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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第一”录】福新面粉公司


以无锡荣宗敬、荣德生兄弟为主要创办人的上海福新面粉厂,是我国民族资本机制面粉工业中历史较久、规模最大、在同业中具有较大影响的企业之一,也是荣家茂新面粉、福新面粉、申新纺织资本集团的重要组成部分。


荣德生
荣宗敬


清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荣宗敬、荣德生兄弟在无锡集资开设保兴面粉厂。光绪二十九年,主要股东朱仲甫退出,荣氏兄弟另招新股,改名茂新面粉厂,面粉商标定为“兵船”牌。初时营业困难,光绪三十二年至三十四年,连续3年亏损达2万余两。清宣统三年(1911年)洪灾,茂新因粉质好畅销,民国元年(1912年)盈利高达12.8万两,进一步促进面粉厂的发展。



同年,荣氏兄弟集资4万元,筹办上海福新面粉厂,其组织形式为合资公司(民国17年改为股份无限公司),由荣宗敬任总经理,王尧臣任经理,浦文渭任协理。



民国2年7月正式开业,当年就获利2.37万两,折合银元3.21万元,为投资额的80%。同年6月,租办中兴面粉厂,称中兴恒记。民国3年11月,福新二厂正式开业。时值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中国面粉工业的国外市场迅速扩大,面粉进出口贸易由入超变为出超,盈利骤增。上海福新面粉公司抓住大战的机遇,实行加速资本积累、信用扩张的方针,以“造厂力求其快。设备力求其新,开工力求其足,扩展力求其多”以及“人弃我取,将旧变新,以一文钱做三文钱的事”为指导思想,通过“滚雪球”的办法不断扩展,在民国4~10年中从2家厂发展为7家厂。民国5年创设福新三厂;民国6年租营华兴面粉厂,改称福兴六厂,民国8年以规元25万两购进。民国9年以12万元购进租营的中兴面粉厂,改称福新四厂;同年,创设福新七厂。民国10年创设福新八厂,民国11年再增置设备,成为当时上海日生产能力最大的面粉厂。其间,福新二厂于民国8年因漏电起火被焚,民国9年重建新厂。民国7年7月~9年6月,还租办元丰面粉厂。至此,上海福新面粉公司总资本达250万元,为民国2年创办时资本的62.5倍,占全国民族面粉工业资本总额3286.9万元的7.6%;日产能力51100包,为初创时1600包的31.9倍,占全国民族面粉工业日产能力总数312643包的16.3%,成为当时我国最大的民族资本机制面粉公司。民国14年,福新一厂失慎被焚,即以福新三厂补缺,民国15年5月以规元40万两购进兴华面粉厂,作为福新三厂新厂。



民国18年,茂新、福新、申新投资建立茂福申新运输堆栈,以后更名福新运输堆栈。民国19年,福新六厂与福新三厂合并。民国22年,福新从茂新福兴申新总公司分离出来,另立总公司,由王禹卿任总经理。民国23年,福新四厂并入福新二厂。至民国26年8月,福新各厂包括租办的华丰面粉厂资本总额达646万元,占全市机制面粉厂资本总额1149万元的56.22%,日产能力增至74800包,占全市日产能力总数124900包的59.89%,是上海机制面粉工业中影响最大的企业,与阜丰面粉厂一起成为上海面粉工业中的两大系统。八一三淞沪抗日战争爆发后,福新一、三、六厂均被日军强占,并交日商经营,地处租界的福新二、七、八厂亦受影响。这一年,福新各厂仅生产面粉781.42万包,比民国25年1209.46万包减少35.4%,单福新二、七、八厂就亏损35.56万元(折合黄金3100市两)。



民国27~29年,由于当时租界的特殊条件,海运尚无阻碍,游资很多以及人口激增等原因,上海面粉工业出现短时间的畸形繁荣。福新二、七、八厂的开工率,民国27年42.82%,民国28年65.52%,分别获利102.53万元(折合黄金6360市两)和344.03万元(折合黄金11552市两)。



民国30~31年,日伪逐渐加强粮源控制,生产经营日益困难。福新二、七、八厂面粉产量只有170多万包,分别亏蚀6.04万元(法币,折合黄金73市两)和82.32万元(中储券,折合黄金276市两)。民国32年6月~34年8月,包括租办的华丰面粉厂在内,开工率尚不满9%。



民国34年8月,日本无条件投降。在租界内的福新二、七厂和八厂于11月复工,开始代磨“联合国善后救济总署”运华的“救济麦”。福新一、三、六厂因遭日商占用,破坏严重,按当时米价折合,损失白米33716石。为了能开工生产,投入6000万元进行修整,福新一厂于民国35年2月恢复生产,福新三厂至民国36年才重新开机,福新六厂因破坏严重,不堪修整,无法恢复生产。民国36年上半年代磨“救济麦”基本结束,福新与阜丰等厂一起组织“五厂公记”,代国民党政府粮食部收购小麦,加工面粉,开工率虽较民国35年为低,但仍获得法币282897万元。民国37年8月19日,国民党政府发布“财政经济紧急处分令”,强令限价,迫使上海各面粉厂以每包面粉限价金圆券7.62元出售。福新各厂自8月19日~10月31日限价期间,共售出面粉82.77万包,折合损失面粉20.2万包,元气大伤。1949年初,国民党政府限制更多,交通阻塞,原料奇缺,粉销呆滞,福新各厂1~5月开工率仅9.8%,处于停业状态。



1949年5月以后,上海面粉工业本来存在的生产能力严重过剩问题暴露得更加充分,再加上原料缺乏、资金短绌,因此困难重重,福新面粉厂尤为突出。上海市人民政府为了维持生产,从外地调来大批小麦委托各厂加工,并予贷款帮助解决资金不足的困难。各厂职工还自动减薪、欠薪,帮助厂方克服困难,但因开工不足,开支大,成本高,依然亏损。福新各厂6~12月亏损48.02万元(新版人民币),1950年亏损95.71万元,欠银行、钱庄28万元,还挪用上海市粮食公司代磨粉11万多包。1950年2月,福新各厂均召开股东会,一致议决由于总经理王禹卿去香港养病,聘请荣毅仁为福新面粉总公司副总经理,兼代总经理。至5月,福新各厂总负债已达125.59万元。1951年,福新面粉总公司申请价售福新七厂,政府准其所请,以270万元价购福新七厂,帮助福新公司度过难关,于6月1日正式交接。1951年6月,上海面粉工业在上海市面粉专业小组的指导下,以福新、阜丰为主的8大厂组成上海面粉工业联营处,并成立上海小麦联购处,共筹集资金100万元,其中福新占27.84%。上海小麦联购处在政府支持下向银行贷款120万元,押汇200万元。虽为时不长,而对包括福新在内的各粉厂扩大生产、扩大销售、降低成本、减少困难,起了积极的作用。但福新各厂开工不足、机构庞大、人事臃肿、开支浩大,仍连年亏蚀,1951~1953年分别为98.41万元、54.96万元和52.44万元。1954年5月31日,福新面粉总公司向上海市工业生产委员会提出公私合营的要求,同年11月,制订“调整生产改善经营计划”。由于部分粉厂停办转业,加工任务相应增加,各粉厂又开展增产节约,长期亏损局面开始扭转。这一年,福新各厂盈余8.81万元。1955年3月31日和4月8日,福新面粉总公司劳资协商会议两次召开会议,对“调整生产改善经营计划”进行协商,达成重要协议。4月11日福新各厂分别向上海市工商行政管理局申请登记合并改组为上海福新面粉厂股份有限公司。4月16日,福新面粉总公司撤销,福新一、三厂与二、八厂合并为福新面粉厂。4月27日至5月25日,福新面粉厂劳资协商会议连续召开三次会议,对“改进企业经营管理,克服困难计划”进行协商,达成解决人员冗多问题的协议,并在上海市粮食局的支持下付之实施。这些措施使福新面粉厂机构庞大问题得到解决,人事臃肿问题大为缓和,也为公私合营创造了条件。


1955年9月27日,福新面粉厂再次提出申请公私合营的报告,上海市粮食局根据“需要、可能、自愿”的原则,同意自10月1日起正式成立公私合营福新面粉厂。同日和1956年7月公私合营鸿丰面粉厂、福新运输堆栈分别撤销,均并入公私合营福新面粉厂。1956年11月1日,公私合营福新面粉厂与毗邻的公私合营阜丰面粉厂合并经营,定名为公私合营阜丰福新面粉厂。


时过境迁,昔日的老厂如今只剩下苏州河边一幢老楼,旧址(包括阜丰面粉厂旧址)1999年公布为上海市级优秀历史建筑,阜丰福新面粉厂2009年6月公布为第二批普陀区登记不可移动文物。





来源:方志上海、上海普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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