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的惩罚与威慑

 

如前所述，自从有了国家、阶级，就有了监狱。在我们可以预测的未来，也一定很难设想没有监狱。

然而，在不同的社会形态，监狱的属性尽管都是充当了专政的工具，但是其所表达的政治含义和所实现的方式是不同的。这也就是我们底下的社会主义监狱和资产阶级的监狱所本质区别的逻辑起点。否则，我们就没有足够的底气来高喊，社会主义的监狱是更加文明的监狱、更加科学的监狱、更加法治的监狱。

监狱具有惩罚、威慑的天然属性。不是因为社会主义的监狱，而这个属性就不复存在了，而只是其表现形式的不同。

旧刑罚充满了恐惧，充满的血腥和野蛮。那是不折不扣的人间地狱。尽管这已经达到了警示人们的效果，可是，旧刑罚几乎在其诞生就伴随着有识之士的诟病和激烈的反对。

显然，当今社会尽管也需要刑罚，也需要威慑，甚至需要“乱世用重典”，但一定不是旧刑罚的惨无人道。应该是什么？我以为应该是顺应社会文明、法治和科学进程的刑罚。这即使说，监狱尽管带有其天然属性的惩罚和威慑，但此惩罚、此威慑，一定不是彼惩罚、彼威慑了。

那些对于“豪华监狱”批判的论者，当然其所持有的态度和政治见解，尽管不能说是“彼惩罚”、“彼威慑”认识的延续，但至少没有此惩罚、此威慑的思想。

当然，当下监狱的惩罚是存在的。在本系列里的小文里，曾经有所涉及，如罪犯其自由的严格限制，权利的剥夺，即使没有剥夺的权利也会被严格的制约，如每天的学习、生活、劳动被规制。甚至即使要上厕所大小便，也要在两个人的“陪同”下，才能实现。这看起来，很是不可思议、甚至无法容忍的事情，而在监狱几乎是司空见惯，因为，这是制度。而这个制度建构的合理理由就是为了矫正、为了改造，甚至是为了多数罪犯的利益和权利。当然，这还不是标准意义的监狱“惩罚”，其实已经带有了深深的惩罚的痕迹。

监狱的威慑功能，当然源自于惩罚。在一定意义上说，惩罚是形式，惩罚的实质和目的是威慑。惩罚实现了，威慑自然就在其中。

这里必须更正的一个观点是：惩罚不是目的。这曾经是作为社会主义监狱的优越性，长期以来被理论界和实务部门所高度认同。其实，这是一个值得认真探究的问题。

监狱，是一个社会的有机组成部分。不可能设想，在一种社会形态里，监狱突然会失去惩罚功能。这里涉及到“为什么存在监狱”这样一个基本的命题。也许未来社会包括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监狱的惩罚会更弱，但是，监狱一定会有惩罚的要素。一个简单的判断就足以说明：在通常意义上看，一个普通的公民，一定会比受惩罚的人有更多的自由和权利。

以此观之，惩罚是基于的天然属性，社会主义的监狱，哪怕也就是和谐社会的监狱，依然有惩罚，惩罚也依然是监狱的目的。

这里的问题在于，社会主义的监狱，尤其是和谐社会的监狱，不独惩罚的目的，还有改造矫正的目的，而且是更重要的目的。在这里，显然的问题是双目的：惩罚目的和改造矫正目的。

这里，就自然出现一个问题。是不是监狱越破旧，越败落，久越能体现惩罚目的；或者说，“豪华监狱”是不是就失去了惩罚目的。这里的回答显然是否定的。

在前文里，中国历史上监狱的黑暗，监狱的破败，当然体现了惩罚，可是这是违背人类文明发展方向的，因此饱受国内外的诟病。显然，我们不能把对罪犯的惩罚寄希望于监狱的落后和野蛮。

同样，我们也不能说“豪华监狱”就没有了惩罚的价值。如果说没有，那一定人们头脑中的传统惩罚【暗无天日，食不果腹，衣不遮体】价值的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