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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天地”—旧瓶装新酒(上海印象之二)

偶然发现电脑里有一组文章,是2001年到上海时写的。那时候的文字,那时候的上海,时过境迁,物不是人已非,感觉有点意思。文字记录当下,当下就是历史。

去看了一个老城改造的样板——“新天地”。

“新天地”位于上海市最热闹的淮海路附近的中共“一大”会址旁,由香港瑞安集团投资。投资者一样“讲政治”,但讲得艺术和含蓄,卢湾区一位领导告诉我,这名字是有讲究的,“天”字拆开就是“一大”,这个名字本身充满了机智。在这个地方动土,智慧是最关键的。用一位工程建筑工程师的话来说:新天地里的石库门修复工程,难度非常高。克服这种难度,钱是一个因素,但对智慧的要求比钱更重要。怎样保留原有风格,不损害作为政治纪念圣地的严肃性,能物有所用让历史“活”起来,特别是使这片上海典型的石库门民居得到改造,整个工程跟新疆的亚布力都走钢丝差不多。

跟北海的骑楼一样,上海的石库门是上海最有特色的民居建筑,在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风光一时,居住其中的多为上海的中上层人士。上海在城市建设中,随着一幢幢高楼大厦的耸立,一片片石库门被夷为平地。人们在惊叹上海日新月异的同时,一种怀旧情绪油然而生,“住在弄堂怨弄堂,离开弄堂想弄堂”。你不能简单地把这种心态斥之为“端碗吃肉,放筷骂娘”。人很难舍弃历史,好的建筑无疑应照顾和顺应这种要求。一位中央领导也对上海提出,应考虑在城市建设和旧城改造中更多地保留原有的民居特色,不要弄成铺天盖地的水泥石屎林。

由于与“一大”会址相毗邻,改造工程的高度受到了严格控制,不得超过12米。“新天地”改造中,对这片民居外观上全部保留原状,包括墙面、门、窗、屋顶,但进了门,却是一片焕然一新的新景,在基本属于原来布局中安排的各种现代化设施,使它成了真正意义的“旧瓶装新酒”,成为集旅游、餐饮、商业、休闲、娱乐、办公和居住于一体的综合小区。工作人员说,由于对建筑材料和施工的苛刻要求,它的造价,比在原地建一幢摩天大楼的费用还要高。

一位上海朋友知道我参观了“新世界”,用一种自豪的口吻告诉我:那是上海有名的高尚住宅区,一般人“去”不起那个地方。一拨一拨的老外在这里“叹”咖啡,一些酷男酷女在这里实习过中产阶级生活,老外开设的咖啡店、西餐馆生意兴隆。据介绍,上海市政府宴请外国元首也常常安排在这里。在这个老城改造的样板里,进驻了不少上海的名人。在我们穿堂而过时,工作人员就向我们介绍哪间是某国领事开的西餐馆,哪间是XX开的时装店,都是些似曾相识的“沪上闻人”,著名画家陈逸飞也有一间正装修的不知是作为画室还是铺面的房子,“他每天上午都在那里的。”领我们参观的工作人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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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天地”里,贴着不少海报,海报上写着一句话:昨天、明天,在今天握手。“新天地”的建筑顾问、美国著名建筑师本杰明·伍德这样描述“新天地”:新的天、新的地,意味着一个崭新生活的世界。在大兴旧房改造期间,上海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让一些老式建筑保存下来是很有意义的。石库门弄堂就记载着上海一个半世纪的历史。如今,通过保留石库门弄堂建筑道出了一个有关老上海的故事。它特有的建筑模式是罕见的,而它只属于上海。

北海也有只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看我们懂不懂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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