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白桦林，有我的青春在流浪

——读《年轮》

文/苇眉儿

年轮，是多年生木本植物茎横断面上的同心环纹；年轮，是歌手张碧晨唱的一首歌——《年轮》，“荒草横生的青春/倒也过得安稳/代替你陪着我的/是年轮/数着一圈圈年轮/我认真/将心事封存”；年轮，更是梁晓声作家写的反映中国知青文学里程碑式的一部巨著——《年轮》（全两册）。

之前，我看过梁晓声老师的《今夜有暴风雪》，他的知青情结很是浓郁。《年轮》是以共和国同龄人与祖国一起走过的历程为大背景，以王小蒿、徐克、吴振庆、韩德宝、张萌和郝梅六位在北大荒上山下乡的知青人生路为主线，呈现中国社会近几十年的风雨洗礼，勾勒出共和国的年轮、轮廓和整体框架，书里书外充溢着丰富的人生况味。

友情、亲情和爱情，穿插交织在字里行间。六位小伙伴是20世纪60年代被饥饿折磨的少年，他们在一起经历了少年、青年和中年三段岁月，经历了无数次的磕磕碰碰、吵吵闹闹和生离死别，相互之间结下了深厚的友情，有欢乐的笑声，有痛苦的泪水，更有互帮互助的温暖，经历社会发展的沧桑巨变，分别奔赴不同的人生道路。这样的友情，温暖却又沉重。那个特殊的年代，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人与人之间相互提防、彼此淡漠，但是王小蒿、吴振庆、徐克等他们所在的家庭，相互照应彼此关心，从精神到物质都是最大程度的给予和付出，这也算是当时人们心灵上所能得到的最大慰藉了呀。这样的亲情，令人感动不已也令人感伤万分。而王小蒿和郝梅俩人的爱情悲剧，吴振庆和张萌之间的爱情波折，从懵懂希冀，到别别扭扭，再到痛不欲生，纯真的爱情在年代感强烈的特殊岁月甚至都无法存活。时代遭遇摧毁了他们、她们的爱情和幸福。那一代人承担、承受了太多太多时代给予的重担和残酷。

记得很多年前也曾看过电视剧《年轮》，片头曲是谢东演唱的，“书上说有情人千里能共婵娟/可是我现在只想把你手儿牵/听说过许多山盟海誓的表演/突然想看看你曾经纯真的笑脸/常常地想/现在的你/就在我身边露出笑脸……”那时年幼的我，不懂剧中人物命运的悲欢离合，现在再读，那当时看剧的情景历历在目，心中嘘唏不已，心境和感慨已大不相同，此时已是物是人非，生活让每一个人都负重前行，默默承受。

片尾曲是韩磊演唱的《天上有没有北大荒》，“问爹问娘问夕阳/天上有没有北大荒/喊儿喊孙喊月亮/天上有没有北大荒/咋不见着了火的红高粱/咋不见平坦坦盘腿儿的炕/咋不见风雪里酒飘香/咋不见草垛里的烟锅/点太阳……”经典就是经典，无论何时总会迸发出熠熠光彩灼灼照人，《年轮》里的人事景物，难以复制，六位小伙伴的友情，结晶和定格在他们彼此人生经历的年轮里了。

书中，郝梅说的一句话震撼人心：“时代的烙印像种在我们身上的牛痘，我们像时代种在它自己身上的牛痘。时代剜不掉我们，我们甩不开时代。”这，也正是《年轮》一书中呈现的坚不可摧的力量：作证历史，伸张正义，承担生活。

“美丽的松花江，波连波向前方，川流不息流淌，夜夜进梦想……”当熟悉的旋律响起，你是否还记得北大荒？那高高的白桦林，有没有你的青春在流浪？

高高的白桦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