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那些冬天的疏影——
文 / 黄 溪
（“白河观潮”公众号特邀作者）
不需要伸头遥望，一点不再冰冷的风，我就知道春天快到了，泥土变得松软，我似乎听见种子破芽的声音，恰似一个起点的节拍，即将开始她动感而优美的旋律。然而这是和喜悦期待无关的，那是因为对即将过去的冬天，我也充满无限的眷顾和依恋。
轻轻回眸，我至爱冬天那些风景中留下的疏影，他是我生命的日子，在黑夜里经历过摸索，现在他以皱纹的方式错落着，略显张扬骨感，让旷野变得成熟，一如病中初愈的汉子。
你看吧，那是和着远山脱去绿色外衣的背脊，有着几分岁月走过的苍凉。
你看，那是流水曾经渡过河岸的痕迹，弯弯的，和着一些碎石，有着几分浅淡的忧郁。
你再看，那是叶儿曾经残留的伤口，早已经愈合了，新生的苞儿，正浅露着希望的嫩色。
这个冬天好短好短，以为自己会有一个长长的冬眠，只是简单的打了一个盹儿，她就要带着一些泛黄的记忆远去了。没有雪，甚至连一丝冻雨也没有，多少有点儿被遗憾的感觉。遗憾，冬没有做足她冰冷的样子。
也许吧，人到中年就是自己的生命踏上了归途，他衰老的速度就加快了，快的不再有丝毫可以掩饰的犹豫。
以前，我是渴望着那些未知的美好，后来感觉着就慢慢淡了，淡的无法再用心去解释，生活中行为的矛盾，我想是自己具备了沧桑吧，这种沧桑却含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无奈。于是，我也不再去刻意那些所谓的感悟，就是在那么一瞬间，似乎什么都不再重要了，包括，我以为存在应该拥有的意义。
原来，感知都是相对的，相对才有了那些不忘的精彩。可是活着只是成全我们的感觉而已，有时这种简单又让人心有不甘。
这种感觉恰似以往的登山，最初，望着高高的山顶，总会有征服的冲动。直到后来，上去了，尽目的群山，安于眼底，瞬间的满足过后，又变成了久久的失落。
生命也许就是这个样子，它不是圆形，更像倒V型，尽管也会说终点循环起点。
四季也是轮回着，我知道时光的背后已不是曾经的原来。
于是，我又把目光投向了那些没有生气的疏影。她的背衬是阴郁的天空，这会让情绪陷得很深，就是南方冬天经常能留下的样子。即使飘洒蒙蒙细雨，却更像春天催生着万物。似乎一觉醒来就会有满地的花开。
有时，我总是错觉着迷离，看吧，那水中的斜没的倒影，手指轻轻触摸着，却也是倍感冰凉，似乎自己和着那些影子，也会随水流去。别去零碎她吧，她会慢慢成殇，一种被岁月雕刻过的样子。不，这已经不是落花的那种情愫，更重了，是一种不再重来的宿命，生命不再会以我自己的样子轮回。就像原来的枝头，春天的时候，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叶子。
也许，也是可以喜悦的。或者，让我想想梅花的样子吧。“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不是的，这里面有另外一种心境，慢慢的，慢慢的，把自己的灵魂和肉体剥离，飘逸，过另外一种寄生。寄生于另外一种生命，或者，还是我行我素的横斜。
我可以站的定定的。那是因为我的目光，或者思想会游离远走，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感受。有时侯的矛盾吧，总会错别许多的答案。不停地否定，不停地否定，终归这是一个解答的过程。
每每拥挤在人群里，看着人群茫然的攒动，内心就会莫名的恐慌，恐慌源于对死亡的畏惧。我也是其中的一份子啊！难道这就是做人的意义？
可是，我又确信自己有所区别的，区别在于自己可以站着，茫然而忧郁着这些其实已经碾过感知的碎影，确信这个世界于我或许有关，或许无关，总之，这就是我的生命，一副默默经流的样子。
于是，我知道，我自己才是真正感受过的冬天。可以刻意的用意识凝固这些风景，冬天是冷却过的颜色，我确信自己会在风雪中慢慢成形。
成形于你的眼中，或者心里，我一种活着的姿势，尽管会偶尔无聊的没有表情。我不敢再想那些所谓的相对于，有了相对就有了否定，于是她总会反复颠覆我的思维，一如浮萍在流水中浮沉，这多么可怕啊？
神经以看不见的动作挣扎，一副绝望而又求生的样子。所以，我需要一个固定的模子，固定我会像流沙一样移动的思想。尽管我的身躯和灵魂，从来不曾有过那些所谓的，以人的标准覆盖的高贵。我想如果上帝真的存在，那么，于我的思考，或许他不会发笑，思考等同于进步，谁都会遗憾自己残缺的样子。他会摸着我的发端，一种和蔼而微笑的样子。
有一点风吧，让我和你一起轻轻絮语。一如经堂诵读的声音，他让心魔反转于静止，看着看着已经灵魂出窍，或者原本什么都不曾想过，只有目光扫描而过，定定的那些疏影和横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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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黄溪，男，网络作家，1973年出生，四川自贡市人，现居广西柳州，柳州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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