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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州传》连载17 濂溪先生周敦颐与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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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01 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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濂溪先生周敦颐与永州

再一个永州名人是周敦颐。其对于中国的社会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周敦颐,字茂叔,号濂溪,世称“濂溪先生”,道州楼田堡(现湖南道县清塘镇楼田村)人。北宋著名思想家、哲学家、文学家、教育家,著有《太极图说》《通书》《爱莲说》等,是宋朝儒家理学思想的开山鼻祖,其学术思想被称为“上承孔孟,下启程朱”,千百年来影响中华文明甚深 。

宋真宗天禧元年端午,周敦颐出生在距永州道县城西6公里的楼田村一个书香门第。这片小平原上有一条小河,称为濂溪。周敦颐就出生在濂溪边的周氏大家族里。周敦颐的父亲周辅成中进士后,曾任桂岭县令,不久辞职归隐楼田村。周敦颐在这里生活到10多岁,那时父亲已经去世。

周敦颐父亲过世后,母亲郑氏带着15岁的儿子北上汴京开封,投奔兄长龙图阁大学士郑向。受舅舅学问和为人耳濡目染的时光,是周敦颐受到家庭影响最深远的时期。郑向是一位深受百姓爱戴的好官,有很高的文化修养。他很喜欢外甥周敦颐,把他当自己的儿子看待,为其改名,督促其苦读经史,为他安排婚事,并将封荫子弟的机会给了周敦颐,使他开始了官场生活,直到去世前两年归隐庐山脚下。几十年里,尽管做的主要是地方小官,周敦颐也像舅舅一样始终是清官典范,每到一处就兴学重教,深得百姓爱戴。

与包拯齐名的赵抃曾是周敦颐在合州工作的顶头上司。当时有人诬告周敦颐不务正业、沽名钓誉等,赵抃将周敦颐列入“小人”行列,冷眼相看。周敦颐既不主动巴结以缓和关系,也不刻意辩解以改变他的看法,更不追究告黑状的人,照常处理公务。几年后周敦颐再次与赵抃在虔州相遇,成为工作搭档,通过朝夕相处,赵抃彻底改变了对周敦颐的看法,他不无自愧,彼此成了莫逆之交。赵还主动向朝廷举荐周敦颐。

周敦颐做的是小官,为政清廉,为百姓利益得罪过上司,其家产情况如何呢?

38岁的周敦颐在南昌做知县时得了一场怪病,昏死过去,一天一夜后才醒过来。当时大家准备给他料理后事,发现他家里就一个破箱子,里面除了几件破衣服和几本旧书,还有他的积蓄,大概相当于现在的几百元钱。后来给周敦颐作墓志铭的潘兴嗣目睹了这个过程,也了解他在用钱方面的仗义,说他“奉养至廉,所得俸禄分给宗族,其余以待宾客,不知者以为好名,君处之裕如也”。

周敦颐任永州通判的消息传到故里后,同父异母的哥哥周励的儿子仲章到永州看望他,说家里一些亲戚都想请他给个一官半职。周敦颐拒绝了,并在侄儿回乡时特地写了一首《任所寄乡关故旧》,要他带回去传阅,以此堵住乡关故旧的求官之请:“老子生来骨性寒,宦情不改旧儒酸。停杯厌饮香醪味,举箸常餐淡菜盘。”诗中另一句“事冗不知精力倦,官清赢得梦魂安”,与《爱莲说》中“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一样,都是流传千古的名句。他后来的诗句“饱暖大富贵,康宁无价金”,也是异曲同工。

周氏后人总结的治家报国的《周氏家训》,各地字句虽长短不一,但基本内容皆为尊先祖祖训“出污泥而不染”,其中的“规行矩步”“立身厚道”“尊老爱幼”“出仕为宦,官清吏瘦;摄职从政,报国为民”等内容,体现了周敦颐爱莲文化的精髓,教化历代后人,“积德、行善、慈爱”,为官者“兴农事、重教化、救良民”。

“诚”“俭”“忍”三字,是《周氏家训》最重要的内容,也是传承周氏爱莲家风的三要诀,更是周敦颐后人周恩来持身自律、严肃家风的渊源所在。

周敦颐作为地方官员,“不卑小官”,操守慎严,“政事精绝”。在公务之余,他极尽搜访之能事,喜欢游历山水,将山水之乐作为怀仰圣贤、涵咏性情的重要途径,澹山岩、朝阳岩、华严岩、含晖洞、九龙岩等地,均存有其摩崖题刻真迹,“分享”着他兼具行政官与隐逸者的风范。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自古至今,咏颂荷花的文章诗句多如星河,唯有周敦颐这句脍炙人口,传诵至今。这是古人对荷花的最高境界的赞美,无论你看没看见过荷花,都会被这一诗文引来无限的向往。

《爱莲说》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濂溪的山水,给了周敦颐美好的童年和青少年的启蒙教育,培育了他豁达泰然的内心世界,爱好学习、善于思考、喜欢论道,使他的的思想世界超于寻常。所以说,周敦颐还是教育家、哲学家,被誉为北宋五子,中国儒家文化的“五圣人”之一。

月岩悟道,风水宝地出圣人

道县有道山,远观如金元宝,又有称笔架山。笔架山前有濂溪河环绕如飘带,周围是平坦的田地,这样的山水田园之地,就是一代圣人周敦颐的出生地。

如今,楼田村修复了周敦颐的故居。濂溪边建有濂溪博物馆,展示村子悠久的历史文化和出土文物,以介绍周敦颐生平事迹为主。博物馆内,有鲁迅先生和周恩来总理的图片和文字介绍。这二人也是周敦颐家族的后裔。鲁迅原名周树人,是周敦颐的第31代孙,周恩来是第32代孙。这么一说,这两位名人不但源出于道县楼田周氏家族,鲁迅还是周恩来的长辈。

周敦颐故居为近代仿建,里面的陈设都是从民间收来的老物件。据传其故居始建于北宋初年,为典型湘南农村古式二层建筑。由于年代久远,原故居已不复存在,仅留下了几段当年的石阶。现存建筑是当地2010年按照“仿古如古、修旧如旧”的原则,在原址上恢复重建的,面积为300平方米。其主体已恢复历史原貌,外围青砖蓝灰土墙,内部纯木结构。

自宋真宗天禧元年五月初五诞生之日算起,周敦颐在道县生活了15年。下一步,有关部门将以周敦颐童年生活习惯和理学思想著作为主题对故居进行布展,当地已拨出专项资金用于收集跟周敦颐有关的文物和史料。

周敦颐故里已投入逾2000万元人民币资金,修复了周敦颐故居、爱莲堂、特恩堂、文塔等数十处古民居。在原址上重建的道州濂溪书院暨濂溪祠项目也已经建成,书院前有一个好大的纪念广场。此处已经成为集纪念、研究、旅游观光、教育学习于一体的理学文化标志性书院。道县今后将成为海内外周氏后裔寻根问祖、专家学者研讨理学文化之地。曾有来自加拿大、新加坡、香港、广东、浙江等地200余名周氏后裔代表出席书院奠基典礼,并捐资200余万元人民币用于濂溪故里建设。

此外,周敦颐在宁远县的遗迹有两处,其一在宁远县水市镇,村口有一个古老的牌坊,写着周敦颐故居。其二是在宁远县县城中心毗邻文庙的小巷子里,是周敦颐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房屋为木质结构,大堂内有一巨大的周敦颐雕像。以上两处均未大规模修缮和进行旅游开发。

现实中周敦颐的生活是十分简朴和寒酸的。他在南昌任知县时竟“钱不满百”,好友潘兴嗣在《濂溪先生墓志铭》中写到“在南昌时,得疾暴卒,更一日一夜始苏。视其室,服御之物,止一敝箧,钱不满百,人莫不叹服。此予之亲见也。”

从周敦颐故居的格局,我们看到的是一处十分简陋的民居,甚至有些清贫,于普通人家的居所没有什么差别,足见其清廉俭朴的风格。

濂溪河附近的山野之间。有一处名胜月岩,有过“月岩悟道”的故事。

月岩位于都庞岭东麓,距周敦颐故居大约七公里。岩洞内周围削壁千仞,白石璀莹。这个巨大的岩洞,还有东西两座洞门。最为奇特神秘的是,在这个岩洞内的不同位置,可以看到不同的景物变化。如果你从东洞门进,朝西洞门行走,往头上的洞口看去,开始只能见到一弯“残月”,形似蛾眉,如下弦月。再往前走,那“月亮”像镰刀、像小船,由缺而圆。到了岩洞中央,当顶便是一轮“皓月”,成为“望月”。继续往前走,这轮“皓月”又逐渐由圆而缺,最后又是蛾眉一弯,成为“上弦月”。正是由于这种不同方位引起的景物变化,使月岩在人们的心目中充满了神秘感,月岩的名气也不胫而走。

相传周敦颐曾筑室于月岩,在这里读书并悟得“无极而太极”的道理,为其后来学术思想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周敦颐爱学习、好思考的习惯,或许起自于月岩悟道。他后来每到一处为官,都会身体力行地设教讲学。他在郴州任县令,首倡办学,写有《修学记》,并在公斋里讲学。在邵州(今邵阳)修学馆学舍,亲自主持开学典礼,对贫苦学生免收学费。明隆庆《永州府志》载:“里中人言学,永道间多亲炙其教”。周敦颐去世后,江南以濂溪或以濂为志而命名的书院比比皆是。受他的影响,张栻、朱熹在湖湘大地等积极兴办学校传道讲学,引领了了一代又一代尚学之风,成为一代教育大家。其学说,可以说是湖湘文化的重要源头。

湖湘文化是中华文化的一个重要分支,是三湘大地人才辈出的文化基础。清代学者王闿运留有对联云:“吾道南来,原是濂溪一脉;大江东去,无非湘水余波”,点明了湖湘文化与周敦颐濂溪文化的渊源关系。有专家指出:湖湘之学源自濂溪,创于胡宏而盛于张栻,流于明清而接续近现代,形成了以岳麓书院为中心的跨时代人才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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