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点人物志《张爱玲的喜悦与悲伤》感召下
我拿起了一本张爱玲的《倾城之恋》
原以为这是一本长篇小说
看完了《第一炉香》
再看《第二炉香》时
发现人物，故事全变了
才意识到这是一部短篇小说集
张小姐确实是文字的高手
不亏是吃文字这碗饭的人
她的笔就像孙悟空手里的金箍棒
运用自如，笔走莲花，满纸淌河
可那河是黑暗的河
静止的河
河里是死水
泛着油光的死水
有一股尸体浸泡久了的腐味
无望，无望，毁灭，毁灭，幻灭，幻灭
仿佛那个时代
仿佛她自己走样的人生
但是文字的功夫真是绝妙
她想写个什么样的人物
好像吹口气那个人物在她笔下就像蛆一样活了
短短53页的《第一炉香》
葛薇龙，姑妈，佣人倪儿，乔琪
每一个人物都是立起来的
都活生生立在你面前
在你面前晃动
就像黑色地板上上演着的话剧
无奈底板是黑的
人的眼睛又岂能挤出光明来
整个天空都下着雨
人也只能被浇成落汤鸡
《第二炉香》的人物亦是如此
莫名其妙新婚之夜成了毁灭之夜
男女主人公都值得同情
这两个短篇
读后都给人一种幻灭感
阴暗，潮湿，闷热，不透气
所有的人都没有出路
在一种注定要灭亡的生活里纠缠
我不喜欢张小姐的文字带给人的压抑感
但又饮鸠止渴般地读下去
《倾城之恋》，《琉璃瓦》，《金锁记》
她从不给她的人物一个光明的未来
因为她自己没有
所以她给不了
她只能把她的心给她们
文字中静止的河水黑色的底板
何尝不是她的心
是她一手炮制的大世界
我贪图她文字的毒
终究这毒抵挡不了我对光明的渴望
我宁可少些文字的技巧
也不要这文字里的毒
张小姐的书
还是束之高阁吧
读多了
人会像吸鸦片一样嗜黑的
反过来她的文字本身天衣无缝到无可挑剔
高超，精妙，绝伦
足以可以充当学习文字的范本
但不能说美
美一定是光明的有前途的
这也怪不得张小姐
这是时代的病
人是时代的产物
思想亦是
谁又能超脱自己的家庭和所处的时代呢
时代是刀
在每个人身上雕刻上痕迹
张小姐的书不能多读
读多了人就病了
我本来像嗜酒一样嗜光明
我追逐光明的一切
日出，日落，月亮高挂，高山大川
高的，红的，亮的我都喜欢
就连在课堂上在电子黑板上写字
我一直拒绝使用黑色
只用大红，蓝，绿，黄这些暖亮色调
记得有个孩子有黑色癖好
一让他做题
他就先把笔调成黑色，把底板调成白色
白底黑色
是他的颜色
他做完题
我又立即把笔改成红色底板调成暖灰
暖灰大红是我的颜色
一如我明媚的眼
和我张扬的笑
各有各的执拗
爱玲女士的文字不是我的菜
但我欣赏她的多才
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吧
我还是喜欢丰子恺先生纯真，诙谐，淳朴，诉说家短里长烟火气的文字
像丰先生这样的大男人在社会上会被认为有点傻
是不是被看作傻
那是别人的事
人生这一趟旅途
关键是活给自己的
我也傻
我傻在自己的傻里
也享受自己的傻
傍晚去了一趟超市
超市里的物品以及人都稀稀落落
没有一点新年将到的热络
商品的价格相比平时有点贵
疫情还没过去
一个城市的复活需要过程
连滚滚红尘都能按下暂停键
我在这一场的战役中还没有醒来
就像刚被撤下战场的战士
还有点头昏脑涨
还处于缺氧的状态
我审视周围的环境
捡拾战争留下的碎片
思考战争过后的生活
聆听每一种生灵的声音
人这个动物似乎不在挣扎了
被关就被关
随便吃点什么都行
人类学乖了
“新冠”病毒教给了整个人类乖巧，投降，服从
或许还有更深刻的东西
放假的日子里，我也不肯休息，在书的世界里到达远方
联系客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