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

我为什么从流浪的穿长袍的女人手中,买来牛头，钉在墙上。牛身,隐在墙中。

牛头洁白,牛角漆黑，像昼夜一样分明。我们常常相对,一些时光就这样掉进牛深陷的眼窝。牛曾经活着,所以每年三月长点霉。

房间里没有风,为什么红绸带时而飘动。不然我怎会在深夜四点惊醒,说:牛儿,醒来,我们一起吃草并且散步。为什么漆黑的夜里,我的心中到处都是曾经照在牛身上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