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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军梅||我的父亲母亲——谨以此文悼念我去世的家人

我的父亲母亲

——谨以此文悼念我去世的家人

文/李军梅

我的父亲叫李堂,山西省神池县东湖乡三山村人,1931年5月1日出生在一个贫苦的农民家里,母亲叫高绪兰,山东省胶县城关镇人,1935年9月出生在一个城市贫民的家里。

父亲1948年参军,1949年跟随王震大军,跨过祁连山步行挺进新疆,参加过解放新疆的剿匪战斗。新疆解放后,被分在农垦一师,部队整编时,正在新疆南疆军区学习农场成本会计管理的父亲,因为表现突出,学习成绩优秀,被留在了新疆南疆军区。

父亲1948年参军,1949年跟随王震大军,跨过祁连山步行挺进新疆,参加过解放新疆的剿匪战斗。新疆解放后,被分在农垦一师,部队整编时,正在新疆南疆军区学习农场成本会计管理的父亲,因为表现突出,学习成绩优秀,被留在了新疆南疆军区。

父亲与母亲认识是在扫盲夜校,父亲因头脑聪明,学习特别好,经常为母亲补习功课,父亲眉清目秀,性格温柔,脾气甚好,对开朗活泼,美丽俊秀的母亲喜爱有加,平日里父亲对母亲细心周到和体贴入微的关心与照顾,让母亲喜欢上了父亲,他们自由恋爱于1955年组成了家庭,养育了姐姐、我和弟弟三个孩子。

在南疆军区工作期间,父亲曾到条件更加艰苦的西藏阿里军分区工作过五年,平定过西藏叛乱,因为高度缺氧,气候不适,饮食不良等患上了严重的胃下垂,一直很消瘦…

母亲当时也特别辛苦,她一边上班一边还要照顾家庭和姐姐,手术室工作很累,妈妈当时很消瘦,体重只有80多斤,人称外号"小白鸽""水上飘",为了帮助母亲照顾家庭,姥姥在我快要出生的时候从山东来到了新疆。

父母工作很忙碌,姐姐很小的时候就去了托儿所,而我和弟弟从出生就一直由姥姥照看,所以我们和姥姥的感情很深,有了弟弟后,我宁可搂着姥姥的脚睡,也不跟妈妈睡,搞的妈妈很伤心。

1966年,父亲和母亲调到新疆克孜勒苏军分区工作,父亲在后勤部战勤科任科长,后任后勤部副部长(副团职),母亲则一直在军分区卫生科当护士,直到转业。

文化大革命期间,父亲因在地方支左,造成耳朵听力下降,以后一直带着助听器…

母亲因为姥爷曾担任过国民党部队文书,战死沙场,政治上受到牵连,直到文革结束后才被批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而姥姥则因"历史问题“,1969年被迫返回了山东,记得姥姥走的时候,我追着汽车边哭边跑,跑了很长一段距离…

姥姥走后,我开始用从同学家学来的手艺学做饭,冬天军分区大院里,每家按人头分羊肉、白菜和萝卜,我们家5口人可以分到一只半羊,把羊肉挂在厨房房梁上,吃的时候,一片一片削下来,肉炒着吃,骨头炖汤喝,每天下午放学后,我就回家做晚饭,基本上不是羊肉和白菜一起做手擀汤面条,就是羊肉和萝卜一起做揪面片,那时候白面很少,百分之八十是粗粮(玉米面),我们就用玉米面放上糖精、葡萄干等蒸发糕吃,我还学会了用白面做拉条子,早上用酥油榨发面油饼子吃,那时大米很少,我们吃的大部分大米都是父亲用包谷去阿克苏农一师找战友换来的,我们家还养了几只鸡下蛋吃,一到周五,母亲就会去赶巴扎(集)到巴扎上买公鸡回来杀了给我们炒辣子鸡吃,还经常买柯尔克孜族人做的酸奶,拿小盆或小锅装回来,放上白糖吃,真是好吃又有营养。瓜果也是天天吃,记得家里的哈密瓜,都是买了用麻袋装回来放在床底下,晚饭后咕噜出来一个切开吃,桃子 杏子等水果都是买回来用高锰酸钾水洗了再吃,因为从小父母亲把大都分工资都给我们买好东西吃了,所以,我们姊妹三个身体都特别好。生病的时候,吃药打针也特别方便,长大后我们穿的衣服都是加拨的军装,上学的书包、手套、大头鞋全都是军品,那个时候,地方的同学可羡慕我们了,我们也是感觉美滋滋的,优越感超级强。

我们姊妹可能受母亲爱唱歌,父亲好打蓝球的影响吧,文体都比较善长。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被选进学校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唱歌、跳舞、演样板戏,为宣传队报幕,直到小学毕业。上初中以后,我们姊妹三个都参加了学校的体育队,姐姐跳高跳远在自治区都获奖,还经常代表自治州排球队外出参赛,弟弟的体操全能也在自治区运动会上获得了第六名的好名次,我虽然没获过什么奖,但业余篮球队、排球队、校乒乓球队都参加过,越野长跑还拿过冠军…我的学习是家里三个孩子中成绩最好的,一直在学校级部都名列前茅。

 (中间是作者:李军梅)

1971年9月,我们终于可以回老家探亲了,因为姥姥的历史问题,我们不能回山东,组织上只批准了我们回山西父亲老家。父亲当时正好在兰州军区开会,因此,母亲带着我们姊妹三人从喀什乘大巴车出发了,当时路况极差,颠簸很厉害,姐姐坐最后一排,常常颠的头踫到车顶上疼的掉眼泪,每天天不亮我们就出发了,天黑后才能赶到部队兵站住下来,那时兵站卫生条件差,晚上床上有臭虫咬,所以,我们都不敢关灯睡觉。经过六天的旅程,终于到达了乌鲁木齐,转乘火车二天二夜后到达兰州父亲开会的宾馆,那是我们第一次离开新疆到口内,感觉什么都新鲜,在兰州呆了2~3天后,我们乘火车到了北京,住在父母亲的战友家,我们游览了故宫、颐和园等景点,并在天安门前照了这张全家福。之后我们登上了回老家的火车,到达大同后转车回到神池县。五爹早就赶着牛车在车站等着接我们了,装上行李,我们跟在牛车后面,步行回到了老家三山村。住在村里五爹给租借的一间尚好的窑洞里。那个时候村里很穷,能吃上莜面窝窝山药蛋就是好生活了,家人说莜面窝窝沾着咸菜汤吃,一个油花花可以精神三天。招待客人最好吃的饭是黄米糕,再配上鸡和兔子肉会的自己压的山药粉粉条,里面加上茴子白、山药、胡萝卜,感觉非常好吃。老家白面很少见,我跟着二姑爷去给二姑上坟时,发现摆供的小馒头点着小红点很是好看,拿回来掰开吃时才发现里面是黑面加麸皮,只有外面一层皮是白面的。那个时候军人探家可以用军用粮票定量买白面和大米,所以,我父母去县城买了白面大米后,给老家亲人每家分了一份,父亲老家住在三山村有大爹、二爹、五爹三家,还有二姑一家,七大八小30多口,当时正值八月十五,二姑家二表兄结婚办喜事,一家人可红火哩,我们轮着去每家亲人家吃饭,吃的都是黄米糕加会粉条,百吃不厌。老家还有山药角角,豆面白面压的饸饹面等特色饭都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那时老家卫生条件很差,全村只有一口吃水井,人们都不舍得随便浪费,所以,常年不洗澡,衣服上长满虱子,晚上睡觉全家人睡一个大炕,浑身必须脱个精光,不然虱子咬的会睡不着。

当时正值农业学大寨,地头翻的很深,一脚下去能陷很深,中间却很浅。老家主要种莜麦,因没水浇条件,雨水又少,产量很低,还种三不吃豌豆,蔬菜主要是种山药(土豆)茴子白(大头菜)胡萝卜。

当时整个神池县城不大,我们回去后,父母亲穿着军装带我们进过几次城,很快城里就传开了,三山来了个大官儿…

临走前全家亲人到县城照像馆拍了张39人的大合影,我至今还保存着。

在老家期间,我们还去宁武煤矿看望了大姑一家,大姑年纪大了,天天躺在床上,父亲给她带了钱、一床新棉花被和一些牛奶糖,她把钱和糖都藏在被子下面,像个孩子似的生怕被别人拿了去,她稀罕男孩子,晚上非让弟弟和她一个被窝睡觉,弟弟不干,所以父亲让我陪她睡了一晚上,不久发现身上头上都染上了虱子,头上的虱子是回到新疆后很长时间才刮干净的。

在大院优越的环境中,我们幸福的长大。1975年姐姐高中毕业,到离家120公里远的哈尔峻青年点下乡接受再教育,76年我高中毕业,77年弟弟高中毕业也都去了那里,因为当时蔬菜缺乏,母亲担心我们营养不良,就自己淹制好各种咸菜,再用肉、辣椒等炒好后,用医用大玻璃瓶装上,让去比我们更远的部队农场的司机顺路给我们捎上去,那时我们虽然艰苦,但很幸福,因为常常可以吃到家里给我们带上来的好东西。在青年点,我们白天劳动,挖排碱沟,种春小麦和秋玉米,晚上没电点煤油灯照明,冬天用红柳根烧“扫地风"取暖,每天的早饭是每人半个包谷馕一碗稠玉米面粥,中午两个小馒头,晚上吃汤面条,男生常常吃不饱,但大家心里都有指望,那就是两年后都会通过上学、招干、招工、参军等各种方式离开那里,所以,每个人都在为自己不知道的美好将来而坚持着。那时,在我心里始终忘不了父亲曾对我说过的一段话,那就是"你们上学的时候,整天搞开门办学,像放羊一样,搞学工、学农、学军,就是没有好好系统的学习文化知识,我想这种情况是不会长远的,学生学生还是应该以学习为主,总有一天咱们国家是会重视文化知识的,中国发展需要有文化的人,所以你们不能没有文化。…"父亲的这段话让我至今难忘,也一直在影响着我的整个人生…

1977年姐姐下乡满二年后招干去了康苏煤矿宣传政工科,我也在年底参加了恢复高考制度后的首次高考,被塔里木农垦大学录取,成为克州为数不多的本科大学生。在家复习功课的一个月的日子里,父亲天天为我鼓劲,他说大家这些年都一样,都没好好的系统的学习知识,你在学校一直学习很好,你考不上别人就更考不上了,相信我的闺女一定能考上。为了让我有充沛的精力和体力备战高考,妈妈千方百计给我调剂伙食,补充营养,让我天天不知疲倦的高效率的补习高中阶段未曾上过的课程,最后经过努力终于金榜提名,那段日子是我终生难忘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来的时候,因为和我的报的志愿相差太远,我伤心的哭了,不想去,是父亲安慰我说,清华、北大和农大都是本科,都是国家干部,如果你不想上大学想招工或招干,那就不去,到时可能就永远上不了大学啦,因为你在乡下学习条件不行,将来会越来越难考的,你自己好好想想…,父亲的话让我走进了大学校门,成为恢复高考后的首批大学生,这也成了我一生的荣耀。所以每当我的人生出现困惑的时候,总是父亲给我指明道路,是他教我怎样做人、做个好人,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考上大学后,爸爸妈妈一直以我为骄傲,妈妈亲自送我到学校,并代表学生家长在开学典礼上发了言,阿克苏日报加照片头版头条进行了报道,让我一进大学就成了全校的名人。

1978年10月,父亲母亲带着弟弟转业回到了青岛胶县,父亲安置在胶县卫生局任局长,母亲安置在妇幼保健站干护士,弟弟回胶县后于1978年12日参军去了上海。

1979年寒假,我从新疆塔里木农垦大学转学到了山东农学院(现山东农业大学)

1980年姐姐从新疆康苏煤矿调回胶县建材总公司任会计。

1982年1月,我从山东农学院大学本科毕业,分配回到了胶州,安排在城南公社农技站干技术员。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李军梅 ,大学本科,曾任 胶县城南公社农技站技术员、中央农业广播学校胶县办公室教师、胶县职业中专教师、山东省农业广播电视学校胶州市分校教师、副校长、胶州市农业局农广校校长、胶州市农业局副局长、高级农艺师。2003年任胶州市人民政府副市长。分管工作:分管教育、体育、文化、广播电视、卫生、食品药品监督管理、红十字会、计划生育、民族、宗教、档案、史志等方面工作。联系工会、共青团、妇联工作,现已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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