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

01

今年的端午，是在老家过的。

这是返乡工作以来在家过的第一个端午。

也是十几年来，第一次端午在老家。

说起端午，总有一些回忆片段。

02

初二，端午，凌晨5点。

和堂妹燕燕早早起来。

收拾好东西，把房门门锁关上，走在天蒙蒙亮的乡间小路上。

我们的目的地是街上一家早餐店边上的零时汽车停靠站。

最早一班车，缓缓驶入停靠点，车里零星几人。

我们上车之后，先要到镇上的汽车站。

在镇汽车站，还需要在售票处购买一张去宁波的票。

最终的目的地是宁波的一家医院。

母亲做了一个小手术，已经在这家医院待了一段时间了，期间，父亲则在医院陪护。

我和堂妹来，其实是接母亲出院的。

03

那个时候，自己还是一个初中生。有着农村孩子与生俱来的胆怯。

自己也没有一人单独出过远门，出发之前，在纸上反复确认换乘路线。

换乘过程中，还是怯生生问其他大人。

那天刚好是端午，干妈很早就给我送来已经煮好的茶叶蛋，让我在路上吃。但是从小到大晕车特别厉害，特别是坐大巴，肯定要吐。

直到自己上了高中，在村子与市区之间不断坐大巴，晕车还有所好转。

于是，茶叶蛋在路上几乎没有吃。

那是我第一次印象这么深刻的知道，端午要吃茶叶蛋。

04

去接母亲之前，母亲在电话里说，看现在很多人理的头发，刘海都是被吹起来，立在前面的。让我可以尝试一下。

于是，在端午之前，我真的去理了这样一个发型。

理发的，是一个特别勤快的小伙子。

理发店开在村镇道路边上，一家小小的店铺，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由于是在路边，生意也还过得去。从初中起，我就一直在他那里理发，高中每月回来一次，去学校之前，也是在他那里把头发给理好。

有一年读大学回来，听家里人说，理发的小伙子因为家庭纷争喝农药自杀了，我当时特别震惊。我的印象中，他是一个健聊、心态良好的人啊，怎么一下子人就没了。

后来，那家理发店一直空着，门前依旧车水马龙，而屋内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再后来，路两边一些矮小的房子被高大的厂房所代替，进进出出又是另一波忙碌的人。

再后来的后来，曾经从这里出发的一个少年，在人到中年之时，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