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原 文
子罕第九
09.30 “唐棣之华，偏其反而。岂不尔思？室是远而。”子曰：“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
02
释 解
春天草青树翠，百花盛开都是先含苞而后开放，自然而然，可是唐棣之花，其花先开而后闭，与众不同。弟子们看到唐棣之花，想起“凤鸟不至，河不出图，久矣夫”的当下，背信争利弃义成了时尚。于是有弟子卖弄起自己的文采，吟起了即兴诗作表达自己的感慨：“唐棣之花，偏其反而。岂不尔思？室是远而。”意思是说，“唐棣花呀，唐棣花，你为何偏要这样与百花不一样，反其道而行呢！难道不能思考思考你这样做的后果吗？你这样做最终会让我们社会背离礼乐秩序的和谐，陷入群雄争霸的混乱无序之中，这实在是想让大家远离仁德道义文明啊！”老师听到弟子的感慨，明白弟子内心的担忧。诗中表达了悲哀无奈后的霸道，表达视角是从己心的忧愁开始的，缺少了从道义开始的“权衡”己心的智慧。对于崇仁顺道已达“与立，并可与权”的弟子来说，缺少了“不忧之仁，不惑之智，不惧之勇”，尚未能把握住据德依仁的“权衡”之道。于是老师语重心长地说：“唐棣之花为什么要和大家不一样先放后闭呢？唐棣之花先开后合对万物有没有造成主动积极的伤害？对自身生生不息之道损害了什么？唐棣之花先开后合、与众不同是顺从道后的勇敢，还是为了彰显自身有损于道的霸气？有没有演绎一下道义下行于唐棣之花而呈现的必然？有没有推濱一下'唐棣之花，偏其反而’所能上达于道的选择？这些问题都是一个有志于道的君子需要用心体察，谨慎把握的，你思考过了吗？这些基本的问题尚未进行思考，怎么能说离道之远呢！'唐棣之花，偏其反而’是唐棣自身从道顺仁的智慧，是天命道义在唐棣身上的彰显。仁德君子应该从唐棣之花这里获得修行的智慧，体悟仁德，把握勇敢，学习权衡之道啊！”
03
释 字
棣
《说文》：棣：白棣也。从木隶声。特计切。段注：《小雅》传曰：“常棣，棣也。”《秦风》传曰：“棣，唐棣也。”常与唐同字可证矣。浑言之，则白棣亦呼唐棣也。《豳风》传云：“郁，棣属。”
《类篇》：棣：徒二切，棠棣，木名。又他计切，一曰通也。《汉书》“万物棣通。”又大计切。白棣也。又徒对切。栘也。又待戴切。木名。
汉字“棣”从木隶声，指一种落叶灌木。本义为棠棣，清代郝懿行在《尔雅义疏》中说:“牟愿相为余言：'唐棣，华白，即今小桃白也，其树高七八尺，华叶具似常棣。其华初开，反背，终乃合并。诗所谓“偏其反而”者也。但其树皮色紫赤，不似白杨耳。’”因此唐棣百花含苞而后放不同的是先开而后闭合。
偏
《说文》：偏：颇也。从人扁声。芳连切。
《广韵》：偏：不正也。鄙也，衺也。
汉字“偏”从人扁声，指偏斜不正。《说文》：“偏，颇也。”段玉裁注：“颇，头偏也，引申为凡偏之称。”本义为偏斜不正，由不正，引申指不公正、片面、偏私、不全面，或引申指独有的、特别的、与众不同的。
04
素 说
前一章老师通过修行成德的“与共学、与适道、与立、与权”的次第进行教导，期望优秀弟子在今后的繁杂异常的躬行实践和传道解惑中把握住“据德依仁”、克己复礼的权义之道，以彰显崇仁顺道不违礼乐的“权道”，实现“从容中道”的“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完满。本章老师针对礼崩乐坏的时弊，期望弟子在今后的修行岁月中，能够拥有“岁寒之后凋”的松柏的智慧、仁德和勇气，象“偏其反而”的唐棣健壮向荣地适道而立，自觉地从“思”之中把握仁德道义，克己复礼，传播礼乐秩序文明之种子，让先王圣贤的礼乐文明之树常绿常青。春天草青树翠，百花盛开都是先含苞而后开放，自然而然，可是唐棣之花，其花先开而后闭，与众不同。弟子们看到唐棣之花，想起“凤鸟不至，河不出图，久矣夫”的当下，背信争利弃义成了时尚。于是有弟子卖弄起自己的文采，吟起了即兴诗作表达自己的感慨：“唐棣之花，偏其反而。岂不尔思？室是远而。”意思是说，“唐棣花呀，唐棣花，你为何偏要这样与百花不一样，反其道而行呢！难道不能思考思考你这样做的后果吗？你这样做最终会让我们社会背离礼乐秩序的和谐，陷入群雄争霸的混乱无序之中，这实在是想让大家远离仁德道义文明啊！”老师听到弟子的感慨，明白弟子内心的担忧。诗中表达了悲哀无奈后的霸道，表达视角是从己心的忧愁开始的，缺少了从道义开始的“权衡”己心的智慧。对于崇仁顺道已达“与立，并可与权”的弟子来说，缺少了“不忧之仁，不惑之智，不惧之勇”，尚未能把握住据德依仁的“权衡”之道。于是老师语重心长地说：“唐棣之花为什么要和大家不一样先放后闭呢？唐棣之花先开后合对万物有没有造成主动积极的伤害？对自身生生不息之道损害了什么？唐棣之花先开后合、与众不同是顺从道后的勇敢，还是为了彰显自身有损于道的霸气？有没有演绎一下道义下行于唐棣之花而呈现的必然？有没有推濱一下'唐棣之花，偏其反而’所能上达于道的选择？这些问题都是一个有志于道的君子需要用心体察，谨慎把握的，你思考过了吗？这些基本的问题尚未进行思考，怎么能说离道之远呢！'唐棣之花，偏其反而’是唐棣自身从道顺仁的智慧，是天命道义在唐棣身上的彰显。仁德君子应该从唐棣之花这里获得修行的智慧，体悟仁德，把握勇敢，学习权衡之道啊！”本章是《子罕》篇的终章，也是老师仁德通识教育的一个小结，因此本章通过唐棣之花的“反而”，让弟子从“思”之中体悟崇仁顺道君子的与时之“反而”，让弟子体悟“仁远乎哉？斯仁已驻我心”的无忧之顺达至乐。
本章需要注意一是“唐棣之华”并非是逸诗，应该是孔子时人的作品。我认为应该是孔子弟子的即兴之作，因为诗中有一股对违常背道而起的怨气，这种怨气应该是在礼崩乐坏的春秋时代才有的失望之气。其次将本章安排在“可与权”章之后，表明本章是孔子期望弟子能够在达权之后，能够从唐棣之花的“反而”中获取仁德智慧，不与损道害仁者同流合污，守仁顺道，自强不息。第三如果该诗是逸诗，被孔子删除了，那么该诗和孔子思想应有背离之处。个中原因其弟子应该有所警觉，不应再将该诗收录到其言语辑录的《论语》之中。何况目前考古证据不能支持孔子曾删除过那么多篇的诗篇。因此该诗是春秋时人之作。二是需要注意的是“偏其反而”的解读，早期学者已经知道“唐棣之华反而后合，与众花不同”，何况清人郝懿行在《尔雅义疏》中说:“牟愿相为余言：'唐棣，华白，即今小桃白也，其树高七八尺，华叶具似常棣。其华初开，反背，终乃合并。诗所谓“偏其反而”者也。但其树皮色紫赤，不似白杨耳。’”因此“偏其反而”不应该释解成“唐棣花随风翩翩地摇动”，即“'偏’不是'翩’，'反’不是'翻’”。三“尔”是指前边言说的唐棣，不是指人。《采薇》“彼尔维何？维常之华”，“《郑笺》注:“此言彼尔者,乃常棣之华。”可以看出古人“尔”可作“唐棣之华”的。四“室”是登堂入室之“室”，指入道义之室。注意本章是《子罕》篇的最后一章，应该和首章“子罕言利与命与仁”放在一起来“思”之。唐文治在《论语大义》中说：“孔子曰：'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不思，虽圣人无如之何也。能思而后能由浅以入深，由近以及远也。故读《子罕》篇又有倒读之法：能思而后能听法语，而后不至于无闻，不至于秀而不实，不至于功亏一篑；能思而后能得博文约礼之教，而后能多才多艺，而后能保斯文之在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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