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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烟


这是一段比较真实的故事。
“晴儿,我喜欢你。”那天晚上,他终于鼓起勇气向她告白。
“哈哈,我猜你现在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对吧。”很显然,她是在拒绝他。
“以前可能算是,但现在我是认真的。”他看得出她是在给他台阶下,心中隐隐有些不甘。
“你是在开玩笑吗,你很清楚,我现在是有男朋友的。”对方这回很果断的回绝了他。
很多人一旦失意后,便会想着去喝酒。正可谓一醉解千愁,他当然也不例外。这天晚上,他约了几个室友出去喝酒,之后便是半夜被室友们轮流着背回寝室。

后来,他把那次的表白记录给截屏了下来。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翻开手机,随即目光停留在那,久久不能忘怀。

 

时间比较遥远,记忆里只能寻到零星碎片,现在估摸看来,他跟她相识在14年的夏天。
那天清晨,他跟往常一样,步行没多久便来到南街某驾校练车。
由于驾校就在附近,学车的人并不算多,当时练习的是科目二考试内容,一个上午下来,他已经来回练习好几次了。
七月的阳光总是格外的耀眼,天气闷热,教练车似乎也掺杂了仲夏的情绪,这会引擎的轰鸣声变得愈加聒噪,暖风袭来,他的心情也变得有些燥热不安。
临近中午时分,只见一辆轿车从马路东北方向开来,没多久便停在了训练场前方位置。 这会车门打开,从驾驶室前方走下来一位年轻男子,三十多岁,身材略显瘦高,往脚下看,一双外观有些年代感的人字拖,显然暴露出他的豪放不羁。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驾校的三巨头教练之一:风哥。
 紧接着随后两道“砰~”的关门声响,从后座左右两侧陆续走出来两道身影。不用多说,这肯定是风哥不知道又从哪里招来的两位新学员。
三人在原地交谈甚欢,双手在空气中比划了几次过后,风哥便往这边走过来。手指用力敲了敲车门,简单招呼几声,便示意他下车,转过头面向那两个新来的学员挥挥手,大喊一声“我先给你俩做个示范”便拉开车门,一屁股钻进驾驶室,稍后启动车辆做了一套完整的倒库流程。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风哥在临走前交代他几句之后,新学员练车的任务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是一个热心肠。在把她安排在副驾驶位置,系好安全带过后。很快,他便开始教她驾车技巧:插入钥匙,踩刹踩离合,转动钥匙点火,放手刹,挂挡,松离合,松刹。娴熟的手法,完美的启动,几秒钟内一气呵成。
她被他的那一系列飘逸的动作给惊呆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给她演示了倒库过程中的一些细节处理:什么后视镜过框要打方向盘,什么车尾位置出现直角要回正方向,什么入库后镜框下沿碰线要踩刹车之类的...
“好了,刚才那几个点就是要特别注意的地方,你现在也来试试看。”他偏过头看了眼坐副驾驶的她,随后松开安全带,下车与她互换了位置。
“喂,你这方向盘打早了,这样下去车身会出线的”,这时的他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眼睛不时的注视着后视镜,俨然一副教练模样。
“注意看左后视镜,只要看到车库门口那个直角出现,方向盘立马回打一圈”,他的目光在车尾和后视镜之间来回移动。
“慢点回,慢点回,好,就是现在,回正,快点,回正,唉唉,你往哪边回了?”见车身出线,他轻轻拍了拍额头,闭上双眼,表情看上去有点无奈。
“没事,把车开回去,我们重新来过...”,不一会儿,教练车又停在了初始位置。
“哎哎,这回又打晚了...”“没事,回去,再来...”  “哎呀,又差了一点点..”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一次次出错,接着一次次重来。往他的脸上看,竟没有表现出一副不耐烦模样,依旧坐在旁边耐心的指导。

  

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在他不断的指导下,她的节奏掌握得一次比一次好,很快,她便学会了倒库。 
“好好,保持这样的速度,脚踩稳点,别急...慢点,对对对,太棒了...” , 窗外的天空逐渐暗沉下来,傍晚时分,一辆蓝白相间的教练车内传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你很聪明嘛,这么快就学会了倒库。当时我都是花了三天时间才慢慢掌握的。”他用手扶了扶高眼镜,转过头看着她,一脸笑容的说道。
“是你教的好。”练习了一下午时间,这么她看上去也很开心,很有礼貌地回应了一句。   
“没事,以后咱们互相学习,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王俊翔,你呢?”这会,他友好的伸出手,递在了她的面前。
“我叫X晴,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她把手迎了上去,笑呵呵的跟他握了握手。
从那以后,他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以前经常晚点练车的他,现在竟然是第一个跑驾校练车。 
“ 早啊!”每当看到她骑着她的24K小毛驴缓缓而来时,他都会热情地跟她打个招呼。
"早!”对方回应道。
在后来的交流中,他了解到,她家在北街,高安一中毕业,现在在北方读大学。随着接触的时间变长,他跟她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亲近。后来,他发现了她俩都喜欢玩着一款名叫英雄联盟的游戏。
很多时候,她坐在前方驾驶位练车,他便会坐在后座观摩,偶尔看她练车失误时,他也会时不时的安慰一下。
后来的后来,他们每天一起练车,休息的时候,也会拿出扑克牌一起打牌。偶尔她有事没来,他会坐在车里,望着她骑车驶来的方向发呆。

时间一点点的逝去,很快,他们该去考试了。

  

去宜春的那天,天空下起了小雪。在简单的拍完驾校纪念照后,他们便踏上了征途。一路上,他跟她脸上毫无倦态,从高安一直打牌到宜春。
那天晚上,她来他的房间,和同一驾校的小伙伴们玩着一种叫干瞪眼的纸牌游戏。输的人需要扎鞭子,之后的几天,一如既往。
考试那天,天气格外的晴朗,太阳也露出了它那久违的笑容。而那一天,也刚好是她的生日,于是她便请他在驾校食堂,吃了一顿早餐。
幸运的是,他俩都通过了考试,拿了满分。
科目二考试结束后,他俩互留联系方式,到家后便各自离开。短暂的离别,并没有淡化他们的关系,因为他们知道,暑假还是会见面的。
知道了她爱玩LOL,他便把战场转向了网通三:弗雷尔卓德。他的技术很好,段位很高,是个钻石大神。
此后,一直到前几年,他会每天陪她玩游戏到深夜,虚拟世界的乐趣早已经超越了地域的界限,不知不觉中,他的心已经飞向了北方。
有一天晚上,我去了他家,他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问我一句:“超哥哥,我喜欢x晴怎么办?”

“喜欢就去追啊!”我很淡定的回应了一句。

 

后来的后来,很多事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若干年后的某个晚上,我们几个小伙伴们坐在浮桥边上吹风。
“翔哥,你后悔过吗?”我胳膊肘碰了碰坐旁边的王俊翔,问了他一句。
“后悔什么?”前者闻言,脸上一脸迷茫,把脸转向我,回答道。
“你追X晴。”我没去看他,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一座古建筑城楼。
“也许会后悔吧。” 王俊翔托腮沉思片刻过后,随即摇摇头回答道。。
“那你后悔什么?”闻言,我站起身子,双腿跨过横梁,跳上前面用铁锁连在一起的木船上。
“如果当初我没跟她表白,说喜欢她,或许我们到现在都还是很好的朋友,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什么联系都没有了。”王俊翔叹了口气,略显苦涩的回答道。
“那她选择了别人,而不是你,还把你拉黑删掉,你恨她吗?”我小心翼翼的移动脚步,缓缓走向船头位置,脸背对着他说道。
“不会啊,恨她干嘛,她有选择自己喜欢的人的权利,这样很好啊。”也不知道他说得是不是实话,王俊翔这会语气听起来也不是那么的自然。
“翔哥,把你的驾驶证给我看看。”我没再继续深入刚才的话题,随即停下脚步,转过身子面对着他说道。
“驾驶证有啥好看的!”王俊翔这会感到有些疑惑,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随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朝我扔了过来。

“现在想来,你之前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它了。” 我伸手接过驾驶证,用手翻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俏少年的照片。

  

“是啊!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小本子竟承载了我大学时代的回忆。”这会,王俊翔双眼变得迷离,眼睛一直盯向我手中翻开的驾驶证。
“哎,也罢。”我叹了口气,随即手指夹好用力一挥,“驾驶证”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过后,便落在了几十米开外的锦江河面上。
 “超哥哥你在搞什么?”看到这般举动,王俊翔这会也反应过来,赶紧起身跳入船内,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随后转过身子,生气的说道:“你有毛病啊,扔我驾驶证干嘛?”
“怎么,到现在还舍不得丢掉那般回忆。”我两手一摊,这会看着他打趣道。
“大哥,什么回忆不回忆的,我是心痛我的驾驶证啊,你不知道现在办证很麻烦吗?”他的脸色变得有点发红,说话间嘴角在轻微的颤抖。
 “哎,错过的都是风景,留下的才是人生啊。”我决定不再跟他开玩笑,接着从衣袖夹层间掏出两张卡片,丢给前者,拿近一看,正是刚刚扔出去的驾驶证件。
“超哥,这...”
后者不再搭理正站着发呆的王俊翔,往前大迈几步,手撑横梁借力一跃,重新踩在浮桥桥面上。之后头也不回的往大观楼方向走去。
夜空繁星点点,抬头看去,一颗流星正划过天空,不留半点痕迹。目视前方,锦江河畔,一桥,一人,一城楼.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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