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聂传安
前言：有了微信，就少去QQ空间。前两天无意走进，发现置顶的那文发布日恰好是12月22日，只不过是2011年12月22日，距今7年整。霎时，7年前的那一幕在脑海中出现。那故事的主角，我7年前的学生们，今年应该大五了吧？
今日把那文移至此，既是保存，也是记忆，并希望那届我所有的学生都好！
谨以此文献给我08级学生
2011-12-22
前天晚上，高中部张晶晶老师电话，说他们要举行一个演讲比赛，伊翱、楚玥、祥瑞、宇哲等都进入决赛，“他们强烈希望你来看他们的决赛！”也正在此时，比赛组织者袁老师在QQ上给我留言，说“你的学生要你来看比赛，一定要来哟！”于是我说，我去。他们说，你来就做评委吧。
一会儿就有几条信息来问：老聂，你明天来看比赛，是吗？——消息传的真快。
昨天下午，一切料理清楚后，我坐车赶往新校。一路上信息、电话不断，都是在问我来没来，到哪儿了，啥时到，到时一定再给信息等等。我的平静的心不由略微紧张起来：一会儿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
进了新一中，天色已黑。但路灯、教室里的灯使得校园相当的明亮。快到报告厅时，忽一声“老聂”，立伟的声音。他后面又是一帮人，男生，女生，簇拥过来，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声音。他们不停地大叫着，拥抱着，还有人冲着楼上喊：“老聂来啦！”于是有人大声说：“我们一起叫'老聂来了’吧！”我吓一跳，急忙阻止，但哪里阻止得住。那声音在诺大的校园里显得格外震耳。
马上有人拿相机来，几十个人，迅速把我挤在中间，摆出各种得意的姿势，笑着，嚷着。闪光灯在黑夜中不停地闪，还有人替出手机：“再照一张。”
我说，行了吧。进场啦。却从人边窜出两个女生，拽着我就跑，边跑边说：“老师，老师是从这个门进入的。”一看，却是嘉伊与弘曼。她们说自己的赛事工作人员，于是拥着我从侧门进了报告厅。
忽然想起子成曾给我的一个信息：“老师，我今晚演讲比赛那里要检票，我走不开。你来看看我吧，天，老师是从另一个门进的呀！”想必子成现在正在正门。
子成另有一条信息：“老聂我们爱你！好多人听说你来了都跑来看了。”又听一个学生说，这个演讲本来各班有赠票，但当时票时也没要。但听说我要来，又都忙着去抢票。立丹还在电话里叫：“老聂，我没有弄到票咋办呢？”
我坐在第一排评委席上，不时有孩子跑到我座位边，聊着说着。“老师，他们都在后面呢！”我扭过头，看到很多人招手。
比赛即将开始。主持人介绍评委，当念到我的名字时，后面一片尖叫。我旁边的那位说：“站起来一下吧。”我没有动。
18位选手依次上场。最后，主持人宣布由我上台对演讲做一点评。我微笑着走上主席台，台下居然是整齐而又响亮的声音：“老聂，我爱你！”
我感谢这些热情！我简单地将18位选手的演讲做一点评，然后颁奖，比赛结束。
我知道，我的事还没有结束。
我走下主席台。场后面的人群拥上来，在大厅里簇成一大堆。又是叫着，笑着。忽然，一个人冲过来，抱着我就哭。我知道这是钟颖。我拍拍她的肓，也感慨万千。旁边的晓敏说：“抢了我的先。”我将挤到跟前的孩子都抱抱。女孩子都低下头，让我拍拍她们的脑瓜。忽见旁边一个红衣男生泣不成声，边一个男生说：“想，就去抱啊！”原来三德子！他偏着头，过来紧紧地抱着我，却不想让我看到他的泪眼。我使劲地拍拍他的后背。又有男生走过来。抱着，拍着。
一群人就这么慢慢走出报告厅。他们在外面拦住我，不让我走，用了各种借口。他们说，不要走这么快。他们说：老聂，请我们吃饭后再走。他们说：老聂，我的床让给你睡。他们说：老聂，让我们领着你去欣赏这校园美丽的景色。他们说：老聂，你要一个一个抱过来……
也不知道抱过多少次了，这些人还是紧紧地拥着，簇着，像一群孩子紧紧缠着父母似的，无限亲昵，无限爱意。
终于挪到大门口，终于要走。我让他们先回去，他们一定要我先走，说要看到我上车。当我往门外走一步的时候，忽然，这些人，唱起我那么熟悉的《送别》：“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个个泪流满面。
我的泪也渗出来。我没让它恣肆。
我转过声，示意他们小声点，别人还在上自习呢。
一声声“老聂小心”“老聂还来看我们”“老聂我们爱你”中，我终于走出了他们的视线！
余下的两个小时，又是不停地接到信息。
“聂老，我多久没跟你发信息了？今年教师节我没能去看你，一直挺遗憾的，今天我总算弥补了这个遗憾了，哈哈，感谢你来记得我！”（程灿）
“老师，感动么……好可惜没去到……子成说最后都围着你哭的……”（舒雅）
“老师，太想你了，停不住眼泪了……”（声羽）
“老聂，一两年前初中部是你的家，现在高中部是你的家，要常回家看看啊。你发言的时候大家都感觉回到以前了。”（子成）
“老师，自从那次聚餐后就一直没有看到你了，今天真的很开心！”（亦宁）
“老师，没有再像你这样的了，……男生都哭了。老师，你就不该走，我们不该让你走。把你的孩子也搬过来，陈臻不是说有床位吗？师母来我们这里。”（声羽）
“最珍贵的泪总是最后流的。……泪早止了，当你的气息渐渐在冷水坑消散时就止了。估计下周日才会继续。您一定想要我们的相片吧？周末闲时就发给您吧，今夜小幅度降温，保重身体。”（穗玥）
“老聂晚安，你懂的。”（晓敏）
“老聂，对不起我早早地知道你担任评委。我知道你曾是那么低调的人。而来到高中部担任评委，是想借此探望我们。您的想念我感激在心。我也很激动地抢了一张票，为了看您在台上的风姿。我想我可能此生再也无机会看到了。但我终究还是没有去。我知道我只要看到您就会落泪，每次成绩不如当年理想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是对不起老聂。所以我最终放弃了这次宝贵的机会。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对您的思念不亚于任何一位学生。我一直很尊敬您，一直对于您的教诲铭记在心。我永远都是您的学生。当我听不是您的学生谈论老聂的风采的时候那股自豪油然而生。我作为您的学生而感到骄傲。我一定也会让您也会为我这个学生而感到自豪。有朝一日我会让您觉得我很优秀。我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造福社会。要睡了晚安。祝您安康！对于您的演讲，我还是选择了学习。我铭记倪中祈老师的话：知识改变命运，学习可以成就未来。你们都是我的好老师。”（子依）
“来自佳睿的微博：好想老聂好！！忍住没哭。老聂我爱你！ 来自晓玲的微博：爱老聂，爱你，爱你！ 来自梅子的微博：我很庆幸老聂仍记得我。和老聂拥抱时看到大家都哭了心里十分感慨啊。 来自一朴的微博：似乎又回到以前初中的时候……好久没听到老聂发言啦。……老聂，开个微博吧。”（子成）
“聂老师，谢谢你。今天孩子们看到你都好开心呀，尤其你的点评让我也获益良多。真可惜没能和你多说两句。”（张老师）
又突然想起，那个远在美国的孩子。他再三叮嘱我，20号晚上不要早睡啊，“老师，你一定要等到12点再睡，因为我那时刚刚在香港下飞机，我要给你打电话！”那天晚上，我等着。电话如约而至。
我教书20余年，从未想着求得回报。我爱这个职业，我喜欢学生，这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情感。我的确为学生付出很多，但付出的过程已经让我享受与陶醉，已经从中得到乐趣，已经让我的人生充实精彩。但今晚这些孩子的欢笑与眼泪告诉我，我的付出获得了几十倍上百倍的回报，因为所教的每一个学生对我都是那么眷念！
感谢这些孩子们！
我也更加坚定地走自己的路。
（据不完整的记忆，今天所见学生有：子蓬、睿恒、瑞昇、立伟、孔艺、明廷、嘉昱、王燕、楚玥、文羽、曾钧、昱成、钟颖、秋明、亦宁、穗玥、钟瑞、理阳、胡瑶、子成、文杰、毅之、陈臻、肖依、永仪、潘悦、练蒙、珺轩、佳睿、立丹、舒雅、罗苇、声羽、卓宇、吴桐、晓敏、睿德、文康、子玥、雷毅、虹孝、诗韵、思铭、伊翱、永沅、舒然、雪倩、超越、晖苑、黄奕、弘曼、彦勤、一川、诗语、书辛、嘉伊、程灿、宇哲、婧禹、梅子、其亮、黄宸、芷娴、嘉铭、黄栩、艺晨、远志、祥瑞、宇鑫、王平、家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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