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为人的焦虑

（朗读者：自洽）

我又来追“六一”儿童节的尾了。

1

最近太忙了，有诸多身份和事务的变迁。可见长大成人后的世界，实在不能像孩童一样无忧，换做多年以前，同样是这样一个灼晒的午间，我一定是躺在房前的苹果树下听蛐蛐、看云彩了，哪管它什么身份呀事务的。

但是生而为人的焦虑，其实是哪个年龄段都有的。这世上哪有真正的“无忧”这个状态。

尽管那时躺在苹果树下看树影婆娑，任思路神游似仙女，但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为老师留的一堆作业心中焦虑不安，为没有更合身的衣服穿而惆怅不已，为家长会请不动我爸妈挠腮犯难……哪怕只是一会儿或一瞬间的心烦，那也是焦虑。

这种焦虑随着成长只能越来越多，甚至还有返过去回味加工的，就是所谓的追悔。

2

我弟弟说起以前时，时不时带着看起来很有深度的惋惜和似是而非的自责，发出追悔莫及的咏叹调：

如果我小时候不那么贪玩，努力学习，好好考个大学，现在就会有更多适应社会变化的能力了……

听到他还能如此崇尚读书学习的好处，我一边自省，一边还挺为他骄傲的。但时间长了就想反驳他，因为我知道，他的这种焦虑，一方面是对疲于应付现实的借口，一方面时间长了会非常有可能转嫁到自己的孩子们身上，让他们过小就背负重担。

“你快拉倒吧，我还不知道你小时候是个什么情况呀。你要真是个学习的料，早就如你现在所愿了，还能让你站着不腰疼的说过去自己错过的人生转折点？谁作业写一百遍也不懂写的东西是什么意思？谁三天两头请家长？谁一上课就瞌睡？……”

我毫不留情、一针见血的给了弟弟一击。

其实我的目的是想让他端正思想向前看，也正视一下自己身上的问题。

说上面那些无情的话时，我脑子里真的是弟弟儿时那“不学无术”的样子。他的好奇心全在新奇的小玩意上，比如玩玩虫子蚂蚁、想办法撬开各种抽屉柜子翻看里面的东西什么的。一旦让他读书认字做各种题目，他的厌倦因子瞬间就充满了身体的所有细胞。

至今我脑子里挥不去的阴影还是我妈对弟弟劈头盖脸连打带骂一顿，然后撕掉像虫子爬过的作业本，纸片漫天飞舞，他哭得差点没背过气去，还要打着瞌睡重写的情景。

我真的感觉在弟弟眼里，各种各样的字就像怪物一样，为什么它们要有那么复杂奇怪的组合和拼读？

所以小时候哪有什么无忧无虑呀。我们要帮大人做农活，小小年纪拿着大铁锹铲砂，每天下午赶一大群羊去放，日暮十分喂饱了再赶回家帮家长烧火做饭，等到吃完饭才会在15瓦的灯泡下趴在炕上写作业。

3

我妈现在也有自责的时候，觉得在我们姐弟还是个孩童的时候，让我们负担了过多的家务事，导致弟弟没有读更多的书，我们没有培养出更好的综合素质。

其实谁也没有怨她，这就是生活，生在村里的人不都是这样的生活程序吗？只有非常努力的人才会探寻出不同的人生轨迹，不然如果时代没有变化，人们都会遵循最传统的生活方式度过一生。

我们姐弟年幼时负担过的生活“压力”和承受过的一些“挫折”现在的很多孩子也在承受，大概还是那种生而为人会有的负担吧。

我现在看到那些人们说的“拥有被保护的很好的纯真和无邪”的人时，内心都会无比的感动和羡慕。觉得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样长了很多年还像天使一样的人呢，还得需要多么认真地呵护才能永远像个天使呢？

既然多数人都成不了天使，那就让我们尽量保持纯良的品性吧。

无问西东，只问初心！

（话说，《无问西东》是一部我喜欢的好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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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我们村里的事

也可能是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