了，他自言自语道：“啧啧，多么好的细磁盘子呀，六元钱一个买的，有啥法子。”他收拾碎盘菜渣，一摸锅盖，凉凉的，舀一瓢水添到锅里，篦子上放两个白馍馍，半碗炒土豆，盖上锅盖，生火做饭。

饭做好了，妻子姜桂花也回来了，她夸赞道：“嘻嘻嘻，好，你这个校长真有心眼儿！”

王志祥瞪她一眼，气愤不平地说：“你倒是忙乎啥哩嘛，乱七八糟的！”

姜桂花陪着笑脸说：“东巷三娃妈让我给三娃说个媒，我去问问情况。”

王志祥不屑一顾地说：“人贵有自知之明，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有没有哪个本事？”

姜桂花争辩道：“这是我爱管闲事？女方是我娘家门边的，人家让我跑跑腿，牵个线，你能说别去？”

王志祥心里非常窝火：“哎，你一点头脑都没有，谁叫干啥你都去，啥时叫啥时去，根本不考虑家里的活丢得开手丢不开手，常常是顾东丢西，顾了别人误了自己。不是猪没喂，就是鸡没圈。不是面盆不盖，就是菜盘子不拾。这翻了，那砸了，而且损失了从不觉得心疼。”

姜桂花说：“天上没云不下雨，地上无人事难成。”

三

王志祥不厌其烦地说：“去年隔壁二嫂家葬送老人，待客没红薯垫碗，你说咱家有。可是取了红薯不盖窖口，就风风火火地去给人家扫灵堂。结果，等你回到家，刚满月的羊羔儿跌落红薯窖里摔折了腿。”

姜桂花说：“一只羊羔儿，长大了又不娶不嫁的，还怕打光棍儿，腿折了还不照样活。”

王志祥牢骚满腹地说：“说媒这号事，迟去一天两天，有啥关系？锄地是个时辰活，你不会明天再去？看把你狼狈的，门不闭，饭不做，只管你屁股扭着跑哩，鸡在家里唱了乱弹，知道吗？”

姜桂花不服地瞪了丈夫一眼，说：“人家几时用你？求你办件事，你推三拖四的，让人家多难为情呀！”

“唉！有啥法子！下午我还要去乡中心学校开会，这地要不锄，一板结就麻烦了。”王志祥说完，盛了满满一大碗红薯米饭，他“唿隆唿隆”地吃了起来，吃完饭，闷闷地一言不发。

姜桂花说：“你下午开会回来，加班锄一下不就结啦。非得靠我？”

王志祥忿忿地说：“我又不是中心学校校长？开会时间长短由你定还是由我定？你这婆娘聪明的过余，凡事都那么稀里糊涂的，真拿你没办法。好，如果会早早开完了，我自己加个班锄锄，明天早晨打个早去学校也行啊。”说完，他急急火火地骑自行车走了。

姜桂花用手指头戳了一下丈夫的背影，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地说：“哼，这个死老头子，真有股犟劲儿。”

四

傍晚时分，王志祥开完会骑着自行车回来了，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急匆匆地往回赶。

天色已昏暗，骑车往回行，已经六七点，赶路急匆匆。门上挂着锁，火气心头生。他自言自语地说：“哎，她不在家，进不了门，我还要回学校。”正准备走呢，妻子姜桂花穿戴得簇簇新，笑容满面地大老远喊道：“你回来了。”

“嗯，看样子事情办得很顺利，瞧你脸上那个欢喜劲儿。”王志祥说。

“可不是。”姜桂花得意地说，“今天一说媒就成了，两个孩子一见面，好像久逢的朋友，谈的很热乎，你说能不高兴吗？人家那头回话，秋后就结婚。”

“那好嘛。”王志祥说完准备走。

“嘻嘻嘻——天都黑了，你还走？”姜桂花问道。

“天黑了不走干啥？想锄锄地，眼睛上也没挂灯笼儿，咋锄？”王志祥忍着火气，冷冷地说。

姜桂花疼爱地安慰道：“嗨，锄地锄地，你就光知道锄地！你就安心地当你的校长去吧！”说完，开门进了屋。

王志祥瞪她一眼，说：“嘿！麻雀死了嘴还硬，一味的心宽！”说完，他推着自行车来到果园。

果园地头站，心中烦事添。女儿上大学，一年好几万，指望收果子，供她把书念。妻不当回事，我心直埋怨。她真没心肝，头脑缺根弦。若年轻十年，非离婚不可。

王志祥走进果园里，想摸一摸下午晒得地干到什么程度。不防，一脚踩上去，竟是那样松软。脚下果园地，踩上软绵绵。东边到西边，地里全锄完。热浪心头涌，惊喜扑脸面。大喜从天降，遇到活神仙。

王志祥自言自语道：“嗨，她平时干活木木呐呐的，说什么她一个人一下午也不会锄完的，更何况她下午到娘家村里给三娃说媒去了呀，天黑了才回来，这是什么时候锄的呢？莫非有天兵搭救？……”

五

不知道什么时候，妻子姜桂花来到他的身边，把一件上衣披在丈夫的肩上，问道：“你在嘟哝些啥？”

王志祥惭愧地说：“她妈，我错怪你了。”

“哎，这有什么。”姜桂花得意地说，“下午我给三娃说媒，是三娃妈带领几位妇女给咱锄的地。”

“嗬，全锄了，锄得这样细致。看不出你真有两下子。”王志祥夸赞道。

姜桂花含情怨艾的眼神，说：“她爸，我知道你工作忙，抽不出身。所以我和乡邻们互相帮助，明天我还要给人家锄地哩！”

王志祥鼓励说：“好，只要你乐意干，你就放心地去干吧！”

“哎。她爸，这么晚了你不要回学校了，咱们一块儿回家吧！”

王志祥眼睛湿润地说：“好。家中有贤妻，事事都周到。为邻居操心，乐意搭鹊桥。”

姜桂花说：“丈夫工作忙，我把心来操。在外面做事，身体最重要。”

夜幕慢慢降临，路灯一片通明，他们一块儿说说笑笑回家了。

这真是：家中贤妻宝中宝，乡亲邻居不可少。家外贤夫宝中宝，学校同事关系好。为群众，谋利益，乡邻互助掀热潮。富裕生活奔小康，幸福日子赛蜜甜。春暖花开景色美，锦上添花春灿烂。

THE

END

责编

张辉

作者简介：李英利，1964年出生于山西临猗，运城市作协会员。临猗县庙上中心学校教师，喜欢文学，酷爱创作，多篇小说、散文、童话、儿歌发表，出版童话集《三个气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