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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书生捡了一个老婆,不但貌若天仙,还是一个暗器高手

浙江杭州有一个书生叫钟俊,他从小读书。十六岁那年,因为一场洪水夺走了他的双亲。家里的顶梁柱断了,他没办法继续读书,只能寻了一个学堂,给人教书以糊口。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山乡有远亲。自从钟家垮了之后,那些亲戚再也无人上门。才到他二十岁这年,前往省城赶考,中了秀才,亲戚们才对他有了好脸色。

钟俊也非常有志气,白天教书,晚上一个人秉烛苦读,一学就是三更灯火五更鸡,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年之后,他参加科考,中了举人。

举人是士人阶层,可以免税赋,如果有空缺,还可以做官。乡里许多大户人家都争着把女儿嫁给他,都被钟俊谢绝了:“在下学业未成,未立业何以成家?”

眨眼间,又是两年过去了,钟俊已经二十五岁了,在当时已经是老男人了。

有一天,有一个叫许宣的同窗拉着他去喝酒,来到了一个富户家里。这家是山东人,家主姓白,曾经做过武官,官至总兵,后来不知因为何事,辞官来到了杭州城定居。

今天是他作东请本地的几个举人喝酒,酒席之上,听说钟俊还未婚配,白员外就对他感了兴趣,酒宴后单独将他留了下来。告诉他:“老夫有一个女儿,如今年方二十,待字闺中。老夫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不知道钟贤侄是否有意?”

钟俊有点犹豫,自己一介书生,娶一个武将的女儿,算什么一回事?传到士林中,也是骂名吧!白员外看出了他的纠结,对身边的丫鬟说:“叫你们小姐出来见客人!”

没过多久,随着一阵香风,一个身姿绰约的女子走了出来,当时钟俊的眼就直了,他的眼中只有这个女子的影子,她的仪态,她的笑容。

看到钟俊的表情,白员外哈哈大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这样,由于钟家没有长辈,三媒六聘的流程简化了许多,三个月之后,钟俊就与白家小姐成了亲。白小姐长相清新婉丽,性格温柔,又读书知礼,二人婚后生活很是和谐。

对此,钟俊常常感叹:原来上天给了我这么多的磨难,就是有一天将白小姐送到我的身边。

白家家资丰厚,自然不需要钟俊做教书先生了,他在家里苦读诗书,待来年春闱再战,搏他个金榜题名,封妻萌子。他读书的时候,白小姐就给他煮一些温补的食材;天气寒了,就给他备好暖手的手炉,防寒的衣服。红袖添香夜读书,其中美妙岂是外人得知。

第二年,钟俊进京赶考,最终以头甲二十名的成绩,成为新鲜出炉的进士,被派往河南府任知县。由于离家太远,钟俊与岳丈商量之后,决定带着妻子上任。为了照顾爱女,白员外备下了大量的钱财生活用品,光奴婢仆人就有上百个,他们雇了好几艘船沿着大运河北上。

这一路上浩浩荡荡,当年将他介绍给白员外的同窗许宣都后悔不止:“这跟传说中的不一样啊,传说中白小姐是一个粗手大脚,行为粗鄙的练武女子,哪是这种仙女一般的人物?早知道有这么多的嫁妆,就是无盐嫫母,我也无所谓啊。”

好友在叹息,一些有心人也在暗暗地打量,一个头戴斗笠的壮汉,数了一下船只,用炭笔记在一张纸条上,暗地里,一只灰色的信鸽腾空而起,飞入云霄不见。

白员外送女儿女婿一程,到了江北之后,就洒泪分别了。

这一路上,钟俊知道自己这一行非常招摇,肯定入了有心人的眼,他乘坐的官舫晚上都停泊在一些大城镇的码头,这里人多眼杂,一些宵小之辈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下动手。只是他们也在不停地聚集人马,想要吃掉这批人货。

他们的官舫抵达扬州,这天晚上,月朗风清,江面上起不了一丝波澜,四处一片安静。钟俊与白小姐一起在船舱里下棋,想乘着月色起程,就将船夫叫到了屋子里进行安排。

哪料到有人已经通过手段将此事传给埋伏在岸上的盗贼,贼首一听大喜,连忙安排手下一个叫王有胜的头目,带着手下,划着上百只小船围了上来。一时之间,水面上密密麻麻,如蚱蜢一般,让人心寒。

船夫听到了动静,都吓得屁滚尿流,喊道:“有贼!”白家的仆人将此事告诉了主人,钟俊是一个文人,手无缚鸡之力,遇到此事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船,转来转去,却拿不出半分主意。

白小姐却微微一笑:“官人平时的静气功夫到哪里去了。不过跳梁小丑罢了,看娘子我灭了他们!官人不要害怕!”

听着妻子这么说,钟俊不敢相信:“娘子你。。。。”

白小姐顾不得搭理他,回到内室,换了衣服走了出来,只见她已经脱去长裙,换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背上背着一把长剑,盈盈一握的腰间装着一个皮囊,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她来到甲板上,厉声喝道:“白家儿郎何在!”

随着她的一阵吼,那些仆人和婢女们都齐声答道:“诺!我等听从小姐吩咐!”

白小姐如一个将军一般,她让船夫将大船下了帆,所有的船只用铁链连起来,官舫居中,灭掉所有的灯火,所有的人都藏在甲板上,没有号令不得私自行动。

白小姐则带着十几个婢女,这些人都短装打扮,黑衣黑裤,每个人腰里都挂着一个皮囊。白小姐对她们说道:“尽快打退这些贼寇,不要让他们登上船,吓坏了官人。不然,唯你们是问!”

她说罢,十几个婢女开始分头行动,白小姐俏面上蒙了一块黑布,只露两只眼睛。在钟俊的眼里,此时的白小姐比平日子里的俏丽,多了一股英武肃杀之气。钟俊拉着白小姐问道:“夫人有何安排?”

白小姐微微一笑:“几个毛贼而已,官人如果不害怕,可以跟我一起去!”

钟俊本来十分惊慌,但看到夫人指挥若定,心里也平静下来,他拉着夫人的手,二人一起藏在了舱门处,等待那群盗贼的到来。

突然吹来了一阵微风,月亮钻进了厚厚的云彩中,江面上陷入了一片黑暗。哨声越来越近,那是盗贼们黑夜里传递消息的渠道。转眼间,王有胜乘着一只小船,已经靠近了官舫,他吃惊地发现,诺大的官舫如巨兽一般卧在江面上,上面安安静静,无一人奔跑惊慌,他心里犹疑不定,等了一息时间,看到自己的兄弟们已经划着小船将官舫围定,心想自己怕个球,这么多兄弟,谅那船上的人也玩不出花样。

他一挥手,十几个水匪身着短衣,嘴里咬着短刀匕首,将手里的索钩甩上了大船,如猿猴一般攀缘而上,哪知道他们刚刚登上大船,就被不知道从哪飞来的石子打中了面门,随着一阵巨痛传来,他们松下了手里的索钩,跌入了冰冷的江水中,生死不知。

又上了一批人,也是如此,王有胜大怒,他从手下那里拿来了一只大盾,左手执盾,右手执刀,脚尖在甲板上一点,一个纵身,就落在了官舫的甲板上,手下的水盗一看老大这么神勇,都发出了雷鸣般的喝彩。

王有胜将大盾举在面前,护着自己的诸身要害,缓步向前,只觉得盾牌上不停传来石子打在上面的震动,如急雨一般。他知道敌方的好手都在上方,就低着头,想要进入船舱,他刚刚打开舱门,就与白小姐打了一个照面,白小姐素手一抖,两颗棋子打中了他的脑袋,顿时鲜血直流。王有生一个踉跄,昏昏沉沉向后退去,身上又挨了几下,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跌入了江水之中。

看到此景,白小姐赶紧让身边的婢女仆人大呼:“击毙贼首了!”那些水贼听到船上的欢呼,看到自己老大跌入江水,不知死活,信以为真,纷纷划着船四散而逃,来不及上船的,跳入江水消失不见。

本来以为是一场大劫难,哪知道轻易地化解,钟俊如在梦中,看着微笑的妻子,他这才发现,自己对妻子的了解只是皮毛。

他向妻子做了一个揖,问道:“夫人好手段,治大盗如小儿,真是将门虎女啊。”

白小姐听到丈夫这么夸奖,面上露出几分羞涩:“官人过奖了,只不过父亲他老人家喜欢骑射,家里有一块空地,经常在上面训练家丁们骑马射箭,我没事就跟到那里观看,跟着一个老家丁学了几手本事。那个老家丁说我是女子,天生力气小与男人对阵有弱势 ,就教了我飞石之术。我就带着身边的婢女一起学习,刚刚开始射鸟,经过三年的练习,百发百中。后来师父又用纸做人,上面画上周身的穴道,让我用飞石击穴,经过一段时间练习,可以闻声打穴,无一不中。师父觉得还不够,就用皮革做成假人,在背上画上穴道,让我用铁丸打穿它,这样练了四五年,我可以凭着手里的铁丸打穿皮甲。师父才觉得我略有小成,行走江湖可以自保。这些家丁与婢女经常与我在一起练习,并练有合击之术,才能如臂使指。“

钟俊听了很吃惊,他从地上捡起一物,发现不过是一个棋子,就问妻子:”棋子也可以杀人吗?“

白小姐说:”只要练到极致,米粒也可以杀人,再说了,我们击打的,是太阳穴与双目,这都是人的要害。“

听了白小姐的话,钟俊不禁叹服:”想不到我竟娶了一个巾帼豪杰,智勇无双,真是幸运啊!“

他们不敢在此处停留,当晚就离开了扬州,顺江北上。很快就到了河南府,钟俊为官清正,在本地做了六年的知县,任期满,调往京师任职。

当时有一个参将叫许杰,与钟俊相交莫逆,二人结为异姓兄弟,来往颇密。夏天许杰在钟俊府上,实在受不了热,就脱下了身上的官服,着一层单衣,但天这么热,他也不摘掉头上的帽子,这让钟俊很好奇。

许杰要赴京师为官,许杰摆酒为钟俊饯行,酒过三巡,钟俊问许杰:”许兄这么热的天气,为何不摘掉帽子?“

许杰听了哈哈大笑:”也不怕钟大人笑话,为兄我在从军之前是江上的巨盗,手下有数百人,上百条船,六年前打劫一条官船,哪知道失了手!“

钟俊问他怎么回事,他说道:”我当时带着人马冲上了大船,哪知道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发出的铁丸击中了我的脑袋,竟硬硬生地打碎了我头顶的一片骨头,害得我差点死掉。幸好我遇到了一位老神医,救了我一命,但也留下了后遗病,不能见风,一见风就头疼不止。“

“这一次死里逃生,我觉得做一个大盗也没什么趣味,就改名许杰,前往边境从军,因为屡立战功,五六年后才做了一个参将。”

钟俊听了哈哈大笑:“你可知当年你劫的是谁的船,伤你的又是谁呢?”

说罢,他讲了当年的故事,并请出了自己的妻子,钟杰一看伤了自己的竟是一弱质少妇,怎么也不相信,直到白小姐挥手击灭了一盏悬在顶上的油灯。他才叹息道:”弟妹真神人也!“

钟俊后来进入京师,凭着自己的才能,没多久就成为一部之主官,他的夫人因此被封为”安人“,后来大家都称白小姐为白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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