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培田||老王谈“共识”

老王谈“共识”

文/王培田

我从小学到大学，印象最深的三首歌是《东方红，太阳升》《解放区的天是明亮的天》《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这些歌有韵味强烈的叙事，富有哲学感的推理和反思，是我从小到大接受的红色基因。我从同学们唱这些歌的表情里，感到我和他们有同样的感受，这些歌的歌词反映了中国人民在苦难中寻找真理，在斗争中找到他们的引路人，从失败走向胜利的历史，这是全体中国人的共识。在毛泽东主席诞辰128周年之际，我想以我对“共识”的浅薄认知纪念这位伟人。

若问共识有何意义？又是怎样形成的？看官，你若有心，请耐住性子，听老王慢慢道来……

严格来讲，共识就是参与某项社会活动的人，每个人自己的世界和他人的世界的交集或者叫公约数，这是用数学的观点定义什么是共识。现实社会中共识的产生，从参与的人在共识中的活动，到共识的消亡，太复杂了。

为生存，远古时期人们面对巨型猛兽，当今人类面对日益恶劣的气候，一个人的力量于事无补。一个国家就算不生产也不能降低全球的二氧化碳，只能通过沟通达成共识，寻求合作。但达成共识谈何容易，总得有人喊“一二一”，才能有统一的步伐。所以首先要有好的态度，老子降儿是什么事也办不成的，关乎利益尊严的事，必须平等地相待，求大同，存小异，在互相尊重的气氛中，各抒己见，坦诚面对各自关心的核心利益。不能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要有坐板凳的功夫，两眼平视，凝神静气，耐心的听别人把话讲完，然后，三思而后言。

共识——来自科学的认知

是人，均想认识客观世界，好奇是人的天性，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比比皆是。面对客观世界，说出自己的见解，既是权利，也是本事。古人认为天圆地方，今人借助科学，对宇宙有了较多认知，知道了银河系里有无数个像太阳那样的恒星，比恒河沙粒还多，地球就是个尘埃。

我对经典力学的认识较多，但对量子力学就肤浅多了。量子力学的研究对象是微观世界，是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基础学科，是人类认识自我，认识意识、灵魂的通道。有可能最终解决“我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的终极问题。波粒二象性，量子纠缠，量子不确定性有可能是突破口。关于量子力学，只有少数实验形成共识，比如双缝实验。对于整个体系的确立，仍是各说各话。对大众而言，也只能是雾里看花了。有人说他弄懂啦，是吹牛；有人说他发明了什么是量子产品，那肯定是个骗子。实实在在地说，人类只是在通讯加密方面有点突破。

有关量子力学的数学推导，我老王吃不动了，定性理解还行。人们对分子、原子、电子的模型有所认识，于是会问，量子是什么子？其实，量子是量，不是子，它不是某种具体物质的微粒，而是对具有量子化物质的统称。量子化就是物质不可再分的最小单位，“不可再分”不是个通透的说法。“一尺之棰，日取其半，万世不竭”说的是长度，其实对物质也一样，好像是庄子说的。分子、原子、电子、……不是物质分隔的尽头。从大爆炸到宇宙中出现电子，有足够的时间，生成人们至今未知的物质粒子，我认为这是能说通的。

弄权者可以指鹿为马，但你不能替代别人感知事物，你也不能用钱买断感知权，无论如何，你无法阻挡别人观天看地。认识客观世界的终端是每个个人，每个人都是一个思辨个体，客观世界反映到每个人的头脑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

一个人有三个世界：客观世界；客观世界反映到个人大脑里的世界；通过求同存异形成的共识世界。其中，共识世界因时、因地、因参与共识的人的变化而变化。因为人是社会动物，所以共识世界才是人真正生存的世界。

一个人即使贵为天子，你也只能有一个脑袋，两只眼睛。面对秋天的黄菊，你真不知道在张三、李四眼里，谁看到的是浅黄？谁看到的是深黄？或许有人看到的纯粹是其他颜色。正如盲人摸象，抓住尾巴的说，大象像条蛇；捉住耳朵的说，大象像把扇子，相去甚远。其实，对未知的世界或未来之事，我们连盲人摸象中的盲人也不如。我们真的是一无所知，可偏偏有人觉得自己无所不知。只有诚实的苏格拉底说，“我知道的，是我一无所知。”可偏偏他是古希腊的哲学鼻祖，是西方哲学、科学的基础中那块最巨大、最坚硬的基石。

当我们对主语一无所知时，对主语的界定只能由谓语来完成。每个人对客观世界的认知，就是各自的谓语。一千个人就是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本教科书，一千个老师去讲，就有一千个讲法。一万个学生去听，就是一万个效果，真所谓一花一叶一世界。

共识的达成——和而不同

同一件事，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看法。一个苹果从树上掉下，牛顿想到地球对苹果的引力，由此开启了经典力学的时代。我老王，一个吃货，看到苹果掉下，心想，我好走运，这个果子肯定很甜，美美地吃它几口。就同一个人看同一个物，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可见，界定主语的谓语何其多啊！如此多的谓语，求同存异，形成共识，真是西天取经，难之又难，必须有齐天大圣的本领，才能成就大的共识。

困难是上帝包裹幸福的外衣，有幸克服困难者，获得的成就感，比有钱买套新房子幸福的多。欲望得到满足，随之而来的是无聊，而成就是生命中的彩虹，时不时的就挂在了天空，赏心悦目。特别是自己得意的那点成就，总想给别人显摆显摆，别人早已烦到：“祥林嫂，又来了”，“我们的阿毛”，自己却总觉得，说道说道，嘴里回味无穷，吃过油肉的感觉，六合饭店，老字号，比孔乙己的茴香豆强多了。

读懂鲁迅的文章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鲁迅的文章里找到自己，发现自己就是鲁迅文章中的某个角色，那才叫刻骨铭心，真正懂得了何为人性。其实我老王真的是个祥林嫂男，我常给别人说：“李旭爱，殷俊明，认识吗？诗人。赵太爷，原平的赵慧，美院院长，等身的著作。姜新文，口才了得，人称忻州的宋世雄，听说过吗？”答到，“听说过，没见过。”你没见过，我教过。他们是老师心中的星辰，多着呢，光北斗就七颗呢！至于写文章，我的高徒们个个身手不凡。不要忘了，他们是文科高材生，又在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练过七七四十九天，绝对货真价实。

当你有能力时，用适当的方法，在恰当的时机把自己的见识、感情写成诗，作成文章。如果有那么多人认同，既给他人以美的享受，又形成共识。共识即真理，真理即世界。即使有建议，也要尊重大家的共识，诚恳地表达自己的不同，这就是和而不同，君子之态是也。

人啊，不要追求什么绝对真理，放之四海而皆准，凡真理都有局限性。当今，牛顿的万有引力定理也受到质疑，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也，其实都是人自身的局限性，才导致“不识庐山真面目”的。在外星人眼里，我们的航天器也许就只是玩具，因为他们不在庐山之中。

一个人的世界就那么一点点，因为地球也很小嘛！当一个人的眼睛凝视宇宙时，蓝色星球几乎可以忽略，尘埃而已。我们是普通人，不要思思暮暮总想规划“一带一路”，小心越位。越位是有代价的，君不见杨修之死，知而不言才是大智慧。能真正管好自己嘴巴的人，真值得学习！

说知而不言，不是赞美不说话，更不是提倡装聋作哑。而是要学习点说话的学问，在说与沉默之间有所取舍；是提倡想一想，如何说才有利于发挥自己的智慧，有益于求同存异，更大限度地达成共识。

老王的初衷是为了人们学点儿达成共识的本事，共识的达成靠的就是“说”“写”。因此，在怎样说好、如何写好上多说几句，只要有一个人认同，产生共识，我就很高兴了。孔子不曰，就没有论语，你就不知道，“子曰：学而时习之，……”；老子不说，就没有道德经，你就不知道，“道可道，非常道，……”；毛泽东不讲，你就不知道，“文艺为人民大众服务”的道理。我们的祖先不说，至今也不会有汉语，我们的祖先从没有语言到学会说话，可能经历了几万年，克服了无数的困难，才学会了用语言交流思想，我们的基因中才有了学习语言的潜能和语言信息。问题是，你不能不经大脑思考，开口就说，说的太随便就会有麻烦。所谓傲慢也好，自大也罢，都是用嘴表白的，没有耳朵的过错。更可怕的是祸从口出，因言论不当，被砍头问罪，甚至抄家灭族的，中国历史上比比皆是，“罗章之过”也不失为前车之鉴。

你有多少学问，有过多少贡献，心地有多么善良，听话的人并不在意，除非你是他的顶头上司，对他有生杀之权。但你说了什么，闯了谁的山门，毁了谁的雅兴，说着了谁的“病”，态度是否有点儿问题？轻则发生口角，重则引起祸端，什么“忠言逆耳“，”良药苦口”，没人买账。发生如此后果，常常是说话的人太自以为是，都是人性使然。

说之前一定要想好了说什么，怎样说，何时说，什么场合说，还要注意用什么态度和语气，有句名言叫“你说话的语气永远比你说的内容重要”，它决定着别人会不会接受你的苦口婆心，需要的是你要尊重对方，不要谋求改变对方什么。其实就是当下和未来，社会上绝大多数的人是靠说话吃饭的，说话的水平，能够达成共识的能力，决定着你成功的高度和生活的水准。除非你在生产线上工作，即使生产线上，机器也在迅速抢夺人的饭碗。资本越来越喜欢不会说话的机器，即使这样，资本也不喜欢吹毛求疵、能言善辩的人，智能机器人是资本的首选。人啊，只能学好说话的本领，绝地求生了。

毛主席思想——伟人创造的共识

老天让人长两个耳朵是有道理的，而且一左一右，那是让你能兼听则明的。人是社会的动物，听是前提，说出来的是语言，表达出去的是思想。《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是毛主席在延安讲的，此言一出，奠定了无产阶级文艺的方向。文艺是为人民大众的，要写人民大众，为人民大众而创作。从此，无数文艺工作者有了行动的纲领，文艺战线迎来了百花盛开的新天地，这是一个天大的共识，是由伟人创造的共识。

也有的共识是打出来的，五三年的《朝鲜停战协定》是用大炮的呐喊铸就的，牺牲了十几万志愿军，打出了军威、国威，让敌人多少年内不敢朝中国开枪。就此，一个民族，两个国家，以北纬三十八度为界，全世界都认可，是一个大大的共识。同时也印证了那句名言，“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美国人的装甲必须用志愿军手中的卡秋莎来批判，只唱打倒美帝野心狼是不能摆平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的。当然，鲁迅先生的呐喊也功不可没，是他带头呐喊，才唤醒了沉睡的东方雄狮。

二十年后，毛主席审时度势，抛出手中的小球，于是乎这个星球上的两位顶级的外交家，周恩来和基辛格在谈判桌前各抒己见，求同存异，达成了一个联合公报，表达了海峡两岸中国人都承认一个中国的共识。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中华人民共和国是中国唯一合法的政府，台湾是中国的一个省。至今，美国人在明面上供认不讳，是中美两个大国的外交准则，这是国际社会的共识。

一九四九年，“别了，司徒雷登”；一九七二年，尼克松走进毛主席的书房，大国格局在伟人的举手投足之间发生了翻转，是伟人毛泽东开启了中华民族走向世界中央的通途。在毛主席的书房里，尼克松问毛主席，“阁下有何本领？”毛主席回答，“我的本领是为人民服务”，尼克松为此向毛主席深深地鞠了一躬。好一个为人民服务，从纪念张思德到尼克松访华，为人民服务是毛主席的职业，亦是毛主席的奋斗目标。人民就是江山，民心就是社稷，民利是共产党奋斗的方向。在美利坚，总统是选民选出来的，少数服从多数，选票就是王道，这也是个共识。

又过了二十年，一九九二年在香港举行了汪辜会谈，产生了历史性的“九二共识”，无论海峡是风还是雨，“九二共识”是海峡走向的灯塔。否定、破坏“九二共识”，反中谋独的人，必将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汪辜早已作古，但为中华民族统一大业做过贡献的两位老人，永远活在全中国人的心中，祖国统一的那天，我们将告慰两位的在天之灵。

有人哀叹，不知为何活着？我以为，当自己有力量时，创造更多、更大的共识，在共识世界里活的自在、快活、如鱼得水就是人生之意义了。矛盾无处不有，祸福永远相依相伏；矛盾是根，共识是花，笑看花开花落，直面人间善恶，当好人世之过客，足矣。人啊，一去永不返，莫愁店不美。我的拙文中多处提起伟人，“毛泽东的思想”是我们那一代人成长的指导思想，他的思想是那个年代我们的共识。我选择十二月二十六日伟人的诞辰日把此文献给各位，以示怀念，至于评断功过，那是后人的事，他们可能有足够的聪明。

除了上面列举的那些共识外，更多的共识既不是打出来的，也无需谈判。在家里，你太太的意志就是共识，你子女的需要就是共识，你这个大老爷们，只须服从和照办就对了。非如此，方可天下太平，否则鸡犬不宁，不信你试试看。

好为人师是教书人避不开的德性，人啊，一辈子当好学生，不做老师才是大智慧。想了很久，我想从共识这个角度谈点对社会的认识，但每写一句，总觉词不达意，言犹未尽。我深知我能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水面之下的那十分之九，我一无所知。

迷糊中，我对中小学教师职称评定有所感悟，这项活动让几千万中小学教师对社会有了点滴“共识”，其中多数人领到了社会大学的“毕业证”。不过，教师中不成熟之人也不少，因职称考评到法院状告学校的教师，就缺乏“社会修炼”。数学老师谭胜军面对学生一跪，吓得我心惊肉跳，欲哭无泪，教书的下场原来如此。如果这也成了“共识”，我实在不愿参与其中。心定之后，我还是不想让这些画面挡住我心中的阳光，阿弥陀佛，我赶上了教书的好年代，我的学生认可我老王的善心，虽然我只是个本事不大，脾气不小，再平常不过的老师，可我的高徒们至今还记得我这个老师，善哉，吾心足矣，去留无憾。

《自嘲》一首

黄昏邀我去天堂，

腿疼腰酸路漫漫。

阎君不可太性急，

迟到几日请原谅。

反正明天越来越少，明天终将变成今天，届时老夫我借用的那些分子、原子将如数奉还，完璧归赵，绝无拖欠。阎君你就稍安勿躁吧。

编辑、整理：冯文林

2021年12月26日辛丑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