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询问,只是从他的行装断定,他是一位退役军人。军绿球鞋,军绿裤子,军绿秋衣,还有一顶军绿帽。
他在学校门口已经一个周了,看那地上摊着的东西,我又判断出他是个商人。
所有的货只有一个提包收纳,他的商品很单调,笔记本,传针器。也不吆喝,就这样反反复复地在手里拿着看看,然后又摆到地面上。
看我站在他的摊位前不走,他只是微微的笑,也不问我是不是想买。
我还是先开口了,“这些笔记本怎么卖?”“一块钱一本。”“我要五本”“大的,还是小的?”“大的一本,小的五本。”这交易多简单!他把笔记本递给我,我把六元钱递给他。
商人依旧恢复这个姿态,一脸悠闲,但是,从他那没有合拢的嘴角,我似乎读出了两个字——谢谢!
这是我时隔多年,第一次一下买了这么多笔记本,因为这些年学校发的笔记本都不少。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我给笔记本拍了照,发给我的儿子看。他很高兴,说他也要买,买10本。我不知道儿子为什么要买,我也如儿子一样高兴着。
只是,我再没有看见这个商人在学校门口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