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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武汉 | 湖广总督张之洞的“陆海空”军

清末地方洋务派代表人物张之洞,虽然称不上是位军事家,但在其麾下却有着一支中国较早的近代“陆海空”三军部队。

张之洞(1837—1909年)

早在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之初,两江总督、清军悍将刘坤一奉命领军抗倭,时为湖广总督的张之洞署理两江。甲午战争以大清的失败而告终,也促成了满清朝野对旧式军队改革的决心。

1894年11月,朝廷接受德国人汉诺根的建议,并命广西按察使胡燏棻在马厂编练新军,称定武军。1895年9月移至天津小站镇,同年12月交由袁世凯统领(这也是我国最早的一支新式陆军)。身居江宁(南京)的张之洞自是不甘落后,自1895年底至1896年8月,两江自强军编练成功,仿西洋德式整军。两江自强军下辖步队八营、马队两营、炮队两营、工程一营,有官兵2860人。

1896年2月,张回湖广总督本任,将两江的护军前营500余人带回湖北,并以此营为基础,逐步裁汰湖北的绿营旧军,按西洋德国军制改编成新式陆军。1901年9月12日,清政府下令全国各省编练新军,张之洞将护营扩充为左右两翼常备军,共有兵员7032名。又聘请日本教官,改照东洋日本陆军的师团编制、装备训练新式陆军,史称湖北新军。

1907年,经陆军部核准,湖北新军被整编为一镇(师)、一混成协(独立旅)。其中第八镇统制张彪下辖第十五、十六两个步兵协。每协又下辖两标(团),每标下辖三营(第十六协三十二标缺一个营),每营辖前后左右四个队(连),每队辖三排,每排辖三棚(班),每棚有正副目(班长)两人、士兵十二人。另外八镇还下辖马队第八标,炮队第八标,工程第八营,辎重第八营。全镇官兵11204人,装备汉阳造马、步枪,有日造7.5厘米以下的快炮54门。

而以黎元洪为协统的第二十一混成协虽也称为一协,但除了下辖第四十一标、四十二标(每标三营)两个步兵标外,还下辖马队第二十一营、炮队第二十一营,及工程、辎重各一队。全协官兵4900名,装备汉阳造马、步枪,有日制5厘米快炮18门。

湖北新军在当时颇有名望。在全国的十四个镇,十八个混成协中,除了袁世凯的北洋六个镇新军成军略早,实力较强外,张之洞的湖北新军当为我国南方之劲旅(时全国有新军十七万余人,有的省只有一镇或一协,而且装备很差,有的省甚至还未有新军)。袁世凯的新军创建之初由户部下拨“皇粮”,而湖北新军自始至终吃的是“地方财政”,可见张公创建湖北新军之不易。

湖北新军在汉口刘家庙江边

张之洞还十分注重海军的建设。早在张之洞任两广总督时,1885年就曾在广州自造广元、广亨、广利、广贞四艘兵船,后又建造广戊、广己、广玉、广金等兵船多艘。在此期间又先后还在福州定造了兵船十艘,张之洞称只交付了广甲、广乙、广庚三艘,后来调赴湖广时,“旋为后任停止,款亦不向闽索”。(两广督署辖兵船皆以“广”字冠名)

张之洞在署理两江总督时,也还裁停部分陈旧兵轮,为两江向日本订购500吨的江元(1907年回国)、江亨(1908年回国)、江利、江贞(1909年回国)炮舰四艘。(两江督署辖兵船以“江”字冠名)

而湖北也有一支颇具规模的“海军”—湖北水师。“湖北水师”之名早就有之,但张之洞时的水师却是一支近代化的铁甲舰队。

1890年,张之洞由两广总督调任湖广总督时,由广东带来了950吨的广昌号兵舰(改楚材号)。1892年至1893年,张又请调测海、金瓯两舰(此两舰1899年6月曾裁停)。1904年又向日本订购780吨的楚泰、楚同、楚有、楚豫、楚观、楚谦六艘炮舰(前三舰1907年二月回国,后三舰十月回国。其中楚谦舰《张之洞全集》称作楚恒)。及湖鹏、湖鹗、湖鹰、湖隼四艘鱼雷艇(前两艘1907年回国,后两艘1908年回国。其中湖隼艇《张之洞全集》称作湖燕)。加上小炮舰等,这在全国内陆省份中,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了。(两湖督署所辖兵船以“楚”“湖”冠名)

值一提的是,张之洞的军舰很多在民国时还在效力。其中楚同舰曾服役于晚清、民国及解放军海军,还搭乘过黄兴、蒋介石等名人。该舰1960年退役,后被拆除。

楚同舰

说到张之洞的“空军”,您可能会哑然失笑—是不是有点吹过头了。不过笔者认为,称张之洞是我国原始空军的创始人还真不为过。

据资料,1905年,张之洞从日本购回一个山田式大气球(另说为1906年,购回一红一白两个气球。笔者估一为较小的探空汽球),常在武昌阅马场一带演放。气球长数丈,呈橄榄球形,下有吊篮,用缆绳与地靣绞盘相连。气球升空后,人可以在吊篮中从高空俯瞰敌我双方态势,通过旗语或电话与地靣联系,指挥部队作战。1908年2月,湖北第八镇气球队正式成立,由工程第八营管带(营长)王永泉兼任队长。

另据查知,稍早的1887年间,天津武备学堂曾买过一个法军旧汽球,但未能修复(后由洋教习修复)。该校的工程师、数学教习华蘅芳也曾自造了一个直径5尺的气球,可能是用于教学。而象湖北这样,将载人升空气球用于军事,并正式列为军队编制,这在全国当为首创(当时全国还有江苏九镇气球队、直隶四镇气球队,但均稍晚于湖北气球队)。所以可以说八镇气球队可谓是我国最早的空军兵种。

湖北气球队并未参加过实战,但在清末军界中却大有名气。每逢全国举办的大型军事会操,湖北气球队是每次必到,出尽风头。而也正是受张之洞的影响,此后湖北又分别购进飞艇和飞机,使当时湖北的飞行事业在全国颇为领先。

山田汽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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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6年汉口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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