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武器你要是拉走,我就跟你拼命!”1947年,东北局军工部长何长工拍着桌子吼道。
坐在他对面的,是苏联军事代表卡瓦洛夫。
何长工的情绪如此激动,自然是有原因的——
从1947年下半年开始,东北民主联军逐步转入攻势,蒋军势力已经被压缩到了20多个城市当中,只要再进一步,东北的解放就指日可待。
然而,此时的东北民主联军却面临着一个头痛的问题:一方面,前线作战、后方练兵,都需要大量的武器,另一方面,新建立的兵工厂生产能力暂时还不充足,没法满足这么大的需求。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那段时间里,何长工急得坐立不安,一时却拿不出什么好办法。
就在这时,东北局副书记李富春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在中苏边境的满洲里,存放着一大批武器装备,都是苏联军队从日本关东军手里缴获的。
根据情报显示,这些武器装备的保存状况比较良好,但家大业大的苏联军队却看不上眼,打算把它们统统拉去回炉炼钢。
听到这个消息,何长工高兴地直拍大腿,当即就要赶往满洲里。
李富春一把拉住了他:“老何,你别高兴得太早,那里的苏军代表可不好打交道,我和萧副司令(萧劲光)都碰过钉子,你有什么对策?”
何长工信心十足:“什么对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嘛!”
然而,当他与苏军代表卡瓦洛夫面对面的时候,何长工才知道,什么叫做“油盐不进”——不管谈判人员怎么说,这个卡瓦洛夫只是摇头,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het!”(不行!)
何长工着急了,他拉着翻译走到卡瓦洛夫面前,说道:“这些武器都是中国人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你凭什么不给?反正你们拉走也是要炼铁,我们用废钢铁跟你们换,一吨换一吨!”
这已经是何长工能开出的最高价码了,但卡瓦洛夫还是板着一张“扑克脸”,仍然表示不同意。
见卡瓦洛夫如此不通情理,何长工火冒三丈,猛地一拍桌子,将茶杯茶碗震得乱跳:“你这个保守分子,没有一点国际主义精神!你如果不答应,我就只好来抢,到时候我把你推在前面,你们的军队开枪,也先打死你!你硬要拉走,我就和你拼命,闹到斯大林那里,让他评理!”
何长工这一顿连珠炮般的“骑脸输出”,把卡瓦洛夫搞蒙了。他看出何长工不好惹,害怕事情闹大,连忙表示可以向莫斯科汇报,一切好商量。
见卡瓦洛夫态度软了下来,何长工趁热打铁,挑选了几名海量的工作人员,给卡瓦洛夫布置了一场“联欢宴”。
在酒桌上,何长工带着这些工作人员轮番上阵,没多久就把卡瓦洛夫灌得舌头发硬、两眼发直,当即同意以极低代价将这批武器转让给东北民主联军。
当何长工带着武器装备回到东北局时,李富春等人纷纷翘起大拇指:“老何,还是你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厉害呀!”
何长工笑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成,还是动之以拍桌子、晓之以'烧刀子’管用!”
通过这一番软硬兼施,何长工大大缓解了东北民主联军的燃眉之急,同时也让他更深刻的理解了“中国人的解放要靠中国人自己”的道理。
在他的主持下,东北的军事工业四处开花——到1948年夏天,东北军区军工部已经办起了55个大小兵工厂,拥有2500多名技术干部,工人1万余人,生产的武器弹药不仅能满足东北我军的需求,还给关内的部队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援。
毫不夸张地说,在全国解放战争中,何长工是当之无愧的幕后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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