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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有无形的有实体的)仿制之路





河南老人方兴庆带全村“造假”,销售过亿,帮800户村民成功脱贫带动了洛阳周边几个村落的文物仿制之路,比如做唐三彩的孟津南石山村、做钧窑仿瓷的禹县神垕镇河南老人方兴庆带全村“造假”,销售过亿,帮800户村民成功脱贫

若枫云史

05-27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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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上下五千年,是唯一一个现今仍存于世的古老文明。


文明当然伴随着文物,我们的文物就跟西安建地铁那个笑话里说的一模一样:清朝的地主?知不知道排在前面的有一个明朝王爷和一个宋朝帝姬?平了吧。


疆域辽阔加上历史悠久,珍贵文物自然就跟散落银河的星宿一样丰富。


相比某国排名前十的那一艘二战中沉没于太平洋的舰艇,我们当然有“平了吧”的底气。


也不怪他们对我们虎视眈眈、垂涎欲滴,毕竟哪位老先生说过:“墙砖缝里抠一抠,就比你们国家历史悠久。”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的文物就难免遭人觊觎,也就导致了我国文物保护工作的艰难。


但是有一个叫做方兴庆的老人,他带领全村“集团造假”,将“假冒文物”远销海外,非但没有遭到公安机关查处,还间接阻止了一部分文物流失。


这是怎么回事呢?


01

别人还在挣工分吃大锅饭,他靠一块铜镜发现致富门路

河南洛阳,中华文明的发源地之一,而在洛阳伊川县葛寨乡的东北部,有一个叫做烟涧村的小村庄,70多年前,方兴庆就出生在这里。


依靠命运的指引,外出务工时,方兴庆认识了一个倒卖文物的商贩。


在那个年代,别人还都在挣工分、吃大锅饭,方兴庆就偷偷地展开了自己的副业。


他按照商贩教的,去各处收来古董,再卖给商贩,以此赚一点温饱钱。


但是收来的古董大多残缺不全,有时候明明自己看着是一个好东西,只因为它缺个角,价值就大打折扣,次数一多,险些差旅费都赚不回来。


譬如当时他手上的一块铜镜,是从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手里收来的,献宝似的给了商贩看过,却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


这是个赝品,另外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缺了好几块,这个地方本来有个徽记,正好被挡掉了,这就不值钱了等等。


方兴庆很是心塞,于是找上一个银匠,希望能帮忙把这块残缺的铜镜修补完全。


一定要做个对比的话,修补古董的工程要求不逊于修补首饰,但是还要多一些步骤,比如上色。


毕竟新补上去的成色一看就不同,一定要上色,要制造出铜锈,要衬托出古董的“年代感”。


方兴庆听着入迷,忍不住跟着银匠一起研究起来。


虽然方兴庆没读过多少书,但是他胜在聪明,一学就会,还有耐心,就更难得了。


因为铜镜的制作和修复过程中,需要很多很多很多次的打磨,每次用的药粉和工具都不同,顺序或者剂量搞错了,可能这面铜镜就废了。


但是方兴庆就做得很好,第一次修复,不仅没弄出个残次品,还做了个“以假乱真”。


等他将修复完成的铜镜拿给博物馆一个朋友查看时,对方竟完全没有发觉,反而称赞他“修旧如旧”,手艺高超。


02

一个模具引发的跌宕人生

从贩卖到制造,只隔了一个模具;从自由到身陷囹圄,也隔了一个模具。


那是在一个平常的下午,正是下班时间,方兴庆路过一个工厂大门。


门口正有几个工人在给成品脱砂模,方兴庆一开始只当热闹来看,却渐渐地愣在那里。


“从乡下老头那里收来卖给商贩,赚一两百,再卖给老外,还是只赚一两百,还不如自己做了直接卖。”


当时的青铜单价是5毛钱一公斤,做一个青铜镜,算上模具成本两三块钱,转手就能卖五百。


于是,方兴庆找上了一个木匠,专门做青铜器的模具,又联络上先前的银匠,这样,一个古董“复刻”作坊就起来了。


当不再需要四处走动寻找“藏品”,青铜器的产出量瞬间大增,而公安机关的到访也渐渐多了起来。


抛光机的声音日夜不停,又加上一些村民的指点,找到方兴庆的小作坊是很简单的事。


面对公安,方兴庆表示自己知道做假古董是犯法的事,但他只是仿制,买家也都知道自己买的是仿品。


也罚了几次款,也封了几次小作坊,但是没什么用,作坊封了换个地方再起就是了,罚了款,多卖几次“仿品”就好了。


就这样又过了几年,出了一件大案。


某地的机场忽然出现了一批数量惊人的青铜器,打开检查后没有人觉得这会是赝品,可是明明白白的,其中好几件现在应该在博物馆里待着。


要么这些是假的,要么只能博物馆里的是假的。


牵扯到可能的监守自盗,以及走私文物,这就成了大案。


青铜器们的照片被印制成册下放到几个重点地方,也到了洛阳周边。


常跟方兴庆打交道的公安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它们的制造者。


于是,方兴庆进了监狱。


03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从赝品到“仿文物制品”

从监狱出来以后,方兴庆消沉了一段时间,因为公安时不时地查封。


又或者觉得自己这门手艺断了可惜,于是,方兴庆做了一个改变全村经济命脉的决定:将自己的技术无偿教给全村人。


所有人都可以来学,也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要对所有来买货的客商明言这是仿制品。


不光自己教,方兴庆还带着几个“技术骨干”去周边地区“偷师”。


原先烟涧村的青铜制品是倾向于精致型的,一般做的都是灯盏镜盘碗这些小东西,大型青铜器比如思母戊方鼎,烟涧村的方兴庆们并没有这个制造工艺。


相反,离他们村里两公里的另一个村子,做大型青铜器复刻就很有心得。


于是,方兴庆带着人和脑子,就去了。


用他的话说:“这个东西说穿了也简单得很,我一看就会了。”


果然,被方兴庆们偷学并发扬光大后,烟涧村的产品目录里立刻加上了大型青铜器。


在方兴庆的带领下,烟涧村专业青铜加工户最高时期达到800多户,即使现在也有300多家,从业人员近两千,年产值近亿元,村民不仅成功脱贫,生活也越来越富足。


04

结语

当见不得光的赝品,被打上了“烟涧制造”的徽记,仿制品似乎获得了新生。


原本就青睐青铜器的美英日法等国的商人自不必说,东南亚地区也加入了抢货的行列。


又因为烟涧出品的质量保证,他们生产的仿古青铜器已经被20多家博物馆收藏或展出。


更因为烟涧村的出众,带动了洛阳周边几个村落的文物仿制之路,比如做唐三彩的孟津南石山村、做钧窑仿瓷的禹县神垕镇等等。


虽然是为温饱开发的行业,却让众多古墓得以喘息,也不啻为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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