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联谊愿望很快就实现了,在一个周末,霍团长代表我们宿舍约出了联谊宿舍的四个女生,大家在校园里聊了聊,还在一起吃的晚饭。吃饭时,高台长和黄晓珊说个没完没了,可回到宿舍后,他却感叹道:“唉,还真是没有美女,就那个陆婉婷还凑合。”这差不多是我们宿舍的公论。高台长当年真对陆婉婷动心了,总是去约她,也总是被拒绝,后来才知道人家是有男朋友的。提到黄晓珊,我想起了我和她之间的一件事。有一次上政治公共课,我们两个成了同桌。由于讲课的那位男老师在提到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必然会被社会主义所取代时,有一种要跟人拼命的架势,我实在抵御不住他的激昂慷慨,就和黄晓珊聊了几句,问了她一些江南的情况。这姑娘的家在长江之南,而我从小就向往那片水土了。黄晓珊说她家附近有一大片竹林,她去外婆家路过竹林时,就在里面挖竹笋,然后在路上把竹笋剥好,到了外婆家就把竹笋下锅。讲到有兴致的地方,她的声音就开始变大了。这未能引起老师的注意,却引来了好多同学的回顾,他们肯定把我俩当成初入爱河的小情侣了。那天临下课时,我如有神助地创作了一个上联“竹林妖女真可笑”,还把这个上联展示给黄晓珊,和她讲了里面几个字的拆分组合,让她试着对下联。我那时只是即兴聊天而已,根本没想到她会去对,更没想到她能对出来。第二天下午,我收到了黄晓珊的短信:“青山怪圣哪晓情。这个蛮难的,我想了好半天哦。”看完短信,我吃了一惊。那次课结束后,我自己都没想过下联,即便能想出一个,估计也不如她对得好。自从见识了黄晓珊对对联的本领,我就不再称她为疯丫头了。看了一集《天龙八部》后,我站到了窗前。从窗口望出去,清洁工阿姨种的蔬菜映入了眼帘。种菜的地方原本是花坛,花木死掉后,花坛就变成了清洁工的小菜园。那里的一片小葱油绿油绿的,黄瓜架上爬了很长的藤蔓,透过绿叶间的缝隙,还能看到南瓜秧上的一些黄色花朵。小菜园附近总有几只小猫来回转悠,它们有时在一起追逐,有时在一处偎依,有时则排成整齐的一行,在万分慵懒中晒着太阳。“去哪儿呀?我的杯子还在教室呢,今天教室关门儿早。”“去喷泉广场。你把杯子拿出来,藏到一个植物茂密的花坛里,回来后再捎着。”“好主意,成交。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得换件儿衣服。”路过水房时,我发现卢建正在水槽边接水。他上身穿着长袖T恤,下身却一丝不挂。我很不解,就问卢建:“呵呵,累坏了吧?我那会儿去你们宿舍,见你睡得那么香。”“真是人民的好干部儿呀!”我在说话间,还伸出右手拇指,给卢建点了个赞。收拾停当后,我和霍团长缓步下楼,刚走到四楼半,我便面带笑容地说起了方才和卢建的对话。我还未说完,霍团长就说道:“这不算什么,我今天中午吃完饭回来,看见一哥们儿带着一个女生进宿舍了。那个女生穿的是男式的运动服,还戴着帽子,看起来还真像个男的。”在食堂的东门外面,我和霍团长竟然碰到了以前打菜的那位胖师傅,他正在从一辆小卡车上往下卸菜。“噢,是你们两个呀。”胖师傅把一筐菜放到地上,直起身后说道。胖师傅的话刚说出半句,就被从食堂里走出来的一个家伙打断了。那家伙满脸横肉,一边迈着傲慢的步子,一边用叼着烟的嘴向胖师傅喊道:“快点儿搬,快点儿搬,别给我磨磨蹭蹭的。”吃完晚饭,霍团长把杯子藏到了图书馆北门对面的一个大花坛里,之后我俩就走向了喷泉广场。走了大约十分钟,我就听到了广场上传来的音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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