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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斌 | 爸爸再爱我一次

晚上,在商都县巨弘金秋美食文化节上瞎转,突然听到一个女人大声喊“可可,慢点跑别跌倒……”我看着那个叫可可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幸福样。

想起了我朋友家也叫可可的一个小女孩——

去年,当秋风扫完最后一片枯叶时,在正镶白旗,我参加了一个葬礼,一个12岁小女孩可可的葬礼……

可可的父亲张猛,以前在商都平安校时,和我是邻居也是同行,要好的朋友。后我到了巨弘华府小区,他回到了老家正镶白旗。

可可五岁时,妈妈得病去世。父女俩相依为命。没娘的孩子早当家,七八岁的可可已经会洗衣做饭。可看到爸爸每天跑车回来,疲惫不堪,出入形单影只,好不心酸……

她几乎每天都听到,好心的邻里大妈们磨叨着,爸爸给她娶后妈后,对她如何如何的不好。她也知道将来对她意味着什么?但是善良的孩子还是说法爸爸再娶一个。

可可九岁那年,张猛又娶了一个老婆,虽然这个女人对可可还说得下去,但我每次去她家时,总觉得她和同龄的孩子有些不大一样……

去她家时,我总是习惯性地给她带许多学习, 生活用品。可可总是懂事地说:“谢谢您!李叔叔”……

去年一月,可可脸色苍白无力,高烧不退,在北京儿童医院查出白血病。

 这下张猛的天塌了,在可可住医期间,他和老婆每天吵,天快吵翻了。可他每天来医院装作若无其事,细心照料可可,叫她什么都不要想安心治病。

 缺爱的孩子总是孤僻的,可可也不例外,她从小就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把每天的开心和不开心都写在日记里。住院期间,她把每天的心情和身体状况记录下来……

 张猛准备把所有积蓄都拿出来,给可可找骨髓配型,可老婆给他下了最后通牒:“有她没我,如果治孩子就离婚。”……

只到现在,我也不明白:是继母太狠心?还是张猛没血性?不过,话说回来,一者配型不好找,二者就是找到配型,还有排异等等更多昂贵的药费在等着,只怕张猛砸锅卖铁,也不一定能救得了可可……

张猛左右为难,继续治下去,将失去妻子,人财两空,甚至家破人亡。自己还年轻,后妻说过,她还可以再生……

痛定思痛后,张猛流泪咬牙决定:让可可顺其自然地离去,这样也少受化疗的折磨……

回家后,可可的神智越来越不清了,但仍然坚持写日记。就在她离世的那一刻,她虚弱地问张猛:“爸爸,你不会丢下我吧?”张猛心如刀绞却微笑着说:“你放心,闺女,你的病一定会好的。”然后,然后她面带微笑安心地依偎在爸爸的怀里走了……

张猛收拾可可遗物时,翻开她的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时,张猛的心就像被人撕裂般地疼痛。可可写道:“其实,我早知道爸爸不会继续给我治病了,但,我就是想听他说——他愿意给我治! 我就是想让他再爱我一次!!”张猛顿时号啕大哭。此时,他觉得自己失去的,不只是一个女儿,而是全世界……

我看着可可的日记,泪水顷刻朦胧了双眼,如鲠在喉地哽咽着……

可可去世快一年呀!每当我想起她的日记,我的心久久地,久久地不能平静……

投稿微信:nmrw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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