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艺佳 孙兴村 | 美企业建议“美国化”国防工业供应链

2022年9月，美著名军用计算机供应商CP北美公司总裁迈克·麦科马克在国防杂志网站发表《“美国化”国防工业供应链》署名文章，提出制造业外包造成美军供应链对外依赖问题，目前已到夺回制造业和国防工业基础的关键时刻。本文梳理了麦科马克的主要观点，以供国内参考。

一、制造业外包导致对外依赖

据美国经济政策研究所统计，自1998年以来，美国公司已经外包了超过500万个工作岗位和9.1万家工厂。过去24年工厂关闭迫使美军越来越依赖进口的原材料、零部件和产品，进而使美国国家安全处于危险之中。2013年，美国制造联盟开始呼吁关注这一问题，并发表了题为《重塑美国安全》的报告，提出了军事供应链和整体国防战备中的许多弱点，强调制造业的健康至关重要。然而，情况并无好转。

2017年，特朗普政府上台后启动对国防工业基础及供应链的审查，确定数百个美军依靠国外供应关键材料的实例。例如，美国地质调查局分析发现，2017年美国不能生产稀土，高度依赖竞争对手供应这种广泛用于磁铁、雷达及其他国防电子设备的矿物。拜登政府上台后，继续关注供应链问题，警告制造业的低投资会产生一系列不利后果，美国制造业产出占GDP的比重已从1947年的高于25%降至2020年的11%，提出建立强大而快速响应的供应链。

二、制造业外包带来的风险

（一）知识产权和技术外流

研发与制造有着密切联系并相互依存，一旦新产品或技术在美国境外制造，流程、工艺、工具和供应链控制等问题就会随之而来。美国公司需要与外国供应商合作制造产品，这涉及在国际上寻找顶尖工程人才，扩大公司最敏感、专有数据的扩散范围，因此必须特别留意数据共享可能导致的关键知识产权外流。

（二）供应链存在中断风险

当制造业外包时，外部势力可能切断维持美军正常运转所需的重要供应，这带来巨大风险。前所未有和不可预测的全球冲击，如新冠疫情爆发初期国防工业生产线停止运转、俄乌冲突加剧全球贸易紧张局势，就是削弱供应链连续性的最好例证。美国需要加强国内生产能力，使供应链能够承受类似中断的冲击。据麦肯锡统计，截至2020年5月，只有22%的汽车、航空航天和国防企业实现了区域化生产，提高了供应链韧性。

（三）关键设备遭受间谍活动威胁

制造业外包的其他风险包括关键设备面临的破坏或间谍威胁。美国防部长期担心“终止开关”可能会被对手嵌入晶体管中，从而在未来冲突中破坏敏感的美国系统。这种破坏可能危及卫星、巡航导弹、无人机，甚至手机的正常运行。

三、推动制造业回流的因素

制造业外包不再具备成本效益。制造业离岸外包已经变得更加昂贵，贸易战、自然灾害或流行病引起的供应链中断，极大推高了外包产品和组件的价格。制造业回流可带来潜在成本节约，降低运输成本；对软件而言，还有采用成熟商业技术、满足国防部客户软件版本控制要求等益处。

先进制造技术使回流成为可能。自动化、机器人和分析技术的最新进步为美国制造商降低成本提供了新途径。自动化可以减少人为失误、取代简单和重复的工作，还能创造控制和连接智能机器、仓库，以及人工智能开发方面的高技能工作机会，提高工人的生活水平。自动化还可以通过让机器运行更长时间来增加整体产量，进而增加利润。

（蓝海星：何艺佳 孙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