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1 蛴螬药性之推论与临床
蛴螬 味咸微温。主治恶血血瘀，痹气，破折血在胁下坚满痛，月闭，目中淫肤，青翳白膜。一名愤（虫旁）蛴。生平泽。
我在准备功课的时候啊，看到一般的这个本草书对于蛴螬的结论，我觉得还蛮火大的，然后再看到现在的许多医家他的相关《伤寒论》的教学或者是注述，提到蛴螬这味药的时候，我也觉得蛮火大的。因为就是说怎么会有一种虫啊，可以受到这么大的污辱。就是我觉得这药其实不错的，可是大家简直不把它放在眼里。就是一般中医的老师或者中药的研究者，如果以中医的世界来讲的话，就会说，喔，这个蛴螬在大黄蟅虫丸里面就是帮忙化瘀啊什么的。我觉得屁啦，大黄蟅虫丸里面蛭虻大桃四味药在抵当汤这个铁四角，已经是化瘀血力量最强的了，其实它根本不需要土鳖虫或蛴螬这种药来帮它的，可是为什么大家都理所当然的，就蛴螬的药性是点点点，然后就省略，就是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那你真的去看中国古方，你会觉得蛴螬这个东西其实它的药性是有迹可循的。我上礼拜有讲，你如果晓得蛴螬的这个药性，然后觉得我这次不必用到，你不加是情有可原；可是你根本就没有去搞清楚蛴螬的药性，就把它当作可有可无的东西，我会觉得这样对这个药真是太污辱了啊。因为我每年要杀数以百计的蛴螬，所以对这个药是有所负欠的，然后发现天下人负它更多的时候，不由得带头起义哦，就是标准的五十步笑百步。
那蛴螬这味药呢，《神农本草经》里头啊，它是下品嘛，《神农本草经》会把它放到前面，我们的讲义在第16页，对不对，它说是“治恶血血瘀，痺气，破折血在胁下坚满痛，月闭，目中淫肤，青翳白膜”，这样的一个药性。其实呢，我们一开始看到这个条文，第一个直觉上面的感觉就是会觉得，哦，这个药好像比较走肝胆，对不对，因为它治疗胁下啦，治疗眼睛啦，是不是这样子。其实中国人的五行分类是有一个粗略的一种概括性看法的，像蛴螬这个虫啊，它是金龟子的幼虫啊，那古时候的人有些搞不清楚，有些本草书会说“蛴螬脱了壳就变成知了”，那这当然是不对的啊，就是知了的幼虫是知了的幼虫，蛴螬是金龟子的幼虫。那这个金龟子的幼虫是吃木头渣渣长大的，那这种很爱吃木头渣渣的东西其实呢，它们的作用大概都在五行里头是跟风木之气有关的，所以什么蚕宝宝啦，知了啦，蛴螬啦，药性都有一定的偏向。就是你说它治血还不如说它治风呢，就说它有化瘀的效果是有，但是比不上前面那些化瘀大药。但是它治风的效果确实蛮强的哦，就是这一类吃木头的昆虫大概都有这个药性的方向性。
那么要讲到这个蛴螬的药性，我先来讲一个完全不负责任的高度童话性质的假设，这个假设甚至不是中医里头的，比较是那种灵修的世界里面说的那种。就是说呀，金龟子这种昆虫它有一个特质，它的幼虫有个特质，这个幼虫啊，我买蛴螬是在哪里买的啊？是在那个昆虫宠物店买的，不是有卖那个让你养一只独角仙养到大嘛，那种昆虫宠物店。所以我买一只蛴螬是多少钱啊？是几十块钱呢。其实这个东西啊，如果你去看那个大陆的农药广告网站，那过去是害虫耶，每年要杀几亿只的耶，因为它在农田里面会吃那个植物的根。所以当它是害虫的时候，几吨几吨的拿也不要钱，但当它成为宠物时，就让人滴血啦，就很贵啊。我呢是每年都要做两三次大黄蟅虫丸，因为我跟宠物店老板娘约好，你每年帮我繁殖蛴螬，多少我都全包，那蛴螬有多少只我大黄蟅虫丸就做多少，所以每年我不断的在——因为我不想断了这个线，如果他有一次繁殖了几百只蛴螬，然后我不买，他会多几百只买不掉的金龟子，然后跟我翻脸，所以就变成多少我都要收下这样一个状态。
那么我去买蛴螬的时候啊，老板娘就说这个东西她也不知道是叫蛴螬，她说金龟子的幼虫啦，她说这东西有个特质跟别的虫的幼虫都不一样，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说同样是肥肥白白看起来很恶心的那种幼虫啊，什么独角仙、锹形虫啦等等的幼虫；那个独角仙的幼虫大的跟个拳头一样大块了，吓死人了，就是长的样子都很像，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呢？我就想到本草书里面的一句话，我就说这个东西是倒着走路的是不是，反过来走路是不是？她说对啊，你怎么知道？我说本草书都有写嘛，蛴螬以背行。就是这个虫是用背部走路的，你把蛴螬放在桌上，它这个虫——你知道那种幼虫类的，是比较靠近头部的部分有六只小小的脚，将来要变成成虫的六只脚，那肚子上有一排像吸盘的突出物，这个虫你放在桌上，它就一排脚朝天，然后用背蹭着走。这样的一个走法会让人觉得这个幼虫在搞什么东西啊，它的脚是长假的是不是，因为这个坏习惯别的虫没有啊，独角仙，锹形虫都没有啊，它们都好好的用它的脚走路啊，就这个蛴螬是这样子倒着来。
外国那种灵魂学的世界的资料就说了，金龟子这个虫有一个特质，就是这个虫是一种死后啊直奔天上界老家的虫。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就是一个金龟子死后它的灵魂是完全不会当孤魂野鬼，立刻冲回它灵界原来的国度啊，就是它是一种对它的灵魂的世界的故乡有高度的记忆的一种虫。说不定是这样，所以古埃及的那个金字塔，陵墓都要刻金龟子当作是神圣的动物，因为如果有什么人当孤魂野鬼，不知道怎么回西方极乐世界，像西方电影都会拍什么找不到一道白光走进去，对不对，那这个蛴螬就是那一道白光。所正你如果当了孤魂野鬼，你看到有金龟子灵魂在，你赶快跟着它跑就可以回去了，大概是这样子的一种灵魂界的传说。这样的一种传说如果要显示在生物的生物性上面的话，它会是什么样子？我一直觉得蛴螬的那个动作啊，很像是这个东西啊，它感觉到的“地心引力”是来自于“那边”，那种感觉。就是它觉得的引力的来源是灵魂的那个世界的引力，而不是地球这个世界的引力，所以它觉得对它来讲啊，很多脚朝天那个状态才是向下，那种感觉。而其实动物里头啊会有这种感觉到这个引力的啊，其实没有很多种，除了生病的金鱼之外，就是人类的婴儿跟蛴螬，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也会。就是那种灵格具说比较高的生物才能够感觉到另外一个世界在那里。当然西方人是硬把婴儿趴着睡啊，不然人类的小婴儿基本上也是四脚朝天这样子，就是伸出手脚抓啊抓的那种状态。所以这样的神话故事你说能够拿来放到药里面吗？我跟你讲，这个东西啊，那个很喜欢回老家的这个返本归原的药性啊，在蛴螬的身上是看得到的，就是临床可以用到这个药性。
所以我们稍微来用蛴螬临床的使用来过一遍，看看这个神话故事到底有没有在现实世界的可验证性。那个蛴螬啊，《神农本草经》里讲到的这个痺气，其实你说这个化瘀血的药可以治疗血脉不通是当然的，不过一般在临床上蛴螬是比较拿来治喉痺啦，就是扁桃腺发炎的时候，把这个肥肥的虫捣烂，然后把它的水挤出来，滴到喉咙，然后扁桃腺发炎就会容易消掉了。大概现在没有人会愿意这么做了，对不对，这种药啊，实际上使用法我都含混带过，因为取它的水的方法有的是捣烂，有的是要戳头挤脑浆出来，有的是要挤尾巴让它屁股那边流啊，那这些都不教了啊，就是这些细部技术都不教，我不相信现在有人会这样子做。但古时候蛴螬就是家里面旁边随便挖就有嘛，就像你家里面小强一打就有一样，很方便，那当然一拿来就用嘛。那现在既然你们也不愿意吃小强，那当然蛴螬也不用再去抓了嘛，现在到宠物店去请来的，高档得很。
那这个，他说这个“血在胁下坚满痛，月闭”，这个月闭，蛴螬它如果你要说对于月经闭，你知道瘀血在肝胆区块这不用讲了哦，这种风木之气的生物本来一定是作用在这边多一点。那至于说月闭的话，他是伤寒的那个——这个汤是有线索的哦，就是伤寒的小柴胡汤证的热入血室的月经不通会用。也就是说，我再给同学一个提示，就是热入血室是病邪进到某个地方，然后把这个血纠结起来，对不对，就是这样一个路数。这个路数我们先记得，等一下再来继续我们的推导啊。那至于眼睛的翳膜啊什么东西哦，就是蛴螬捣碎啊，那个水沾到眼睛里面涂一涂，现在相信不会这么做了啊。
那么蛴螬在用的时候呢，它是在化瘀的效果之外，还有些驱风的效果。而这个驱风的效果呢，同学有没有人，从小到大应该有一些经验吧，就是露着肚子睡觉，结果肚脐受了风寒，肚子会痛；或者是有人小时候无聊喜欢抠肚脐，抠抠抠肚脐会痛。像这种因为风寒或者是抠来抠去，有风邪进到肚脐里面那种肚子痛，那你就把蛴螬捣碎了涂在肚脐上，风寒就拔出来。那或者是如果有什么木头竹屑扎到皮肤里面呢，据说也是可以用蛴螬的那个糊来把它拔出来。如果是眼睛有什么飞丝啊碎渣渣掉到眼睛，把蛴螬捣碎了之后包在一块布里面，然后在眼睛外面这样晃啊晃磨啊磨的，说是那个丝丝渣渣会跑出来。
就是这些这些的药性啊，还有包括什么？古时候破伤风会用蛴螬，就是如果你哪里破了，感染了破伤风，那你把蛴螬涂在伤口上，可以把破伤风吸出来。其实这个在西医来讲也是神话对不对？因为破伤风是细菌造成的，甚至不是病毒，可是竟然也可以这样子用，当然效果不是很强啦，就是有的时候要再喝一点酒帮忙把它拔出来之类的。因为蛴螬治破伤风我们只能说有这个药性，但是呢，今天也不爱用了，因为治破伤风的话，后来发现知鸟壳——这个蝉蜕煮一煮酒更有效，所以蛴螬自然被打下去了。那至于说什么木头屑屑扎到肉里面，那个可能螳螂蛋比较有效吧，所以蛴螬也被打下去了。
所以我现在说并不是临床上的神效，不是，只是从刚刚讲的这些东西里面，你可能会有一个概略的感觉，说这个东西好像是敷在身体外面会把什么东西拔出来对不对，而那个拔出来的可以是有形的物质，比如说竹木刺；可以是无形的病毒，比如说风气、寒气；也可以是有形的细菌，比如说破伤风是细菌，对不对。那从这个路数来看蛴螬的话，如果你只看到这里，你可能会有一个感觉说，这个药就是有一股吸力，所以跟蓖麻子很像嘛，我们说什么子宫脱垂，蓖麻子贴在百会穴子宫就拉上去对不对，就是中药里头有另外一个所谓以吸力为主的药，像是蓖麻子之类。可是蛴螬的药性跟蓖麻子是截然不同的，为什么？因为以上所讲种种疗效，你用吃的也有效，就是破伤风你可以蛴螬吞下去，然后喝一点热酒来发汗，那其他的有一些类似的治法都是有内服的方法的。那么，既然蛴螬有内服的方法，那么你就会知道这个虫不是具有吸力对不对？因为有吸力的话，不是放进来就更把病邪给吸进来了，就逻辑上是不通的。那既然不是吸力，是什么东西？就是这个虫，它对于人的身体有一种指令，就是让那个不对劲的东西回到它原来的地方去，是这个指令，而这个指令其实就很像是灵魂学上说金龟子那个返本归原的那个力道。当然我觉得中医药只能讲到这个程度，你不能再超过，你讲的再超过，你不能跟我讲说将来要死了，赶快给他吃蛴螬就不会死了，这个我不敢讲，这已经太超过了。
但是蛴螬呢，它的我们说这个返本归源的药性，有没有临床可以验证？有。也就是其实它基本的破瘀血的药性跟化风气的药性，跟它的返本归源的药性加在一起，你说临床单用蛴螬治什么？临床上单用蛴螬的时候，比如说一个人他因为病毒感染得了肝炎，这肝炎在发作的时候当然可能黄疸啊什么，就是各种肝炎的症状都出来，而你去用西医的方法去检查，发现这个人肝跟脾都肿大了，那肝跟脾都肿大是算有瘀对不对？那你就可以把蛴螬烘干装然后进胶囊里面，其实蛴螬看起来那么肥一只，烘干了就很轻，所以你要装个胶囊其实可以装很多只下去的，因为它很松，烘干了之后一兜水没筋骨你知道。那每天吃两颗蛴螬胶囊，一个礼拜症状会消，两个礼拜肿会消，也就是说它在消肿化瘀的同时，它会把那个病毒逼回它原来的地方。而临床上还有一个别的化瘀血药不太具有的特征，就是用蛴螬化瘀血的时候，往往会见到那个人发汗而解，你懂这个意思吗？就是它在化掉这个瘀血的时候，会把掺杂在瘀血里面的那个风气一起逼回它原来进来的地方。
所以我刚刚才提到说热入血室的病可以用蛴螬，因为热入血室是这个邪气从少阳区块进到子宫里纠结女人的月经，那个会形成瘀血的。你如果拖着拖着桃核承气汤证就出来了，那个时候时候单味蛴螬也是有用的，所以说是去血中之风而通月经这样的特质，以及化瘀血药里面不是很常见到的化瘀同时会发汗逼出邪气这个特质，这一点呢才是蛴螬比较主打的地方，也就是这个药它独一无二的部分，那其他什么化瘀啊，什么软坚啊这种差不多，很多化瘀药都可以做到。然后呢，不晓得同学们有没有记忆我们之前太阳中篇，在讲桃核承气汤跟抵当汤的时候，桃核承气汤我们说要先发表，表邪发干净了再用桃核承气汤打那个瘀血对不对；那抵当汤我们说发不出表，要先把瘀血块打掉了这个人才会出一身汗而解。其实抵当汤、桃核承气汤我们都说它还是太阳病对不对？是从太阳经传到太阳腑，抵当汤证把太阳腑的瘀血化掉了，那瘀血走掉了，那个风气才能活动对不对？这样才能够顺着太阳经发出来。
其实抵当汤证跟桃核承气汤证在临床上可以看到这个现象啊，其实可以把学术界的一些说法摆平。怎么讲呢？因为近代研究《伤寒论》的学者，有很多人是坚决反对把《黄帝内经》里面讲的经脉的论点挂到《伤寒论》的六经的，就是认为说《伤寒论》的六经传变只是一些症状一些层次，不应该说它是哪一条经在病。可是你用抵当汤用桃核承气汤的经验，就会发现膀胱腑区块的瘀血果然是沿经传来的，就是会证明那个形而上的六经的那一条东西真的是存在的。所以那种非常强烈地主张《黄帝内经·热论》要跟《伤寒论》脱勾的人，其实在这种事情上是站不住脚的。其实我认为是不必脱钩，可以把这些观念全部都包容在一起来处理，比较接近真相。
那么我们今天呢，如果你说一个人他已经是大黄蟅虫丸证的干血痨了，你想想看，一个人五劳七伤了，我们现在西医是验得出那个人什么ABCD肝的带源者，验不出的你还不知道多少次的感冒都堆在你的身体里面呢，是不是。那这些风邪堆积在你的身体里面，然后使得你的气血在那边被纠缠住，然后慢慢形成瘀块、形成干血痨，那你是不是在化瘀血的同时，最好有一味药能够把那个纠结在那边的风气逼出去呢，对不对？我们用西医的讲法就是把病毒抽掉，那用中医讲法就是风邪要去掉。像后世许许多多的化瘀血的药，就是因为没有顾护到这一点，变成瘀血化掉了风气还在那里。然后那个风气留在那边它团聚着团聚着，它又长一个瘤给你，就是这个东西要处理干净蛴螬还是功不可没的。所以我才会觉得说，历代的中医跟现代的研究者，对蛴螬都实在是太轻视了。这个药性可能现在人不觉得什么，但是在理论上我觉得它是很重要的一味药。当然你说如果今天我们买不到蛴螬的话，我会觉得如果以驱风来讲你可以——如果你到生园去买药的话，我会说你可以加点蝉花，蝉花就是那个还没有脱売的知鸟的幼虫，它们冷冻库里面有，就是勉强用蝉花代替再加点白僵蚕，那这个驱风的力道还是勉强可以啦。就是用这种近似药物来代替，不然你就要学我，跟宠物店约好，我每年要杀几百只蛴螬，我想同学也没有那么狠啊。那我们这样子来认识这味药的时候呢，我觉得是比较接近我们中医世界的真实。
就是我每次在讲药的时候常常会带一些神话学的象征符号，可是我希望这些象征符号是因为跟临床的实际应用是有相关性的才这样讲，不然的话，其实乱掰我觉得不好啦。而蛴螬这种返本归原的药效还有一个用途，就是它是中医古代的戒酒药，就是你这个人有酒瘾，那你就在喝酒的时候吞一颗蛴螬胶囊，古时候没有胶囊就吞蛴螬粉末啦，就是蛴螬烘干了，然后做成粉末，你喝酒的时候就吞一点，然后你的酒瘾就会越来越小。那不晓得今天吸毒的人那么多啊，能不能用蛴螬帮忙戒毒？因为这是古时候那种什么什么东西跟你身体已经连结成一个很深的挂钩的时候，用蛴螬把它脱钩这样的一种药性。
那如果你说看现代生化研究说蛴螬这味药什么药性啊，我觉得这些现人研究，我这种搞古中医的人，大概都觉得你这样研究让我怎么开这个药？他说能够兴奋子宫平滑肌、收缩冠状动脉以及肺部跟耳部的血管以及利尿。就是如果我知道的是这种情报的话，你叫我这药怎么开呀？就是说他不是错，而是就是一个非常以那个科技的那种观察，非常单线条单层面的一种观察。可是我觉得我们的中医界啊，好像很喜欢做这种研究，台湾也爱做、大陆也爱做，因为这样的研究可以拿到硕士论文之类的吧，所以就大家做这种很无聊的研究。而这些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子宫平滑肌兴奋什么收缩、冠状动脉、什么能够利尿，你就这种东西你知道的再多，你医术也很难再长嘛对不对？乱七八糟的嘛，这个药它在中医形而上的世界运作的最重要的特质，还是都失落了呀！可是我们中医界的人也很奇怪啊，跟外界沟通的时候好喜欢讲这种东西哦，好像以为我这样跟你讲，听起来就很西医，你就会比较容易接受，其实你告诉人家的情报根本在中医的世界本行之中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就说现代人这种迷信科技文明，我觉得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我有个蛮要好的朋友，我跟陈助教曾经问他说，你为什么要学中医？他说其实今天的科学呢，是一种假学，假的学问，他说像中医这种东西是我在现在地球上还能够找到的少数的真正的学问。
怎么讲呢？就是如果我们一直用现代科技的那一套东西来接触这个大宇宙，可能我们会发现到一些事情，但只是一些非常片面的现象。可是我们这些迷信现代科技的化学成份等等的这些现代人，就好像你得到了那一些很片面的情报，把它当做是很重要的东西抓在手里，可是你失去了整个大宇宙的能力，你知道那种感觉。所以这一点上面来讲我觉得是很可惜的啊，所以蛴螬这件事我觉得会让人很有这种感慨啦。因为历代在研究它的时候，我刚说的这些临床的使用，其实历代都是有记录的。可是到今天的人研究它的时候就完全忽略了这一块，都在研究什么化学成份啦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么其实或许我们这些形而上的说法还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啦，到底要安稳于不乱七八糟的世界。
我们今天在看这些本草书的时候啊，其实这些主治多多少少都有一点毛病，这件事情呢，在明朝末年曾经有一个人提出来，这个人还蛮好玩的。明朝末年的时候有一个人叫倪朱漠，他作了一本书叫《本草汇言》，这都不用抄了，这本书同学也不一定要去买，不一定要看，我只是顺口闲话提到。就是这个人这本书是怎么样呢，就是因为明朝已经有一个李时珍编了一本厚厚的《本草纲目》对不对，古书还不是一本，是一摞啊；那这个倪朱漠到了明朝末年，拿这套《本草纲目》开始做什么？做田野调查，就是他去普查当时的各个中医诊所，去拜会全国的名医，他拜会的名医把他们的名字都写在书前面了，好像我们那个电影演到最后搞字幕一样。他就拜会这个名医干嘛呢，他拜会了许多名医去问说，李时珍把这个古书这个药的这个用法抄在这边，你临床有没有这样用？有没有效？去做检查的工作，就是李时珍收了那么多东西，这个药可以那样，可以这样，到底有没有临床。然后李时珍可能写说放三钱，可他访问到的医生说我们要放到五钱才有效啦，那《本草纲目》把它改五钱这样子。就是一本用考察的方法把《本草纲目》重新编一遍的书这个样子，那然后就增加了一些些那个所谓某某医生说的这个什么增补在里面，其实他把《本草纲目》删掉很多，但是做了这样的整理。那我提这些都是闲话，就是倪朱漠曾经讲过一句话，他说呀，如果你要知道一味药的主治功用，你最好要在单独用那味药的时候来鉴证，如果你的本草书上写满了这个药跟别的药一起用的时候的主治，其实读书的读者来讲，他的认识会偏差，而他的这个说法其实是有他的道理的。而《神农本草经》其实也有这个问题，《神农本草经》里面有一些主治也是跟别的药协同作用的时候的药性，也不是那个药单独用的药性。那就好比说，单独一味黄芩，其实也就凉个肺而已之类的，可是它跟其他药搭——跟芍药搭就可以治肚子绞痛，跟柴胡搭可以治少阳病对不对。那如果你把黄芩的药性里面也写到治少阳啊治肚子痛啊，就好像有一点过，那像这样子所谓含混式的本草研究啊，我觉得一直是历代，如果以经方来讲的话，一直是经方本草研究的一个很头大的问题。就像你现在随便翻市面上买得到的本草书，一律都说桂枝在解肌发汗，桂枝这味药单独用的时候怎么会有发汗的力道呢，对不对？就是桂枝在《伤寒论》里面很多方里面有桂枝，一滴滴发汗力都没有的，它是因为跟生姜搭配了，然后又喝了热稀饭，然后又裹了棉被才会发汗的，对不对？它本身并不会自己那么热心的走到卫分去把那个汗逼出来。可是历代本草书只因为一个桂枝汤，所以桂枝入什么？膀胱经，然后呢就什么什么，就是乱七八糟的情况就这样纠结在一起。我在想说，同学终有一天是自己出去单飞自己读书的啊，就是遇到这样的情报的时候，我是希望要有一个辨知的能力。因为本草研究，我自己在这里面这样子常常在玩啊，我自己觉得是一个很头大的学问，就是里面混乱的情报是相当的多。那所以我们上次讲到说，化瘀血药本身有化瘀血药的力道对不对。蟅虫的力道是主攻什么？修补，对不对，你被破坏掉的地方你把它修复起来。那蛴螬就是有瘀血的地方如果有风邪的话要把那个风邪抽掉，这个是蛴螬的力道。
干漆 味辛温，无毒。主治绝伤，补中，续筋骨，填髓脑，安五脏，五缓六急，风寒湿痹。生漆，去长虫。久服轻身耐老。生川谷。
那接下来还有一味干漆对不对，干漆的话在《神农本草经》比较高档一点，在本经中品。那干漆现在讲，我觉得可以稍微混一点啦，因为今天啊，我已经不敢说我能够重现太古时代干漆的药性了。干漆就是古时候漆树流出来的汁，经过提练就变成油漆的漆，然后那个漆干掉再炒，为什么要炒？因为古时候的人认为那个漆树汁是蛮毒的，就是新漆好的房间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准人去住的，因为闻了那个味会中毒的。那把这个烟都炒干净之后，那个毒气散发得差不多，剩下那个黑黑脆脆干干的东西就是干漆。可是干漆本身一定还是有一点点毒性在的。你说要独用重用，我们不敢讲，可是《神农本草经》讲什么？“主绝伤补中，续筋骨填髓脑，安五藏”，听起来好好吃啊，对不对。 这个药性呢，李时珍的《本草纲目》有收一个方子，就是干漆跟补药搭配的一个方子。这个方子呢，倪朱漠《本草汇言》就把它删掉，他觉得说太可怕了，我们中国人吃这些毒药还不够吗，什么硫磺啊天啊？什么吃的乱七八糟的，就是我们中国古时候迷信一些神仙药，吃中毒的例子很多，所以他觉得此风不可长，就把它删掉了。
干漆呢，他说这个生漆去长虫，其实这个干漆生漆都有这个效果，其实寄生虫类的东西你可以用漆去杀，就是它的毒性还算够。古时候的人以虚劳体质来讲的话，有一部分是因为寄生虫的，可是今天的人比较少，所以可能古时候的人治虚劳时要打虫。那我们今天治虚劳时不需要打虫，现在的虚劳比较是自律神经失调的虚劳，所以就开药的路数不一样。那么干漆化瘀血的力道强不强？当然也是很强，那这个干漆呢，中国人的象征符号讲就是它就是树木的血液嘛，而且它跟人血是一样的，所以遇到冷的地方就会凝固，遇到热的地方比较柔软，跟人的瘀血来路也一样，所以以血治血，所以认为它在清瘀血时效果是很好的。
但是干漆在清瘀血时那个效果有点猛。如果我们用一种高度想像力的讲法，我们说虻虫清瘀血啊，像是一锤子把瘀血打碎，水蛭清瘀血啊，像是小孩子舔棒棒糖，舔的越多棒棒糖终于就舔完了，虻虫打的很猛，水蛭打得很缓，那就可以舔得很干净，大黄好像是大水去冲一样，把这个血冲开。那这个桃仁，好像是加点润滑油让这个血能够顺利的滑出来，就是这四个药清瘀血的四个主要功用大概有这个调调。
那干漆像什么，干漆就像我们平常在搞那个明通牌的那个药罐装别的药，那上面还写附子两个字对不对，那看着讨厌就用那个胶带哗哗的把那个字粘掉，就是干漆的药性是这样，所以它对那个血有点像刮掉的感觉。那个刮的感觉中医历代的去瘀血用干漆觉得有点伤，就是刮多了还把你组织刮破了，就是觉得这个药有一点只攻不守的那个调调。就是昆虫类药对人体相反来讲比较温和一点点，当然虻虫也是很猛啦，不然的话下瘀血汤不会把虻虫拿掉换成了一个土鳖虫啦换蟅虫。但在植物药中会觉得这个干漆啊，你多用了也是伤，就是用了之后啊，古时候有人说如果你是一个爱喝茶的人，每天从早到晚喝那个茶会刮肠胃，刮到后来你的消化力会弱，那干漆也是会刮人肠胃的，就是你拿来化瘀血啊，虽然你刮掉瘀血效果还不错，但你刮到后来也是刮肠胃刮五脏，所以在补药里面用到干漆，我们以治病的药来讲我们并不喜欢，但是干漆那种补脑髓续筋骨，那种神妙的传说呢，那个传说已经消灭了，这个方已经失传了。听说从前在华佗的时代呢，他传给他弟子樊阿，就是华佗教给，就是华侘也是短命之人也，就是被曹操杀了这样嘛，那他就说传给他弟子一个方子呢，叫做漆叶青黏散。拿漆树的叶子和青黏的植物做在一起做一个药，樊阿听了他老师的话，就不在重蹈他老师的复辙了，他就乖乖吃这个药，就又活了五百年，有此传说哪。
可是到后来，漆叶是什么我们都知道，青黏是什么没人知道。有人说这有人说那，有人说黄精的叶子什么乱糟糟的，所以后来青黏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以这个很好的方呢，就失传了。那既然我们配不出漆叶青黏散也就不能验证太古传说它大补的药性到底存在不存在。至于你说妇人有癥瘕什么的，生地黄跟干漆一起做药啊，这样子，多多少少这样的方子还是有啊，而且还不少，但是因为我们今天的人呀，其实有瘀血病的人往往肠胃都烂，所以漆类的这个药就一般的方剂就不太用它，不过大黄蟅虫丸它的漆的比例并不高嘛，对不对，大黄蟅虫丸这个漆才用多少啊，一两，你知道一两，这个房子清洗了差不多了，这个水管有点垢，拿着牙签刮出来，用的量非常低，非常安心，这样子的组合我觉得在治病来讲是非常好的啊，有那么多生地黄去润它的话，干漆也可能不伤啦，这样的一个结构不错。那当然干漆跟补药的搭配呢，中国古时候取它的药性我们称之为非补，就是干漆在刮瘀血的时候啊，它会有一个特殊的力道出来，就是它会让你原来有那个瘀的地方，它把那个瘀拿掉之后，形成一种类似真空地带的吸力，把补药吸进去，就是干漆用在这种补药结构中是用它的非补结构，就是身体哪里有瘀补药补不进去，用漆去把瘀拿出来时补药会自动吸进去。
古时候有一个，就是那个被倪朱漠删掉那个方，就是什么干漆、柏子仁、山茱萸、酸枣仁四味药，等分做丸，每天吃两次，每次15颗，那这个药丸就是你说我们平常每天要吃补啊，就是柏子仁山茱萸酸枣仁感觉很孬啊，就是听起来不是什么补得进去的药，可是你跟干漆加在一起，就补得进去了，就是拿来作为补药的引子。当然如果你要用，如果它是干漆柏子仁酸枣仁山茱萸啊都是一比一比一，这个药丸也是很讨厌，怎么讲呢，如果一个药丸干漆占到四分之一这么多或者是更多的时候，这个药丸啊，比如说生园药店做药丸，做好后要稍微吹干一点，然后再上一层蜡拿来给你，就像我做大黄蟅虫丸是买回来之后，我要立刻放那个干燥剂，我现在就是生园直接把干燥剂和大黄蟅虫丸封死，为什么，因为大黄蟅虫丸很容易坏，因为这个药丸中太多昆虫类就是肉类的东西。你放家里面如果不是放冰箱没有用干燥剂的话，一个月两个月就霉掉了，就坏掉了，就是很容易回潮。但是如果你用的药丸中有相当比例的干漆的话，那个药丸不能把它做干，就是你只能湿哒哒吃，就是如果你把这个药抽干之后，这个药丸你吞到肚子中就不会化了，就是那个药丸会被漆焊死掉，那这个药丸如果根本不会化掉，那就没有药性了这样子了对不对，那药性就差很多。所以一旦这个药丸中干活漆的比例高的话，你药丸只能湿吃，不能干吃，就是要软软的像烂泥巴一样比较有效，那完全抽到干时就很难搞啦，这是用漆的一些小小的注意事项。
那这样的东西呢，我们把它总加在一起，我们来看大黄蟅虫丸的这个结构，就会让人感到虽然是一堆虫啊，可是我心中有一种感到十分美味的感觉啊，就是张仲景方子这个方是四种昆虫都齐全了。当然还有第五种啦，鼠妇用在别的方子里面，鼠妇是晚上会发铃铃叫声的那种虫。那这个这个大黄蟅虫丸你看啊，用丸剂来讲，大黄可以最多，如果大黄蟅虫丸改汤剂大黄就不能那么做，就是大黄如果用到汤剂比例只能放到一，丸剂可以放到10，因为你看啊，这个方非常小剂量的，然后做成像红豆那么大的小颗药丸，我们一般的药丸做梧桐子大都有两三颗红豆的量哦。然后呢，他说每天三次每次用酒吞5颗。其实这个药张仲景的肾气丸、大黄蟅虫丸跟薯蓣丸都是酒吞的，酒让它的药性走的比较顺一点啊。很小量小量的服用，把这个血慢慢化掉。当然如果是要治疗一些肝硬化的病，你可以用煎剂用大量，但一般来讲治干血痨你就慢慢化。所以我也觉得有点可惜啊，大黄蟅虫丸你平常要用的时候，我们自己内行人吃了，会跟它有一种交情吧，会乖乖吃三个月，可是你开给别人吃，别人大概吃两个礼拜就把它忘了吧，就不会再记得吃了。但是这个药药效比较缓慢，你大概一个疗程就要设定三个月，如果你两目黯黑肌肤甲错，对不对，你可能真的要吃到一两个月他才觉得好像皮肤好了一点了耶，就这种感觉。所以当我们要开给外行人的时候，往往就是吃两口就不吃了，然后就忘记了，然后就霉掉，然后就很可惜，它的药效就是这样微微的。
而它的这个方剂结构里面你想想看，大黄冲瘀血，丸剂因为很少量，大黄多一点没关系，这个甘草三就是微微的补性啦，黄苓二就是有瘀血证的人常常都会身体一阵一阵发燥热的，所以虚热用一点点的黄苓去退掉感觉也是很对路的。那么芍药你可以说是跟地黄协同起来养阴也对，而芍药地黄本身都是通瘀的药，对不对，养阴也对，通瘀也对，就是这样的一个结构。
那至于说杏仁，杏仁用在血证可能同学就有点陌生，因为《神农本草经》没有特别强调杏仁在血分的药性。可是呢，杏仁有没有这个药性，有。我们从前在教杏仁跟桃仁时就会讲，桃仁中医说是肺之果，对不对，可是都拿来治瘀血，杏仁说是心之果，可是都拿来治气，对不对。其实呢，杏仁我们说，杏仁有效成分几乎就是我们说的那个推理剧杀人的氰化物嘛，而那个氰化物这个东西呢，吃了之后，人死的时候会怎么样？脸色红润，发出微微的杏仁香，每次侦探都说房间有杏仁的味道，就是氰化物中毒，那个药性啊其实有用的。在唐朝孙思邈的《千金方》里头啊是治那种癥瘕积聚这种瘀血证，瘀块的内服的方子里面，十七个内服方子六个方都有杏仁，所以在临床上癥瘕积聚是用杏仁的。
那么杏仁它到底是什么药性，我觉得就好像让血管开一点，让你这个东西冲得动，如果用象征物说杏仁的药性，就是我们平常喝珍珠奶茶时，喝喝喝吸管堵住了，堵住的时候你会干嘛？吹个泡泡对不对，噗，把那一颗珍珠从吸管里面逼出去，对不对，大概就是这样子。那杏仁的药性在血证，就是噗那一下，所以说是气分药也对，血分药也对，然后对血证有这种效果。那有没有办法验证我说的这个象征符号呢？有。就是女人呐，男人也会有，只是男人有另外的路数，女人的子宫也会有痰饮的，那女人的子宫会有痰饮一样塞到月经不通的，那女人子宫会有痰饮在《金匮要略·妇人篇》中叫做矾石丸，就是用烤白矾2、杏仁1，弄成一个小颗粒塞到阴道里面，就把那个痰抽出来，所以在这个力道来讲的话，就会明白杏仁在血证可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这是临床上有药可验的。
那当然排那个子宫痰我们的临床上的胃苓汤也蛮有效的，其实胃苓汤就是……我讲的露骨一点哦，就是当你跟比较不对劲的人上过床之后啊，不论男人女人吃了都会排得出东西，只是女人比较有管道可以排，男人的话是那个地方烂一个洞，然后流脓，但是其实都排出来了。你们知道平胃散那个结构，古时候说什么女鬼保护老公不要被那个阴邪之气所伤啊，这种江湖传闻其实有临床上的效果的，有点好笑，但是有效啊，这样子的一方子。
所以看到这个大黄蟅虫丸这么面面俱到的一个方剂结构啊，其实让人感到很感动的，就是说这个方可真漂亮啊，就是12味药一点垃圾药都没有，吃起来很舒服，就是说那个瘀血药抵当汤吃了准备肚子痛了，那个桃核承气汤是准备拉肚子蹲马桶了，那大黄蟅虫丸吃了无影无踪，就像没有效一样。但是呢，你说他没有效又不是，比如说我们助教和我啊，用了大黄蟅虫丸真的持之以恒三个月，你就会发现，诶，筋骨本来好像动动有什么卡到的感觉，吃着吃着那个卡到的感觉会跑，然后慢慢不见，就是觉得身体上一些固定的痛点会消掉，就是它的的确确是有效的，可是你必须对身体要倾听才会感觉得到，那药性太缓了。
那大黄蟅虫丸的条文讲说“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目黯黑，缓中补虚”。这个缓中补虚啊，历代的注家在解释它的时候呢，大概有两个解，一个是说这个药这种病呢不能急，你要慢慢的医，你要慢慢的去补他的虚，一开始就不能用猛药啊，干血痨的这个人体质很虚的，一打就烂掉了，所以要慢慢来。因为这个东西跟抵当汤和桃合承气汤证不一样，抵当汤和桃合承气汤是热入血室，他是一坨血在那边，可是大黄蟅虫丸的血是纠结在你的组织，你用猛药身体就坏掉了，会被一起扯破，所以不行，要慢慢的。那这一派的说法就会认为说，大黄蟅虫丸就是补药，它里面有地黄，有芍药，有甘草，对不对，当你把这脏的东西刮掉的时候，地黄跟芍药就慢慢的润养进去，慢慢强壮起来，这是一派的说法。另外有一派的解释法是说这个缓中补虚的缓字要当做舒缓的意思，就是这个人啊补不进去，你要先把这个人挖松打松才能补，那采取第二点的人就会说，大黄蟅虫丸主要是把这个人挖松，挖松之后呢，你可以用别的药补，什么肾气丸呢，小建中之类的。
其实大黄蟅虫丸的这个理法啊，可以跟其它补药搭配的，其实我觉得的确是有人有干血吃肾气丸的效果很烂，那这样的话，来个非补肾气丸啊，肾气丸地黄8的比例的话你放个0.5的干漆，就是有那么多地黄保护嘛，也不会把人刮死，那这样比较补得进去。大黄蟅虫丸里面这些路数，或者那你说这个人的肾气丸证虽然他身体里面很虚，可是他身体里面已经有好多种病毒哦，那好啊，加蛴螬啊，蛴螬肾气丸之类，其实就是这个路数其实都是可以套用的。或者我们说肾气丸这个人很容易闪到腰，那肾气丸通常是加续断杜仲的来强他的腰对不对，可是你闪过N次了对不对，那蟅虫你可以放下去啊，因为肾气丸，就是在真正补药的方子中都可以把大黄蟅虫丸的路数放进去用，效果就会比较好。不过我这个话都没有说透，我觉得平常肾气丸补不进去的人，最好用的挖松的药是生附子，就是阴实体质生附子比较好用，临床感觉是这样子。
那这个那这个，但是我总说啊，这个课最后我要跟同学们介绍许多血证的可能的症状，大黄蟅虫丸也可以用在这些血证的可能症状上，可是所谓的可能症状的讨厌就是它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大黄蟅虫丸是一个很好的药，是一个没有什么副作用的药，但是就是血证这个东西啊，到了干血痨的时候不好抓，如果这个人是很清楚的神仙病，肌肤甲错两目黯黑，那好抓，那有时候你抓不准，你说这个人皮肤不好对不对，有人跟你说，你看啊，我眼圈是猫眼耶，我的脸皮每天都很粗糙，肤质很差，你说这个到底要不要用大黄蟅虫丸？如果你叫他吃三个月，最后他和你讲我吃了三个月都没好，你骗人，怎么办？就是还是有失手的可能对不对，那有人跟你抱怨说我每天很多黑眼圈，皮肤很差我就觉得等到大家学熟了以后有无数路数可以探路嘛，就是保养皮肤的方，经方最好用什么黄芪五物汤嘛，先叫他吃黄芪五物汤吃一个礼拜嘛，吃一个礼拜后他说哎吃了以后皮肤有白一点，那就不用大黄蟅虫丸了嘛，就是吃了黄芪五物汤一点屁用也没用，那你再开大黄蟅虫丸嘛，就是你用一些药先探一探路，就是大黄蟅虫丸失手率会偏高一点点啦，这点要稍微考量一下。
专题
那另外呢，我今天要跟同学做一个小专题。大黄蟅虫丸是我们教的经方里面比较接近肝硬化这个主题的一个方子，其次是鳖甲煎丸。如果以经方辨证来说，还有其他方，但我想大黄蟅虫丸是最接近的。因为肝硬化这个东西啊，在西医来讲是不可逆，就是肝已经硬了你不能把它怎么样，而这个化不可逆为可逆这件事情啊，中医的方子里面还在大黄蟅虫丸最好用，虽然慢，但是好用。
那么肝硬化，我们在正式进入中医的肝硬化专题之前呢，我想我们先来讲一点点西医幼稚园，就是西医怎么看待肝硬化这个问题的，我们说肝硬化常常会并发什么东西啊，肝肿大，脾肿大跟腹水对不对，那腹水是我们临床最讨厌的一件事了。那么肝硬化他的腹水是怎么来的呢，我们说肝会硬化啊，古代人的肝硬化其实是寄生虫的病因比较多，就是古代的肝硬化虫证的比较多，不然就是个性郁闷，不然就是什么大怒瘀血之类各种路数来讲，但多数是虫证偏多。那我们现在人的肝硬化湿证偏多，就是吃的东西太冷，就是什么青菜水果吃太多，中焦啊被这个湿气拖住不能运化，肝呢一天比一天肥。你知道那个非常残忍的北京烤鸭店是如何做肥鸭肝的，就是那个鸭不准走路嘛，埋在地上，每天逼它吃东西不运动，那个肝就会肥嘛，好像法国也是这样做肥鹅肝的。那现在的人等于是每天在用生菜水果养自己的肥鹅肝，让那个脾胃都不会运动，然后那个肝在那里堆积脂肪。所以现在那个脂肪肝是湿证的很多，然后其次是虚劳底，虚劳底的肝功能就越来越弱，虚劳体就是神经失调那种。然后还有的话，我觉得现代人的虚劳体质也可以说到营养不良哦，人的这个血液啊，就是我觉得现在台湾人，台湾人吃东西的习惯就是蛋白质吃的很不够，有时不是那么严重的肝硬化也会形成腹水，那是蛋白质不够了，血管里面保不住水然后就变成腹水这样子，这种蛋白质吃的不够的，其实盐巴吃多一点也会好一点，可是我们台湾人不吃肉跟不吃盐是同进退的，所以也没什么搞头。
那么这个吃素这件事情是这样子的，虽然吃素的推广者会说，你看我们吃很多营养的大豆啊，营养素也不少，可是实际上这个话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自我安慰的调调。同学如果是常常喝豆浆的人自己就可以发现，喝了豆浆之后舌苔变得很厚，有没有这样的经验？就是吃了之后不见得那么好运化，尤其是这些年基因改造过的黄豆这个现象特别的严重。所以你就在那吃植物性的蛋白质啊，那个蛋白以中医的营养分类太湿，所以对肝也是不好，所以吃素的人在这种事情上还是要小心一点点。那么这个是肝硬化的来路了，姑且随便讲讲。
还有就是我们现在的肝硬化还有什么？古时候也一样啊，就是风邪肝硬化，就是你这个是某某病毒的带源者，就是ABCD肝在里边，日子久了，那个风邪就把那个东西就瘀住了，所以所谓带源者的肝硬化也是有的。那不管它是什么来路来源，那在变成肝硬化之后呢，我们的血管会发生什么事情啊？就是我们这个小肠外面是有很多附着在小肠外面的血管，血管是小肠吸了营养之后，要送到肝脏里面去对不对，肝脏要解毒消化这些功能的。那这个稀薄的营养，其实小肠血管里面吸进来的元气营养是很充实的的，其实很补的血液，那如果你这个肝呢硬掉了，那这个血进不去了对不对，那血进不去这后那个血管就会越撑越胀，那有些血管被撑成蚯蚓状开始突出来，所以有人说肝硬化的人你在肚子上看到什么，就是蜘蛛痣还是什么东西，就是静脉血管会爆出来，让你看到肚皮上的静脉管。当然不止是肚皮啦，脸上的微血管也会扩大上，紫色啦，或者血丝啦或者形成肝斑啦，所以这个肝硬化的特征就是有这个静脉血管爆出来。当然这不是一个完美的辨证点，因为很多人肝硬化血管看不到啊，因为每个人的皮肤状态不一样。然后他血管里面这些……对不起啊，其实在坐同学有的是有西医执照的，我这种低级到无比，我现在是讲到幼儿都听得懂的西医，所以低层次的说法，对不起。那这个凸出来弯曲变成蚯蚓状的血管那个血呢没有地方去，就会开始渗到血管外面，掉入腹腔中，就是那个很营养的水啊掉在腹腔里面，越撑越大，然后呢它就形成腹水。我讲这件事是为什么，我们之前在教真武汤，教那个肾衰竭水肿的治法，同学听到这里是不是可以了解到一件事，就是肝硬化那个水的路数跟肾脏病水的路数是不一样的。我觉得那件事情是很重要的，跟我们中医的治则很有关系。
那我们休息一下。
（常乐整理、坐看云起1校、问道2校）
附蛴螬相关资料：
治喉痹：蛴螬汁，点喉中。(《续传信方》)
小儿脐疮。用蛴螬研末敷涂。数次可愈。／小儿脐风，尾水滴脐。
目中翳障。有蛴螬捣取汁，滴眼中。
小儿唇紧。用蛴螬研末，猪油调搽。／治沈唇： 干蛴螬烧末，和猪脂，临卧敷之。(《千金方》)
丹毒。用蛴螬捣烂敷涂。
断酒不饮，用蛴螬研末，酒送服。
痈疽痔漏。用蛴螬研末敷涂。每天一次。
《肘后》擣涂竹木刺。
苏颂：擣汁点喉痹，得下即开。
藏器：涂游风丹疹。
破伤风，取脑汁或尾汁外涂，不发者喝热酒／治破伤风： 蛴螬虫一个，将脊背捏注，俟它口中吐水，就擦抹在疮口上，觉麻，身上汗出。 (《婴童百问》)／治疗破伤风。将蛴螬倒置(头向下)， 让其自然吐出黄水(如急用，可剪去蛴螬尾，黄水随即流出)。取黄水搽在伤口上(可使伤口麻木，身上出汗)；重症者可将黄水滴入酒中，炖热内服，以使出汗；牙关紧闭者，可用蛴螬水涂擦牙龈。亦可将蛴螬捣烂如泥，外敷伤口，干后即换；或以蛴螬10个，焙干为末，分2次用黄酒送服(小儿酌减)。上述方法每多合并 使用。经治14例，结果痊愈11例，死亡3例。有效病例均在15-30分钟张口自如，喉痉挛消失或减轻，口腔分泌物显着减少，能吞咽食物和药物。服药后抽搐虽能减轻，但尚不能制止，仍需配合其他方法治疗。3例死亡者均因年老体弱，并有心肺功能不良。
治麦芒入眼，以蛴螬在目上隔布摩之，芒着布上即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