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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 | 谈竺水招的《碧玉簪》


我看了看上次写到《归宁》的时候,是2019-12-14。

资料| 竺水招《碧玉簪-归宁》赏析

以为下回就要唠嗑《三盖衣》了,没想到一年过去了。好吧,是债都会还,时间有早晚。

《新民晚报》载两个非上海剧团消息

(一)

对于竺水招而言,《碧玉簪》肯定是非常特殊的剧目,真正的代表作。代表性强到什么程度呢,大伙的回忆肯定不会漏了这出戏,已经成为“意象化”。

比如范瑞娟回忆竺水招,讲到两件事。一是竺水招“三盖衣”有绝技,比如盖衣后为王玉林所欺,倒退跪地,飞起高,落地轻盈,不知道内含什么绝技,有人偷看,偷看是学不会的,她说:我教你吧。——好吧,变成一桩好人好事。

再有会演《碧玉簪》,《送凤冠》姚水娟压台,她说让竺水招吧。上次我讲老范这个回忆有些接不上笋,主要是她讲的这次演出,竺水招压根就没参加。但想来不该是无中生有,不晓得什么时候,有过这么一让。

竺水招的故事很有趣,但凡艺人学戏,“同行压迫”一定是个重头戏,比如傅全香,范瑞娟都是出了名的,连徐玉兰都有睡阁楼地板如同三娘盼传信的时候,尹桂芳也有《何文秀》吃螺蛳的哑亏,然而这种故事在竺水招的生涯里几乎不曾出现,甚至经常出现的是一种合乐融融大家庭的景象,你让我我让你。比如袁雪芬回忆她初来上海会演受名家欺负,时间压缩,马樟花二话不说抱不平。竺水招没有的,直接还让她。

在瑞云舞台学戏,不说满师后叶彩金上哪演出都带着她,叶彩金以后尹桂芳,这个印象就是:她的成长时期,到哪都有人”罩“。就是作为班底小学徒,和”瑞云“台柱子赵瑞花、魏素云都处得极好,赵瑞花教她”三盖衣“(又是三盖衣,这故事依然是老范的原版:她在冰天雪地里走圆场,直至踩出两大圈冰消雪融)。和魏素云更不必提,她留下了整个四零年代除和尹桂芳以外,唯一的一张与人合影生活照。

傅全香说她不会《三盖衣》,都是竺水招教的。

金采风说她演《碧玉簪》,袁雪芬让她请教竺水招,说她这个戏功夫深。

差不多就是这样一种存在,提起《碧玉簪》,竺水招是那座高峰。某种程度上是《碧玉簪》的代言人,你可以不知道她怎么演、怎么唱的,但不能不知道,竺水招演《碧玉簪》,独一无二。

但历史和人之间,永远隔开一层纱。竺水招《碧玉簪》的盛名,应该是四十年代就传下的,但翻开历史,细细找一遍,总也找不见竺水招大量演出《碧玉簪》的痕迹。作为传统老戏,《碧玉簪》大概从来只是贴目老戏,有备无患,观众点才演。剧团年谱里都很少提。

不仅在《碧玉簪》发生这种情况,另外有些老戏也发生过这样的情形。比如《一代风流尹桂芳》,叶文玲撰写的传记内容,绝大多数是大路货,也就是讲到的内容一般越剧爱好者都非常熟悉,但有一个细节,肯定是一般介绍文章里没有的。提到了尹竺《梁山伯与祝英台》,每演每新,每演必火,但凡尹竺什么戏上座下降新戏未准备好,便贴该剧,保准大火。

这个特别独特的内容,我想,该是尹桂芳在言语极度困难的情况下亲自回忆到的。因为真的除了她那里特别提到《梁祝》外,《梁祝》一般都和(马)袁范、范傅相关。而之所以她要这样特别的提到,大概这个戏真的在她们那段演艺生涯中具备特殊地位。

无独有偶,后来有一次听四十年代老戏迷提起当时越剧,说道:尹竺的《梁祝》,她们的《梁祝》独占风流。

换言之,尹竺四十年代演《梁祝》,肯定少不了。

但我们现在,连照片带录音,它于四十年代长期存在并闪光过的痕迹,真的无从寻觅。

就算到了五十年代,也还很难把握。尹桂芳有连环画但没有全本录音,她和戚雅仙的《楼台会》还是一次电台联欢表演。

竺水招有全本,但已经一九六四年,不过竺小招回忆里《梁祝》实在忘不了,她从八十年代的回忆里就提到这个戏,说看到《山伯临终》大哭,以为妈妈真的死了。这当然不会是她十四岁时的回忆,竺水招五十年代就在演这个戏——然而,我们搜寻不到相关戏单。

所以有时候,真的无法不感叹人力有时而穷。《梁祝》的特殊,《碧玉簪》的高峰,我们都只能最终摸到一把云,说这是全部,是历史的真相——那,唯心论了啊。

(二)

综上,相关资料的收集很重要,它也许不意味着能够还原历史,但可以让历史在一段时期内不被遗忘,不那么沉默。

以下摘论1960年以后两篇《碧玉簪》的老文章。前者矛盾点不在竺水招的艺术而在关于该剧结尾的争论。非常有年代特色。作者主要写的是他的老师陈中凡,南大文学系的……怎么形容?泰斗北山?学术思想偏左。故此文章很大一部分并不在写竺水招,但我觉得只发部分可惜,全部发出来,也是对前人的一种纪念和尊重。关于竺水招部分,以别色标出,也可以只看这一部分。

原文说陈中凡文章发表于《江苏戏曲》,不确,应为《江苏戏剧》,因为他的文章也是2005年写的,记忆模糊,我能确认这一细节,则是由于找到了陈中凡老先生的原文,《看越剧碧玉簪的演出》,这里也附在后面。

关于《碧玉簪》似乎还有很多可说。那么也不妨作为以后的内容吧。【以及……好爱好爱陈老太太!再及……为啥连《天雨花》都算苦戏?

另外,有时候不能把文章里提到的非个人化(也即非作者自己)的观点,想当然认为这真的就是所提人物真实观点。就拿这篇文章来说,竺水招同不同意改《碧玉簪》,还是她有意见都放在心里,其实不太好说。竺水招我认为她肯定从小演过《碧玉簪》最早《三家绝》的版本,她对这个戏任何走向大概都非常熟悉,所以对于该剧重回悲剧结果,不一定没有全方位考量——很重要的是,观众接受度,剧场的效果,等等。

下次,有机会再来谈谈竺水招童鞋演悲剧,不演哭戏 ^_^(同样,个人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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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陈中凡教授(朱煊)

1956年丹桂飘香的季节里,我如愿以偿地考进南京大学中文系。这里对我诱惑力最大的自然是几位著名的老教授。有次漫步到南阴阳营,高班同学指着一幢花园小洋楼说:这就是元曲专家、一级教授陈中凡的家。我热爱戏剧,立志终身为戏剧事业而奋斗,到了专家门前,却无缘请教,有怅然若失之感。在我心目中一级教授是头上有光环的学者、可望不可及的伟人。

不久传来喜讯,陈老为我们班开讲元曲,我自然心花怒放。第一次上课,我早早来到教室。铃声一响,走进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他衣着整齐,戴一副深度金边眼镜,满头白发,留着板刷式的小胡子,显得庄重大方。苏北口音,笑起来露出洁白的假牙⋯⋯这就是我所敬仰的陈中凡教授。陈老既有学者风度又是慈祥老人,让我感到亲切,对一级教授的神秘感立即烟消云散。

年过古稀的陈老讲课很有激情,喜怒形于色。他讲《窦娥冤》,说到女主人公含冤而死时,义愤填膺;说到作者关汉卿是颗响当当的“铜豌豆”时,眉飞色舞,欢快地摇动肩头。后来我发现这是陈老开心时的习惯动作。课余时间,我能惟妙惟肖地模仿出来,逗得同学们哈哈大笑。我又有几分惆怅,因为我看了大量元曲资料,有自己不成熟的见解,不敢冒昧向陈老请教。天道酬勤,不久机遇来了,同学们开玩笑地说我是三喜临门。

一喜是陈老欣赏我的习作。陈老布置作业,每人写一篇元曲评论文章。我将自己的观点全部写了出来,洋洋洒洒长达数万字。事后全班103 位同学的作业都发还了,只有我的长文不见踪影。我忐忑不安地去问助教,她说:“先生欣赏你的文章,留下了。”我感到意外,然后是惊喜。同学们向我祝贺,开玩笑地说:108 将你坐上第一把交椅。后来我的作业被单独退还给我,是陈老亲笔批改的。凡是他认为精辟的论点,他都划上红杠;偏激的论调,他都打了问号。连借字、别字、漏字都一一订正。一位学识渊博的学者为入学不久的学生亲自批改作业,我真感激不尽!

二喜是陈老教会我做学问的方法。我曾意外地收到陈老一封来信,使我激动不已。信的内容很简单:用商量的口气问我是否愿意帮他代查两个资料,并简单地开列了书名。我为此天天跑南京图书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完成任务。同学们认为这两份资料是扣开教授家门的敲门砖,我则考虑到教授的时间宝贵,打扰先生等于变相索取,便将资料投入陈老的信箱,没敢进他家门。陈老赞赏我不图报,觉得孺子可教,约我去面谈。见面后陈老首先讲述为他所查阅资料的用途、如何旁征博引做学问,使我受益匪浅。然后又问我对批改作业的意见⋯⋯从此,我成了陈老家的座上客,经常聆听他的教诲。先生鼓励我提出不同观点:“学术问题,应该有自己的独创见解。可以师承我的观点,也可以发展或改变我的观点。”我深深感受到陈老治学态度的严谨和怀虚若谷的美德。

三喜是陈老带我走向社会,把我引入艺术圈。先生曾谆谆告诫我:其他文艺是平面的,戏剧是立体的;单是剧本好不行,还要排出来看效果。时逢审查昆剧现代戏《活捉罗根元》,陈老带我去观摩,又带我出席座谈会。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省级领导和文艺界老前辈。我选了一个旮旯坐定,倾听各种意见。与会者一致邀请陈老打头炮。陈老热情洋溢地称赞这出现代戏,认为昆曲是最程式化的古老剧种,举手投足都有一定规范,远离现实生活,如今古树发新芽,把现代人也演得生龙活虎,可喜可贺⋯⋯座谈会接近尾声时,昆剧老前辈徐子权老师说:现在请南大学生会话剧团朱连根(作者原名)同学发言。在领导和专家面前,我不敢班门弄斧。但先生说:这是锻炼你的好机会,大胆说罢。我这个初生牛犊在发言中对人物的贯串动作线和反贯串动作线、舞台调度、节奏变化、音乐处理、锣鼓经等方面提出商榷意见,引起与会者的关注。

回去的路上,先生说:“我都不知道你在话剧团,徐先生怎么这么清楚?你何时认识那么多专家的?”我说:“先生曾讲过戏剧是立体的,要排出来看效果。受先生启发,我在南大话剧团参加了《雷雨》、《玛申卡》的排演,请来的都是名导演。排郭老历史剧《棠棣之花》时,我演聂政,徐老是艺术指导,在我身上下了一番功夫。我用业余时间旁听导演课程,又在实践中获得了课本上没有的新知识。因此非常感谢先生的指引。”先生晃着肩膀高兴地说:如此刻苦钻研,孺子可教!在先生的引荐之下,我成为文艺界的活跃分子,后来走出课堂,与专业编导合作写了处女作《汉府新村》,奠定了我毕业后从事创作的基础。陈老成了我终身难忘的恩师。

1960 年毕业后我分到南京市文化局工作,管剧团的剧目创作和剧评工作,经常请先生夫妇俩看戏。陈老是每请必到,每剧必评,继续指导我如何创作。南京市越剧团竺水招的《碧玉簪》是千锤百炼的代表作之一,但我和陈先生都认为《碧玉簪》有一个大问题:最后一场戏 “送凤冠”以大团圆为结局,掩盖了反封建的主题。《碧玉簪》拍成电影后,也曾引起争论。我提出修改意见,全团震惊。除竺团长外,多数演员持反对意见,一致认为状元公不跪、李秀英不接凤冠,群众通不过。阻力实在太大,我求助于先生。陈老在《江苏戏曲》上著文,阐明这出戏调和矛盾,削弱了反封建主题,建议李秀英不接凤冠,呕血而亡。竺水招看了文章后,请我陪同,立即拜访陈先生,虚心听取陈老意见。她得知我和先生进行过深入的探讨,有大改、中改、小改三个方案后很兴奋。先生主张先进行小改,等观众接受以后再动大手术。

在准备修改过程中,先生看了我写的唱词,很不满意。他在辅导过程中说:写戏不论是现代戏还是古装戏都要深入生活,感受时代的脉搏。这样写古装戏才能站在时代的高度,古为今用。又建议我重温古诗词,慢慢体会,融化到唱词中。先生特别推荐我看曹丕的诗,认为曹丕名句“文章乃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对我们文艺工作者有鼓舞力量。肩上感到压力,作品才会精益求精。又建议我到民间谚语中去吸取营养。他谆谆告诫我千万不要到戏曲剧本中寻章摘句,那些词用俗了就变成陈词滥调。

经过充分准备,我在竺水招那里顺利通过了“小改”方案,竺水招对我即兴写的唱词很欣赏。第二天,我去先生那里汇报:我将最后一场戏的地点改在闺房,窗外背景是深秋,房里是全堂红木家具,使舞台显得凝重。病榻后面放置一幅二十四孝屏风。“送凤冠”前半部戏照演,状元照跪,只是李秀英的唱词改为:

满天星斗北风寒,

草木摇落露为霜。

久卧病榻细思量,

苍天难解我疑团。

为什么女儿家'错’字要当'磨’字念?

为什么奄奄一息还要逼我接凤冠?

我从竺水招那里学了这段新词的唱腔。为了加强感染力,我用二胡自拉自唱,一口气唱了四十余句。最后发出古代少妇愤怒的呐喊——

魂随凄风飘泊去,

冤魄海天正茫茫。

但等明年寒食节,

女儿孤魂返故乡。

唱完后,先生望着兰花发愣,他还沉浸在人物的命运中。很久,才点点头说:“很好。你把曹丕的诗化到唱词中去了,个别唱词改一两个字就行。”没想到陈师母抹着泪水说:“不好。李秀英到王家一天没伸直肠子,最后状元总算下了跪,出了我一口冤气。大团圆有什么不好?苦尽甜来嘛!这一改,李秀英一天福没享着,人到荣华,一命归阴,太惨了!我心里不畅快。”

吃饭时,陈师母一边给我夹菜一边劝道:“竺水招演的《南冠草》、《红楼梦》、《龙凤锁》、《莫愁女》、《天雨花》都是苦戏,难得《碧玉簪》先苦后甜。千万别改得我们这些老戏迷心里不畅快。”陈先生笑道:“你师母看评书掉泪,替古人担忧。从现实出发,她的话听不得。”说得我们三人相对大笑。我很兴奋,老太太心里不畅快就达到了反封建的目的。可惜市文化局领导指示:“陈老太太的思想在观众中有一定代表性。对成熟的传统剧目,特别是观众认可的竺水招拿手好戏,修改时要慎重。”我和先生与竺水招相约,待条件成熟时非改不可。现在忆及此事,我怅然若失,因为先生和竺水招都已仙逝,共同修改这出戏再也无法实现了。

上世纪60 年代中期,我创作的《拨浪歌》(又名《万里长江》)入选“华东第二次话剧会演”的候选节目。创作过程中我在南京、南通、苏州等地收集到不少关于侵华日军大肆屠杀中国人的素材,令我心灵震颤。事后和陈老谈及此事,师生俩义愤填膺。陈老当即拿出他当年在成都的诗作《金陵叟》,供我参考。我抄下此诗,作为重要素材存放在市文化局艺术科。“文革”中因为陈老是教授,属于批判之列,红卫兵“破四旧”时将此诗连同其它资料统统烧毁。

本世纪初,我写了《日军南京大屠杀的血腥罪行铁证如山》,刊登在《档案与建设》2000 年第8期,公布了半个世纪前我在南京上新河、棉花堤的采访纪录,引起重视,其他报刊予以转载。投稿前,我想到陈老那首揭露侵华日军暴行的长诗,很想一并发表,但遗憾的是陈老早已作古,此诗无从查到。200年底,我在《扬子晚报》上意外地看到这首长诗,激动不已,立即剪下珍藏。我撰写了一篇纪念陈老的文章,准备连诗一并发表。时逢南京大拆迁,我家未能幸免,拆迁高潮一过,剪报不知夹在何处。徐立刚编辑替我从网上查到此诗。这首长诗是珍贵的史料,它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侵华日军的暴行铁证如山。

转自《档案与建设》2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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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来看,竺水招年轻时演的《碧玉簪》还真可能是

《三家绝》那样的苦戏,明显青衣打扮啊

看越剧碧玉簪的演出(作者:陈中凡)  

  碧玉簪是演封建家庭婚姻纠纷的传统剧目,过去各剧种都曾上演,因其中夹杂着许多封建糟粕,未能满足观众的要求,现在由南京市越剧团改编演出,确能取精去粗,其成绩是显著的。  

  首就全剧看,以谴责封建社会男权对于妇女的侮辱和压迫,其倾向性鲜明,主题是正确的。在谨守礼教的弱女子,只有含羞忍辱,不能作有力的反抗,最后只有妥协投降,这就是封建统治下妇女悲惨的命运。  

  次就人物说,刻画得最深刻的,如女主人公李秀英,因深受礼教教育的陶冶,养成她沉默的性格,当她出嫁之初,遭到丈夫王玉林的冷落,唯有委曲求全不敢向婆婆说明,三朝归宁,也不愿向母亲申诉。被玉林函促,当日又回到王家,宁愿违背母命,终不能直率说出真情,这已非常人所能忍受。至三盖衣一场,几次欲前又止,一面唱着幽怨的曲词,一面念着潜台词,流露出她内心无限的委曲和愤慨,观众好象听到她心脏的激动。后来她母亲侦知内情,亲自来带她回去,她仍然有所顾忌,不肯决心大归,直到父亲从京中住所赶回,再到王家当面责问,玉林才说出情书一节,父亲竟不辩真伪,即刻拔剑相向,欲置之死地,更令秀英蒙海似的深冤,无法可以剖白。幸由她婆婆转圜,教她对证笔迹,又由春香说出喜娘曾借玉簪,才使真相大白,父亲激愤之下,只有带她回家,观众稍舒了一口气,她已口吐鲜血,不能再说什么了,更使全场义愤填膺,为之扼腕愤恨,有不觉洒下一掬同情之泪的。  

  演员竺水招能深入角色内心,把她精神世界所受的创伤和凄楚,用科白为之尽情倾诉。其他饰李廷甫的商芳臣,饰李夫人的筱丹凤,饰王玉林的筱帼英及饰王夫人的周福香等,都能各如其分,演得恰到好处。商芳臣的唱腔,吸收了些京剧的旋律,已不象越调那样的简单。俞小宝饰春香,也能作适当的配合,两个反派角色顾文友和喜娘,面部不涂粉墨,而奸态毕露,使舞台面净化,比勾脸谱的较有进步。 

  至收场解决矛盾,由王玉林高中状元,捧着凤冠到李宅负荆请罪,秀英虽极力推辞,不肯承受,经她父母和婆婆再四苦劝,最后勉强应允,和好如初,终落于大团圆的老套。我们以为如果改编为悲剧,使秀英呕血而死,于临终时备述所受丈夫的侮辱和父亲的冤屈,为礼教枷锁之下千千万万的冤魂,申诉苦衷,剧情当更加深刻动人,更有教育人民的意义,未知编导和演员同志们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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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资料:

陈中凡(1888—1982),原名钟凡,字斠玄,号觉元。江苏盐城人。中国古典文学家,红学家。与胡小石、汪辟疆并称南大中文系“三老”。

1914年考入北京大学哲学系,留校工作。1919年在北京女子高等师范担任国文部主任。1921年任国立东南大学教授兼国文系主任,1926-1928年任金陵大学教授,1935-1949年任金陵女子文理学院教授。

1952年起为南京大学教授,兼江苏省文史馆馆长。陈中凡博学洽闻,从目录学、诸子群经、文学批评史到文学史、戏剧史。晚年侧重古代戏剧史研究。

著有《古书读校法》、《中国文学批评史》等书,其中《中国文学批评史》是中国第一部文学批评史。

1982年7月22日在南京逝世。逝世前将自己多年收藏的图书、字画、古物等赠送给南京大学及南京博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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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音清响 | zhuyinq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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