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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绍国:小学生读得懂的《红楼梦》长啥样?长这样!

曹雪芹对薛蟠的描写此回进入正题。第一句:

最是天下第一个弄性尚气的人。

这个评价让我想到警幻仙子说宝玉是:

天下古今第一什么人。

这两个评价差不多吧,意思是说的一个。都是天下第一,宝玉和薛蟠。

请注意薛蟠是怎样把英莲弄回家的:

生拖死拽,把个英莲拖去。

这是娶媳妇吗?这是拽牲口吧。薛蟠就像一个小霸王,自己想要的东西,得不到的话,那简直是会疯掉的。

呆霸王。

这个称呼,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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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贾雨村又出场了。他对着门子说:

这也是他们的孽障遭遇,亦非偶然。

看,贾雨村开始给自己找台阶下了。他认为冯渊、英莲他们的遭遇是前世所做的种种恶因,致为今生的障碍。好吧,跟您无关,您可以乱判您的葫芦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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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雨村接着说:

这是梦幻情缘,恰遇一对薄命儿女。

此话,是不是适合《红楼梦》里所有的青年男女?贾雨村,假话说了一村子,假作真时真亦假。

接着曹雪芹开始浓墨重彩地写贾雨村如何判案,因为此回的名字就叫葫芦僧乱判葫芦案,必须加以详写。

葫芦案的判案过程不知道是雪芹生造出来的还是写实,如果那个时候的人们都是那样的听从神仙鬼怪的话,也能自圆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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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葫芦案最终以一个迷信的方式断案了,冯渊与薛蟠原因:

夙孽相逢,狭路既遇。

好吧,又是上辈子的遭遇。其实,整本《红楼》,不正是讲的上辈子的恶因,今生的障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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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雨村断案之后的一个细节,让人毛骨悚然。就是他将那个门子远远的充军发配到边远地方去了,原因是唯恐门子说出自己当日的贫贱事。

这里的贫贱事应该是指葫芦案。我总在想,曹雪芹为什么将此案称为——葫芦案。其实,这是皮里阳秋,春秋笔法。有人说,贾雨村这一判决,一点也不“胡乱”,而是充满了智慧,充满了辨证法,体现了贾雨村的“工作艺术”!

好一个“艺术雨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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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葫芦案完结了之后,曹雪芹才把笔墨真正聚焦到了薛蟠身上。我们知道这位公子哥年方十有五岁。

户部挂虚名,支领钱粮。

哦,原来是吃空饷的。

言语傲慢,性情奢侈。

通过介绍薛蟠,雪芹带出了他的妹妹薛宝钗,比哥哥小两岁。

肌滑莹润,举止娴雅。

肌滑莹润,使人想到她日后捕捉蝴蝶时的香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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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宝钗、薛姨妈三人进京之后,是住在了贾家的荣国府的:

东北角上的梨香院。

那里有十来间房,是荣国公暮年养老之地。有角门,一夹道,通着王夫人的正房,宝钗、黛玉、迎春等姊妹,或看书、下棋、做针线。几个重要女孩们的生活,就是这样,在小说里,拉开了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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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看薛蟠的生活,住了一月的光景,凡有的子侄,都已经熟了一半。这说明,薛蟠的交际能力不错,人缘好。

凡是纨绔子弟,都喜欢与他来往,看来荣国府里,多的是纨绔子弟。他们在一起:

今日酒会,明日观花;

聚赌嫖娼,无所不至。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宝玉在哪里?他有没有参加薛蟠的酒会?哦,宝玉估计没有,他喜欢跟女孩子们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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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说,薛蟠被贾家的纨绔子弟引诱得比当日:

更坏了十倍。

那到底是谁带坏的谁呢?这些纨绔子弟到底是哪些人呢?小说在这里没有介绍,估计就是后来私塾里一起读书的那些人,包括贾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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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回的最后,曹雪芹把贾家子女教育不当的责任加以了分析,帮贾政开脱:

一则,族人太多;

二则,族长贾珍;

三则,公私冗沉;

四则,梨香院远。

好吧,梨香院是薛蟠的温床,不知道梨香院离天香楼远不远?想到了秦可卿命丧的那个宁国府的天香楼。贾家到处是这样一些氤氲森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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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读至此,薛蟠的戏份暂告一段落。薛蟠的蟠,让我想到一种虫,想到蟠桃,想到大石头,不知道曹雪芹为什么给他取名为蟠。跟他的妹妹宝钗的取名,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想到日后,他对香菱的种种,我突然明白此名的映射意义:像虫一样盘踞、像巨石一样压着、像蟠桃一样供着。

【关于作者】 

诗画绍国(肖绍国)

生于江南小河旁,漂于岭南大海边。一生为一件大事而来——爱语文、教语文。苏轼评王维之诗画有“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之悟。诗乃文字,画乃画面,文字与画面的互现,是特级教师肖绍国“诗画语文”的理想和境界。原创、精致、诗画、小资,关注“诗画绍国”,给您一个不一样的母语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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