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解读《平凡的世界》第一部第十三章。
田润叶这边急着找少平叫他哥少安来城里商量事情,李向前一家和她二妈那边却也马不停蹄地进攻,就算她借口学校工作忙不去二爸家吃饭,也还是躲不过去。
这不,这天中午田晓霞受母亲之命来叫润叶了,说出的理由让润叶无由推托:晓霞外爷(外公)六十五岁大寿。
这是个吉庆事,“不回去对老人不尊重”,因此润叶尽管一心要守在学校等少安来,却也只有跟着晓霞走了。
而这个生日宴也的确是“鸿门宴”。
这里简单介绍一下晓霞的外公徐国强徐大爷。前段时间我们说到石圪节公社副主任徐治功时已经提到他。他们是亲戚。只是他早已退休了,妻子也早已去世,日常的活动就是在院子里弄些花草庄稼,陪在他身边的是一只老黑猫。
对他的生日,女婿田福军是很重视的,他平时“常忙得顾不上吃饭,更不用说做饭了,平时不是他爱人做,就是他侄女润叶做。但老丈人过生日的菜,他年年都要亲自上手”。今天他就在厨房里和妻子徐爱云一块儿忙着。
这些对田润叶来说也是习以为常的,但另有一个客人的到来让她感到异样;客观地说,其实每年徐老汉的生日这位客人都会来,只是今年却会新涉及一个她不想应对的话题。
这个人,就是李向前的爸爸李登云,与她二爸田福军同为县革委会副主任。他过去一直是徐国强的老下级,是老汉一手提拔起来的。因此李登云一直对徐国强很尊敬,每年都会来给他祝寿。
不过,李登云虽然很尊重徐国强这个老上级,但是他跟老汉的女婿田福军在工作上步调并不一致;田福军很有自己的思想,与县革委会主任冯世宽常有分歧,而李登云却基本上与冯主任保持一致。
李登云正是碍于福军岳父的面子才不公开唱对台戏而已。那么,如果两家联了姻,成了亲家,他总不至于给福军使绊子了吧?
润叶的二妈之所以要促成这门亲事,除了是为润叶好,其实更有这方面的考虑。
后来润叶之所以违心应下这门亲事,主要也是为了报答二爸。当然,眼下的她是不明白的。
这方面的情况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说。
与田福军在工作上面意见不一致,在给徐老汉过生日时也有所体现。比如李登云来祝寿了,却说自己牙疼,不肯多喝酒,并且在尽到了礼数后就早早地离开了。
这就表明他来祝寿也只是礼数而已,并不想借着生日会与田福军搞好关系。
当然,今年这次祝寿倒不完全是形式主义的;有件事显得特别重要,那就是田福军的侄女田润叶是他儿子心仪的对象。
所以,也许整个生日宴上,李登云说的话都是场面上的话,但问润叶的那一句“你这娃娃怎不到我家里去串门”却是相当认真的;
而润叶红着脸说自己忙时,他和徐爱云之间“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个人便意味深长地笑了”,又恰好表明他今日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并且润叶二妈与他们李家确实已建立一种“共谋”关系。
也正因此,润叶在二爸家更加如坐针毡。幸好李登云表示要去看牙医,提前走了,润叶也在生日宴一结束,就赶紧借口学校有事,回去了。
她心事重重。她“一路走,一路苦闷地踢着一颗小石子,直把这颗小石子一脚又一脚从县革委会踢到小学的门口”。
上回她要少平带信让少安来县里时,也踢过石子,显示了她的决心;而这次踢小石子,却显示了她的烦闷。
然后就在她走进学校大门时,她猛地呆住了,她看到少安正低头在她的宿舍门口转来转去。她的双腿都变得软绵绵的了,而她心里的一句“亲爱的人,你终于来了”,让我们多么希望,她的烦恼迎刃而解,他们能够在一起!
只是人生并没有这般让人称心如意,梦想与现实总是隔着很远的距离。
孙少安和田润叶见面后的情形,咱们留待下回再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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