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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问西东”,任“芳华”奔流——我的时光碎片

时光,轻轻;芳华,刹那!“不问西东”中,似已被“芳华”开除出局,似又被扔进怀旧的年岁航船。

借最近两个热门的电影,写下琐碎的些许文字,纪念自己“不问西东”的青春奔忙,纪念自己业已逝去的年华。

【编织】

曾记得师范时看的电影《青春万岁》,以及里面的那首那一代人十分熟悉的诗歌《所有的日子都来吧,我来纺织你们》,青年王蒙的诗篇还在耳边激荡:

所有的日子,所有的日子都来吧,

让我编织你们,用青春的金线,

和幸福的璎珞,编织你们。

有那小船上的歌笑,月下校园的欢舞,

细雨蒙蒙里踏青,初雪的早晨行军,

还有热烈的争论,跃动的、温暖的心……

19岁就师范毕业,投入教育行业。工作、生活、爱情、行走、冥想、写作……六部曲,循环往复,有热情、有无聊、有幸福、有失落、有收成、有苦果,可是却“不问西东”,任“芳华”流逝……但是却如《不问西东》中的一个语词:“活得真实”。

在那个渔村小学,在那个自认为“梦开始的地方”,开始了漫无目的“不问西东”的耕耘,以及“不问西东”的教育行走,从如东到苏州,从苏州到霍尔果斯。

【自行车】

在梦开始的地方,找到了方向,一辆自行车行驶的路上;虽心在冒险,但脚在地上;即使花不开放,等待有时会让自己变得更坚强……

喜欢“自行车”中的“自行”两个字,所以想多说说它。

想说的是自行车。一辆白行车,让那个年代的青春,更有飞翔的力量,更具奔腾的意味,也更有情怀和诗意。年轻的我们,心里仿佛装着无数的小马达,那种想要奔腾的欲望,那种想要冲撞的力量,呼啸着,飞奔着,跳跃着,闪烁着……

车的后座上,载的不仅有《青春万岁》,还有朦胧诗,还有你猜到了……一个同样青春不胜优雅的女孩。

于是,如《小王子》所说,彼此“驯养”,自行车是一种连接,让两个心意朦胧的人,找到了若即若离的感觉。

春节前去一个老师家走访,电视里放的昔日大片《泰坦尼克号》,顿时让我回忆90年代的那个时光里,一切的一切,恍恍惚惚,好像就在眼前!一群年轻人聚在企业家捐给学校的彩电前看这部影片,一起感同身受着影片中的喜怒哀乐,一起感同身受着团体氛围中的欢声笑语,芳华啊,那就是芳华吗?

【过瘾】

一直喜欢严歌苓的作品,也看到她的多部作品;更喜欢她对写作的那股劲儿。趁着最近的“严歌苓热”,看完《少女小渔》,为少女小渔的觉醒而心动又心疼;但这一切好像都是悄无声息的,没有什么大声的反抗,她是那种容忍的女性吗?

于是,从这里延伸开去,了解了更多的严歌苓的作品。特别喜欢上了她的《惠子物语》,里面有12个故事。特别是序言中的话,正好与此时我的心境是一致的,也是我想要写的东西啊,怎么这样共鸣呢?

严歌苓在《活得过瘾》一文特别提到喜欢写作,使我如遇故知!!!

她说:“写作之于我,便是一种秘密的过瘾。我每天写作,就是图这份浓烈。一连多日不写,就如半打盹儿地过活,新陈代谢都不对了,完全像犯了毒瘾的人。对我来说,生命一天不达到那个浓度和烈度,没有到达那个敏感度、兴奋点,瘾就没过去,那一天就活得窝囊。然而,能不能过上那把瘾,取决于你认不认真,是否全身心地投入。”

没有故事,我们每个人都是碎片。是我们把碎片拼合成故事,让我们和世界有了意义。故事是碎片的连接方式,也是故事者的讲述的方式,因为你你选出哪些碎片,把它们组合起来,以及你想通过这样的碎片组合,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的诉说意图,就会呈现出完全不一样的故事内容。所以,故事不是生活外的消遣,而是我们理解生活、更好生活的需要和思维方式。

所以,我一边行动着故事,一边故事着行动;

所以,我一边故事着写作,一边写作着故事……

【弦歌】

岁月是一首弦歌。

《芳华》和《不问西东》两部电影都是讲时代和战争,或者说,讲的是生命的线条与命运的玄妙。而在这两个故事中,却有一个名字,不约而同地、真真切切地同时出现了。他是谁呢?

他是——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Johann Sebastian Bach)!

在《芳华》中,文工团里低鸣的大提琴传出的是《G大调第一无伴奏大提琴组曲》(常称为“大无”)之中的《前奏曲》;而《无问西东》中,贯穿主故事线的则是著名的《G弦上的咏叹调》。

属于我的时代,那里出现的是贝多芬,以及《命运交响曲》、《90恋曲》、《走在忠孝东路》……

即使花不开放

等待它变得更坚强

想象终点的模样

虽然,歌词都忘了

但旋律带着你飘向远方

没有平凡的生活

因为有没被放弃过的自我

未知的前方

不管风景怎样

有梦,就是你开始的地方

【命运】

偶然瞥见书桌上那些刻满老时光的旧书、旧笔记,一花一草,一桌一椅,或一倩一景,柔情的眸光里总盈满了唯有自己才能读懂的碎碎念念……

一事一物、一意一境里都写满了给岁月的情啊!

一事一物、一意一境里都写满了光阴的故事啊!

光阴似长似短,记忆或深或浅,故事或厚或薄,但都无妨,总有不经意的乱撞见,总有不设防的愁滋味。

或许泰戈尔的《爱者之贻》,道出了人生的答案:

“世界于你而言,无意义无目的,却又充满随心所欲的幻想,但又有谁知,也许就在这闷热令人疲倦的,那个陌生人,提着满篮奇妙的货物,路过你的门前,他响亮地叫卖着,你就会从朦胧中惊醒,走出房门,迎接命运的安排。”

朋友

请打开你的窗户

请进阳光

请进那个“提着满篮奇妙货物”的陌生人

然后你就听从——

命运的安排!

(写到这里,正好读到阿西的诗歌《日常锻炼》,真是不同凡响,遂录于后。)

日常锻炼

一首诗必须具有发达的大脑

带动人类想象,拓展宇宙的边界

找到就要被黑洞吞没的理想国

诗的大脑运行荷花或柏树的思维

x光为所有语言拍照扫描

一首诗必须要有一颗大心脏

既能在悬崖之上跳命运芭蕾舞

也能在看不见的刀刃上苟活

诗的优雅和幽默是一种极限运动

旋律可舒缓,但节奏要有力

一首诗还要有足够强大的肺

呼吸干净空气,也呼吸不干净空气

保证体内具有不衰竭的活力因子

保证每根血管时刻都处于有氧状态

主动拒绝日益迫近的窒息

一首诗要有超级功能的胃

能消化掉小烦恼消化掉大愤怒

消化掉乌鸦的历史和蟑螂的生活

当然,还要一同消化掉时间

为各种建筑体提供持久的养料

一首诗要有匀称发达的肌肉

使日常足够卓越,拥有精致的形式

要登峰造极,并接受他者的审美

是的,写诗就是做健身操

所有动作都要发生光合作用

当然,一首诗离不开坚硬的骨骼

离不开无法摧毁的词语的堡垒

否则,再伟大的灵魂也只能是虚无

为此,每天跑步倒立深呼吸

在虚幻的雾霾中雕塑时代的失败

2017-9-18,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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