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第4期
12军政工队女兵刘可然
谢群
刘可然，出生于1928年6月，祖籍河北石家庄，日本鬼子入侵时，她逃难去了陕西，后又辗转到了重庆，在那里迎来了新中国的解放。
志愿军战士刘可然
解放大军入城后，露宿街头，纪律严明，让老百姓非常感动。1950年国家号召“抗美援朝，保家卫国”，希望大家踊跃参军。重庆很多学生报名要求参军，热烈的气氛无法形容，“当兵去”成了当时年轻人最热门的话题。刘可然在人生最美好的花季，幸运地成为了一名不爱红装爱武装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
第12军出征朝鲜之前，一直在川东、黔北地区担任剿匪、警备及修筑成渝铁路等工作。1950年11月，12军34师奉命出川，屯兵河北邯郸参加突击集训，进行战前动员。1951年3月下旬，部队开赴鸭绿江畔，进行物资补给，准备过江。此时鸭绿江上的多座大桥已被美军炸毁， 12军是从辽宁省丹东市长甸河口跨过鸭绿江的。
英姿飒爽的刘可然女兵
当时入朝的女兵主要安排在军部机关、文工团、和医院这些部门，刘可然分配在12军34师第102团政工队。刘可然回忆说：“政工队共有十人，都是学生，主要做一些政治宣传、战况记录和报道等工作。部队入朝后，便开始了昼伏夜出的行军，行军时随身携带有三十多斤的被服、武器及粮食等，白天她们睡在山洞或者坑道里，可以清晰地看到美军的飞机在天上盘旋，还时不时扔下几个炸弹来。由于敌人的狂轰滥炸，无法走大路，只能穿密林，走山路，有时前一刻还聊着天的战友，也许下一刻就永远离开你了”。
刘可然（左二）和她的战友们
“有时，我们也住在当地朝鲜老百姓的家里，虽然语言不通，但能感觉出来他们对我们非常尊重。入朝后，我们志愿军的日常生活条件非常艰苦，连洗漱这么简单的事有时也不能保证。大部分女兵为此都剪掉了自己的一头秀发（文艺兵除外）。另外我们女兵来例假时更是苦不堪言，行军途中，没有厕所，没有草纸，只好撕点布条或者从棉袄或棉裤里掏一团棉花，有时120里路的夜行军，裤子被血浸染后凝固，非常硬，磨得大腿出血，很痛。时间久了，床单越撕越小，棉衣、棉裤越掏越薄，御寒都成了问题。”刘可然回忆那段经历时，仿佛是在和我们讲述故事一样的轻松，但我们知道这是一段异常艰辛的日子，这些入朝女兵克服了常人难以克服的困难，用自己柔弱的身躯捍卫了国家的尊严。
“我们吃饭的地方和工作的地方有点远，冬天去打饭的时候，雪基本上是没过膝盖的，来回一趟很不容易。虽然我们不在一线战场和敌人拼杀，但能清楚地听到前线传来的隆隆枪炮声。有时我们也要下连队去收集材料，翻雪山时，深一脚浅一脚的，也不知什么地方有雪涡，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去或者从山上滚下来。当时年轻，没觉得这有多少苦。”
刘可然随12军先后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第五次战役、1951年秋季反击战、1952年春夏巩固阵地战。虽然政工队工作不在前线，但同样要面对敌人猛烈的炮火，飞机的扫射及后勤补给的困难。1952年9月，刘可然和其他一些女兵提前回国了。当时有一些年龄比较小的女兵，没有完成学业就入朝了，刘可然回忆说：“满满一大卡车女兵回国后被送到长春干部文化补习班学习。”
参加干部补习班的女兵
（后排中间为刘可然 摄于长春）
回国后刘可然和参加过《上甘岭战役》的湖南籍志愿兵曹子杰结为了革命伉俪。刘阿姨回忆说：“他们是在朝鲜一次开会的时候认识的，因为我对志愿军特别崇拜，他提出来后，我立马同意了。”这对志愿军夫妻在朝鲜经历了无数次战斗，立过功，授过勋章。比起那些牺牲在朝鲜的战友，他们无疑是幸运的。
刘可然近照（摄于2023-06-05）
部队转业后他们一起到了富阳，生育了一儿一女，刘可然分配在“富阳一小”当老师，后调到富阳中学图书馆工作直至退休。曹子杰（已去世）分配在富阳县体委工作。
摄影：史勤
富阳区档案学会供稿
撰文｜谢群
编辑｜盛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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