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越剧名角竺水招的后台,杨先生不再是看客,不再是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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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一个小时的讲述,杨先生的嗓子有些沙哑了。她指了指门口的一个铁皮盒子,我起身将它拿了过来。打开一看,原来是五颜六色的巧克力——“吃吧,朋友送的!”于是我们二人像孩子般地大嚼了起来。“好吃吗?”“好吃。”“喜欢吗?”“喜欢。”杨先生一直将我当作孩子,我也一直视她为母亲。我知道应该告辞了,于是将笔记本收进了提包里。
“怎么?准备走了?”杨先生惊讶地望着我,“我还没讲完呢!”难道还有后续?还有更加精彩的后台?我急忙坐了下来,等待着又一个新的故事的开始!
杨先生端起茶几上的茶杯,一口一口地慢慢抿着。她在思索,思索着怎样开始这个新的讲述。“……那是新中国成立以后的故事了,应该是上世纪50年代初。我认识了越剧名角竺水招,作为小生'竺派’的创始人,她带领着她的剧团来南京演出。”
“我看过她演的《柳毅传书》,还有,还有……”似乎是为了“遮丑”,我这个对于越剧一窍不通的“戏盲”,赶紧冒充起了“内行”。
“后来《柳毅传书》拍成了电影,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为了照顾我的面子,杨先生转移了话题,“可是有谁知道,她还曾大胆地进行过越剧改革,排演过现代戏《家》!”
那次,她和竺水招的相识,便是通过南京市文化局副局长肖亦五的介绍,竟然一见如故。竺水招要见她,是因为她知道,杨苡先生和大作家巴金有着数十年的交往,要想排好与演好这部根据他的名著改编成的新戏,必须得向杨先生请教。于是,后台的故事便这样开始了:谈巴金,谈原著,谈改编,谈人物……杨先生甚至将家中的不少珍贵的资料都借给了她,并且还将这一切原原本本地向巴金先生作了汇报。不多久,一个活生生的觉新在舞台上站立起来了,一举一动无不再现出小说中的那个既温存又懦弱的高家大少爷的形象。
“我钦佩她的认真,感动她的努力。从古装戏到现代戏的改革,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取得了成功,赢得了赞誉。”杨先生至今都记得那个剧场——就在新街口附近,就在胜利电影院的对面,名字叫做南京世界大戏院……“当年的那个轰动,你是无法想象的!”杨先生的兴奋洋溢在脸上。
我明白,我感动,在这个剧场的后台里,她终于不再是看客,不再是观众,她已经成为作者之一!
编者按:
杨苡(1919——)先后就读西南联大外文系、重庆国立中央大学外文系。翻译家,主要译著有《呼啸山庄》《永远不会落的太阳》《俄罗斯性格》《伟大的时刻》《天真与经验之歌》等。著有儿童诗《自己的事自己做》等。丈夫赵瑞蕻也是一名翻译家。
这篇文章是戏友@朱迪慧娟 发给我的,原载于【青瞳视角】百家号,北京青年报北青网官方账号。
原文比我转载部分长,媒体号,我就不转载全文了(我也不太用百家号,所以偷懒不想联系了,只摘一段),原文标题:《“我所经历的 后台”》,作者回忆各种后台所见所闻。由于杨苡先生与《家》和巴金关系至深,这里有条主线就是主要围绕着《家》的演出而展开的。大家感兴趣点击最下面的【原文链接】可以直达全文。
杨苡照片源自百度百科,竺水招剧照原文配的,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家》剧照。
此外,@朱迪慧娟 还找到了一些宝贵的记录:
相比起来,小编特别惭愧了,鸽了这么多天不说,原先保存过《家》戏单的部分影印件,鉴于一惯的收藏不分类,现在找不到了,非常遗憾。
记得编剧是建华,便是《南冠草》的编剧毕华琪,她大约在53年前后到云华,但编剧作品并不是很多,所以我记住了。我一直以为《家》是60年代演的,现在来看,很可能55年刚到南京那前后就演了。但我看到的戏单,至少是重新上演,因为演员表里有了张玉琴(大概演瑞珏,总之和筱水招各分一个角色),她所在的大众剧团于1958年改组为南越二团,60年以后合并入一团。
从杨先生回忆及其女儿信中都可见《家》当时演出的受欢迎程度,一声叹息。
很多老戏迷都未忘该剧,延伸阅读:资料 | 藏起竺水招 (作者:郑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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